第106章放她从良
因此,
头儿经营的好坏,也就直接和其手下的众徒弟腰包有关。
当然,阿桂也没意识到,实际上自己无意中摸索到了商业管理的窍门,只是明白如果这一溜顺儿,自己事无巨细天天插手必定不行,精力和能力都顾不过来的。
伺役向前巡逻去了,
阿桂不出声的踱到大客房往里瞟瞟。
的确满房。大约三十多个老少客人,坐在椅上,慢悠悠地品着香茗,剥着瓜子,等着轮到自己到小客房挑选姑娘。而在房中服务的管事,阿桂颇觉得眼熟。
待管事转过身,
替客人姑掺水回话时,阿桂呆呆。
哎,这不是在登场时,阿喘妈咪里应外合的那个“外”吗?不过,她马上回过神来。这么大个花馆,作为管理头儿的阿喘,需要自己的有力助手。
毕竟,
那些徒弟基本上都不内行。
而且各怀鬼胎,没有自己信的过的人,阿喘妈咪不好管理。管事也看到了门外的阿桂老板,放下手中的水壶出来,恭恭敬敬的对阿桂拱拱双手:“师母好!”
“好,哦,”
阿桂反映过来,微笑到。
“多久投的帖呀?能在一起共事,麻烦你了。”管事回答:“就是师傅师母开香堂那天,我们在师傅家吃的饭。”阿桂点点头,又仔细的看看他,一年过去了,原来的细胳膊细腿儿,也露出了男子汉的轮廓,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说话就骨碌碌直转,显然心眼儿活络。
做花馆管事呢,
按现代的职位来对,就是个经理助理。
助理助理,你得协助还得理事儿。除了跑龙套跑跑腿儿,还得替经理想办法出主意。看来,阿喘妈咪这个管理是起了作用的,要不,这二十多个姑娘和二十多个下人,她一个人顾得过来吗?
“阿喘妈咪。”
管事忽然垂垂双手,恭恭敬敬的招呼着。
阿桂回头,阿喘妈咪正笑嘻嘻的从小客房里出来:“师母!”“阿喘,生意好呢。”阿桂亲热的看着她,看来,阿喘妈咪的确累,一番么喝下来,白嫩的额头渗出了细密汗珠。
阿桂还没说话,
那管事从自己兜里掏出张红绸巾。
居然不顾师母在场,上前就替阿喘妈咪轻轻擦拭起来。阿喘妈咪先是羞怯的看看阿桂老板,然后嗔怪地把他胳膊一掀:“青肚皮个猢狲(没脑了,记不住,说什么都忘记),去忙自己的呀。”
管事就收了红绸巾,
对阿桂哈哈腰。
“师母,徒弟去了。”阿桂微微点头。看着管事离去,阿桂明知故问:“对你不错呢,我好像认识。”“就是登场时的那个‘外’呀,”阿喘妈咪并不隐瞒,反而夸奖:“比以前成熟多了,像个小伙子啦。”
“你不是雇了二个妈咪?”
阿桂说着,向二楼踱去。
“还行吧?”“是有二个,可这女人和女人,”阿喘妈咪跟在后面,解释般唠唠叨叨:“哪有女人和男人那般上手的呀?所以……”阿桂只听着,不说话,她当然知道,阿喘妈咪说的是心里话。
这个人世,
就是个阴阳相配,阳阴互补。
生儿育女,共建家庭,即或是朋友闺密,即或是心腹亲信,阴阳相交才能达到真正的信任与和谐。比如,自己虽和宝英是结拜姐妹,和雅芳沈丫头是师徒,可在某些事情和心理生理上,总感到有点空隙,可和笙崽,就感到如鱼得水,得心应手……
阿桂忽然停了下来,
隔着绿莎窗,屋里一对姘头正在拉扯。
姑娘接客在三楼,二楼本是姑娘自己的睡房(宿舍)。可如果姑娘遇到自己的老客和看得顺眼儿,又出得起价钱的新客,也可以引到自己的睡房,但有二个条件,一是要同住的姑娘同意,二要向妈咪格外缴纳一定的上客费。
眼下,
貌似公子哥儿的客人,正无可奈何的斜倚在一大迭绫罗绸缎的被子上。
而姑娘,正杏眼圆睁,鬓发散乱,撩着二只兰花指,对客人又掐又抓双拧的……看一歇,阿喘妈咪在阿桂老板身后轻笑:“这小杏,学得真快,是个好姑娘的呀。”
阿桂笑笑,
在外人看来,这一对儿是因生气什么什么的而争吵拉扯。
实际上,却是姑娘们训练有素的在“拉客要钱”,也叫“青楼九绝”。即老鸨们教的“掐、打、拧、捶、咬、哭、死、从良、跑”,为了向嫖客要钱,便撒娇,掐、拧、打、咬嫖客。有时以哭、死相威胁。甚至有时还佯装从良,与客人调情说爱,实际上都是假的。
然而,
除了出没于风月场的老客高手,一般客人哪知个中奥秘?
时不时的当某个大傻蛋,还真以为自己遇到了杜十娘,李香君,一往情深的投入,要救其于水深火热之中,结果弄得千金散尽,家破人亡,神经失常,被姑娘老鸨和伺役,厉声啐骂,乱棒打出,流落街头,饥寒交迫,成为饿孚,不在话下。
看一歇,
阿喘妈咪又低声道。
“师母,这小杏姑娘年方十八,还是真处女。”“嗯,稀奇吗?”莎窗里,小杏姑娘似乎知道了,鸨母在外偷看,(老鸨为了检验自己所授的技艺,姑娘们究竟学得如何?经常临窗观看和偷听。当然,正被姑娘纠缠得晕头转向的客人,是不会知道的。)
更加来劲,
一下整个身子压在了客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