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老臣退位

午后，阳光温柔地洒在御花园的青石小径上，花香四溢，鸟鸣声声，却丝毫不能舒缓蔡京心中的不安。他步履沉重，心中不断揣测着赵佶召见的用意。

赵佶正在等他，神情冷淡。

蔡京觉察到气氛不对，立即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颤抖：“老臣给陛下请安。不知陛下找老臣何事？”

赵佶冷冷地问道：“蔡京，你知罪吗？”

蔡京的心猛地一跳，冷汗瞬间渗出额头。他强自镇定，低声回道：“臣知罪，臣已经将贪污盐局的钱全额上缴内藏库，请陛下明察。”

赵佶双眼犀利地盯着蔡京，仿佛要看透他的心思：“贪污受贿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朕听说，你们还背着朕，策划了一个更大的计划？”

蔡京的心跳得愈发急促，他想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声音里却无法掩藏内心的慌乱：“臣不知陛下所指何计划......”

赵佶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直视他的内心：“你不知道？那朕告诉你，朕听说，你们背着朕，要换掉朕立的太子，是吗？”

蔡京闻言，脸色骤变，浑身颤抖，声音愈发急切：“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臣心向陛下，绝无二心。所谓换太子之事，臣也是第一次听说，定是有人在背后造谣！”

赵佶沉默，然后长叹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失望：“蔡京，朕一直视你为大宋的肱骨之臣，给予你无上的信任。可你，让朕失望了。”

蔡京全身僵硬，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淌，却不知如何开口。

“朕问你，若这些谣言是真的，朕该如何处置你？”赵佶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冷酷和决绝。

蔡京慌乱中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恐惧。他深知，赵佶的这句话不仅是威胁，更是一种宣判。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随时能从胸腔中跳出。

“陛下！老臣冤枉啊！”蔡京连忙跪下，声音颤抖着试图狡辩：“老臣从未有过二心。那些流言蜚语，定是小人编造，妄图离间臣与陛下之间的关系！”

赵佶的目光依然冷冽：“朕曾经也这样想。可如今，朕要听的是实话，而不是你的诡辩。蔡京，你若要活命，就必须坦诚交代。”

蔡京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全身。他知道，若不坦白，今天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他哆嗦着嘴唇，试图找到一个既能保全自己，又不会彻底激怒赵佶的回答。

“老臣见陛下对三皇子格外宠爱，并常夸其才学卓越，似在太子之上。老臣便暗自揣度圣意，以为皇上更钟情于三皇子，以为三皇子更适宜承继大宋江山。”蔡京小心地措辞，试图将责任部分转移至赵佶身上，以此减轻自己的罪责。“老臣此举，不过是为了大宋江山社稷，考虑到长远之计，才…...”

“长远之计？”赵佶冷笑一声，打断了蔡京的话，“朕看你是为了自己长远的荣华富贵吧！虽说三皇子才智出众，学识亦在桓儿之上，但立谁做太子，都是朕的家事。再说，桓儿乃朕亲手培养的继承人，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蔡京的心猛然一沉，满脸惊恐地说道：“陛下，老臣错了，老臣真的错了！臣不该僭越本分，妄自揣测圣意。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

赵佶看着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蔡京，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无尽的疲惫和失望：“蔡京，朕给过你无数机会，可你却一再让朕失望。考虑到你对大宋也有过贡献，和朕还是亲家，朕今日便给你一个面子，你回去吧，彻底交出权力，远离朝堂。这是朕对你的最后恩典。”

蔡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恐慌。他试图让皇上回心转意：“陛下，老臣心中尽是赤胆忠心，愿为大宋效力至最后一刻！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臣必将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赵佶冷冷地看着他，摆了摆手，打断了蔡京的哀求：“不必了，你为大宋效力多年，功过朕心中清楚。可如今，你已经老了，糊涂了，你的贪婪与野心，已让朕再也无法容忍。你回去吧，朕不想再看到你。”

蔡京闻言，心中寒意乍起，他知道，赵佶的这句话意味着自己的彻底失宠，而再无回天之力。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赵佶已转身，背对着他，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蔡京心中满是绝望，老泪纵横，缓缓起身，退后几步，深深一拜：“老臣遵旨，老臣就此拜别陛下。”说完，颤巍巍地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黯然离开了御花园。

蔡京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孱弱，仿佛连这大宋皇宫也对他失去了温情。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