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父子反目

在皇上面前受挫后，秦氏姐妹不免感到心灰意冷，仿佛所有努力都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她们默默走到兰馨殿的荷花池边，想要借片刻的宁静平复内心的波澜。微风轻拂，荷花在水面上摇曳生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秦韵笙目光流连在盛开的荷花上，幽幽叹息：“曾几何时，我们的内心也像这荷花般无忧无虑，仿佛一切都如此单纯。如今，这片池水依旧清澈，荷花依旧芬芳，可我们的心，却再也回不到那时的纯净了。”

秦歌雅在一旁轻轻握住姐姐的手，目光中透出坚定：“姐姐，正因为我们经历了风雨，才更应该承担起改变的责任。我们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更不能让一时的挫折阻挡我们的步伐。”

秦韵笙的目光在摇曳的荷花与莲叶间流转，听了妹妹的话，点头道：“你说得对，这只是暂时的挫折，我们不能被它击倒。蔡京固然难以撼动，但他的势力并非牢不可破。他与童贯、梁师成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们共同编织出这张权力的网，我们要找到突破口，将这张网一寸寸地撕开。”

秦歌雅眼神一亮，似乎捕捉到了姐姐的想法：“姐姐，你是说，我们可以从蔡京的盟友入手？如果能让童贯和梁师成露出马脚，蔡京也会失去庇护。”

秦韵笙微微一笑，指尖在水面上轻轻划过，荷叶随之波动：“正是如此。蔡京或许仗着皇上的亲情暂时得以喘息，但他的羽翼若是逐渐被剪除，孤立无援之时，便是他真正的劫数。童贯和梁师成，这两条大鱼，我们得想办法认真对付。”

秦歌雅点头：“姐姐，童贯在军中积怨甚深，而梁师成则掌握内廷权力，我们得分别针对他们的弱点，设下陷阱，让他们自己暴露出致命的破绽。”

秦韵笙拉着妹妹的手，看着妹妹眼眸中的一池荷花在阳光下绽放的美丽光芒：“对，不能急。我们要一步步引他们入局，让他们自以为胜券在握，然后突然出击。今天的挫败只是暂时的，真正的胜负还未到最后见分晓之时。”

姐妹俩沉默片刻，目光相对，心中已然有了新的谋划。荷花池边的宁静带来了片刻的安慰，但她们明白，这只是风暴前的平静。她们将在这张皇族权力的网中，一步步逆流而上，直至揭开真相，将腐败的势力清除。

入夜，蔡攸踏入醉花楼，顿时被花枝招展的老鸨和几位涂脂抹粉的女子围在中间。

老鸨脸上挂着笑容：“原来是蔡公子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蔡攸的目光在厅内扫视了一圈，焦急地询问：“桃夭在吗？”

老鸨摇头：“桃夭姑娘已经两日没来这里了。不过，我们有新来的姑娘，才艺未必输于桃夭，保证让蔡公子满意。”

蔡攸眉头微蹙，脸上是失望的神情。他追问道：“桃夭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有事找她。”

老鸨摇头道：“桃夭从未留下过联系方式。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蔡攸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子，放在老鸨面前：“如果有关于桃夭的任何信息，请尽快告诉我。”

老鸨接过银子，眉开眼笑：“蔡公子放心，只要桃夭有任何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蔡攸点了点头，带着失落，神情黯然地离开。

早朝散去，垂拱殿内渐渐归于宁静。蔡攸被留了下来，心中忐忑不安。最近关于盐局的风波越闹越大，家父蔡京已经开始着手清退盐局的赃款。

赵佶冷眼看着蔡攸，心中百味杂陈。这个年轻的大学士，曾在自己还是端王时就围绕在自己身边，表现出无尽的恭敬与忠诚。可如今，当他听到蔡攸可能在盐局的事情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时，那份信任感不免动摇。

赵佶叹了口气，带着怒气说道：“听你父亲说，盐局的事情是由你主使？”

蔡攸一听，脸色骤变，几乎站立不稳。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会在紧要关头把所有责任推到自己身上。那一瞬间，蔡攸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父子之间曾经的融洽与如今的猜忌对立，和父亲的狠心，以及那天自己护住桃夭，父亲却挥剑欲砍自己的那一幕，一切都如洪水般涌上心头。

蔡攸压下内心的波涛，露出一丝苦笑：“陛下，臣所做一切，皆是奉家父的命令行事。盐局之事，也是受父亲指使。没有父亲在后面，臣万万不敢打盐局的主意。”

赵佶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蔡攸。他记得蔡攸二十岁便在京城为官，每次见面时都表现得毕恭毕敬，这种姿态让他心生好感，也因此他一路提拔蔡攸。然而，今日的事却让他不由得怀疑，自己当初的信任是否放错了人。

“蔡攸，”赵佶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父亲身为大宋重臣，权倾朝野，如今他却要将此事推给你，而你，又说这一切都是源于你父亲。这让朕如何相信你们父子？你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利益纠葛？”

蔡攸心中一紧，明白赵佶已经怀疑自己。想到父亲对自己这么绝情，他只能将责任再彻底推回到父亲身上，以保全自己。“陛下，臣对父亲一直心存敬畏，不敢有任何违逆之意。但盐局之事，确实是父亲一手安排，臣不过是奉命行事。若陛下要治罪，臣知道做错了，愿意接受惩罚。”

赵佶盯着蔡攸，似乎在探究他话的真假。他知道蔡攸有心计，也知道他曾借助蔡京的权势一步步高升。但此刻，赵佶念及和蔡府的亲家关系，想大事化小，缓缓说道：“蔡攸，朕念你是初犯，可能受人指使，朕会给你记上一笔。但你也要明白回头是岸的道理。”

蔡攸深深俯身：“臣谨记陛下教诲，不敢再有任何僭越之举。”

赵佶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蔡攸一人立在原地。

蔡攸望着赵佶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无明的怒火和深深的失落。他知道，这一刻起，他在赵佶心中的地位可能有了微妙的变化，而他与父亲之间的裂痕却再难弥合。

蔡攸眼神阴沉，心中暗暗发誓，他决不会轻易认输。既然父亲愿意牺牲他，那么他也必须在这权力的角逐中，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无论是秦氏姐妹，还是他自己的父亲，都会是他谋划中的一部分。而最终，他将以更强大的姿态重新站在赵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