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权臣末路

正午时分，御书房。赵佶特意选择了在这个时刻，在这个场合，与蔡京单独面谈。

赵佶缓缓起身，目光如炬，看着蔡京，语气低沉却充满威慑：“蔡大人，朕今日特意选择在这里与你独自交谈，而不是在朝堂之上当众揭露。这是朕给你的一份体面，也是朕最后的宽容。”

蔡京脸色微变，虽然他早已习惯在权谋中游刃有余，但此刻仍感到一阵寒意。他深知赵佶不动声色的背后，藏着锋芒。他故作镇定，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陛下的话，让臣感到惶恐。臣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赵佶冷笑一声，缓步走近蔡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忠心耿耿？蔡大人，朕已经查得清清楚楚。盐局的收入被转移，你的地下藏宝库里堆积如山的财富都从何而来，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吗？朕特意在此与你对质，就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你颜面扫地。”

蔡京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他知道，赵佶说的每一句话都击中了他的要害。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低下头，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陛下，这……都怪臣的爱子攸儿……盐局的事情都是他经手的，臣教子无方，攸儿辜负了臣的期望……”

赵佶冷冷地盯着蔡京，语气中透出一丝讥讽：“盐局是朕亲自交给你负责的，你却把责任推到你的儿子身上？蔡大人，朕倒要问问你，这些年你是如何管理盐局的！”

蔡京额头冷汗淋漓，声音颤抖着，低下头：“陛下，老臣知罪……”嘴上这样说，内心却恨不得将秦氏姐妹千刀万剐。正是她们的暗中调查，令自己多年经营的秘密被彻底暴露。此刻，他只觉怒火中烧，双拳在袖中紧握，但在皇上面前，不得不强作镇定。他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低声道：“这一切都是老臣的错。”

赵佶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他：“蔡大人，你所犯的罪行，已足以让你满门抄斩。朕念在你曾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念在你是朕的亲家，才愿意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若能将盐局的不义之财如数上缴，并停止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朕可以暂且不再追究你别的罪行，朕饶你一命。但绝不可再有下次。”

蔡京听得心惊胆战，深知自己已经走到悬崖边缘。可是再如何心有不甘，此时也只能低头顺从：“老臣……绝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老臣会将盐局不该拿的钱财全部退还回去，从此谨言慎行，全力辅佐陛下。”

赵佶点头：“要知错就改。这次朕会先记上一笔，但你必须明白，蔡大人，这已是你的最后机会。朕希望下次再见到你时，你依然是那个为大宋鞠躬尽瘁的重臣，而不是一介贪婪自私的小人。”

蔡京躬身行礼，低声应道：“老臣谨记陛下教诲。”

赵佶转身离去，留下蔡京一人惊恐地站在原地。他知道，从此刻起，他必须小心翼翼地行事，因为他已不再有任何退路。而对于秦氏姐妹，他的恨意更是达到了顶点，他在心中发誓，总有一日，会将她们彻底铲除，让她们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茂德帝姬返回蔡府，身后跟着宫女丫环，抱着父皇赏赐的一堆珍宝。她的步伐优雅从容，仿佛在宫中发生的所有争端，对她来说都不过是浮云。见蔡京正站在厅中，表情黯然，她上前行了一礼，声音温婉：“爹爹，女儿给您请安。”

蔡京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赵佶最宠爱的女儿，但心思还停留在赵佶的警告与盐局的事情上。想到赵佶要自己退回盐局赃款，家族辛苦积累的财富将要流失近一半，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难以抑制。

茂德帝姬看见蔡京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她上前一步，低声道：“爹爹，女儿在父皇面前替您说了许多好话。父皇虽然有所不满，但毕竟我们是一家人，父皇应该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大。一切都会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而且，在女儿的说服下，父皇也制止了秦氏姐妹的调查，”

蔡京点了点头，语气中透着感激，但仍旧难以释怀：“多谢帝姬，老臣明白帝姬的苦心。”

茂德帝姬微微一笑：“爹爹，您知道父皇的脾气，他是性情中人，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这些。不过，最近在风头上，爹爹还是要谨慎行事。”

蔡京闻言，心里知道茂德帝姬所言不虚，赵佶虽然给与自己宽容，但这宽容的背后，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如果自己处置不当，危机随时可能爆发。他低声道：“茂德帝姬费心了。老臣自知罪责难逃，但绝不敢拖累帝姬。只是......”

他顿了顿，脸色更显凝重：“蔡府家业庞大，若真要彻底清算，恐怕连累的不仅是老臣一人。老臣已和你父皇说，蔡家愿意退还部分财产，希望能换来皇上的宽恕。”

茂德帝姬眼神一黯，她明白蔡京的担忧，也知道局势的严峻。她上前一步，柔声道：“爹爹，女儿会竭尽全力替您周旋。不过，虽然秦氏姐妹暂停了调查，但她们一直紧盯着蔡府，不可掉以轻心。”

蔡京看着茂德帝姬，语气中带着恳求：“这段时间，还要仰仗帝姬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保全蔡府。老臣绝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茂德帝姬轻轻点头，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她知道，蔡府的危机并未真正解除，而她的责任也变得更加沉重。她离开蔡京，走向自己的房间，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守住这份家族的荣耀，不让任何人轻易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