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双面灵魂

翠屏宫内，宫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秦韵笙坐在床边，脸色已恢复如常，秦歌雅端来一碗温热的炖鸡汤，柔声说道：“姐姐，御医说喝点枸杞鸡汤有助于补身子，你赶紧喝了吧。”

秦韵笙微笑着接过碗，刚喝了一口，就见赵佶急匆匆地过来，神情中带着喜悦和兴奋：“朕给你们带来了好消息！”

姐妹俩抬头，看到赵佶一脸激动，不禁充满了期待。

赵佶迫不及待地坐在床边，轻抚着秦韵笙的腹部，眼中满是关切和欣慰：“御医说你和腹中的胎儿都平安无恙，中毒症状已完全消除！”

秦韵笙脸上绽放出笑容，心中重担瞬间卸下。

赵佶则一脸得意地补充道：“朕早就说，那位道士真是灵验，他能除妖驱魔，朕从未怀疑过他。”

秦歌雅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虽然道士的举动有些荒唐，但最终的结果确实如大家所愿。

妹妹的笑容感染了秦韵笙，姐妹俩一起笑着。赵佶不知道姐妹俩在笑什么，不过，看到她们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正当此时，宫女匆匆进来，禀报道：“公主殿下，林姑娘求见。”

秦歌雅心中一沉，但当着赵佶的面，还是尽量表现得波澜不惊，匆匆起身应道：“我马上就去。”

赵佶看着秦歌雅离开的背影，微微蹙眉，转头问秦韵笙：“这个林姑娘是何人？”

秦韵笙略显犹豫，随即轻声道：“是歌雅的朋友。”

赵佶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与此同时，在花园里，秦歌雅走到一片寂静的角落，那里林紫遥正站着，泪眼涟涟，似是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崩溃。

“我要见陆文，”林紫遥的声音颤抖，目光直视着秦歌雅，带着无尽的哀痛与执念，“他在哪里？我要陆文！”

秦歌雅的心脏猛然一紧，林紫遥的哀求声如同利剑刺入她的内心。她望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子，心中既有怜悯也有无奈。她深知林紫遥的执念，正如她曾经对赵桓的感情那般深刻，但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无法满足林紫瑶的期望。

“林姑娘……”秦歌雅语气低沉而无奈，“陆文不在这里，而且姐姐告诉我：陆文已经对你说过，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陆文。”

林紫遥的眼泪再次涌出，她几乎抓住了秦歌雅的衣袖，带着一丝近乎绝望的恳求：“不！他一定在你身上，我知道陆文从未真正离开！他是你的一部分！无论他是过去的陆文，还是另一个陆文，我都要见他……求你了......”

秦歌雅眉头紧锁，她知道陆文的存在——那个和她共享一副身体的男人，每次他出现，她就会完全消失。然而，她对他的行踪毫无掌控，更对他没有任何记忆。此刻，面对林紫遥的执念，她只能无助地摇头。

“陆文不受我的控制，”秦歌雅解释道，“即便我想帮助你，我也无能为力。”

林紫遥的表情渐渐从希望转向痛苦，泪水沾湿了面庞，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她踉跄后退了几步，仿佛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失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喃喃自语，目光空洞，“我等了他这么久……他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难道他不在乎我了吗？”

秦歌雅的心中升起一阵酸楚，想要安慰她却无从开口。她看着林紫遥，忍不住问道：“林姑娘，陆文究竟对你有多重要？”

林紫遥的目光转向了秦歌雅，低声道：“陆文不仅仅是我的挚爱，也是我最深的执念。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他，但他早已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愿意做任何事，只为了能见他。”

她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哀伤，仿佛一片随风飘落的枯叶，摇摇欲坠。秦歌雅站在她面前，看着林紫遥那微颤的身影，心中一丝怜悯油然而生。她轻轻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紫遥……”

然而，未等她话音落下，林紫遥猛然转身，紧紧抱住了秦歌雅。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脸埋在秦歌雅的胸前，泪水湿透了衣衫。秦歌雅一时间愣住了，没想到林紫遥竟如此激动。

“陆文，是你吗？”林紫遥哽咽着，紧紧抱着她，仿佛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她轻轻嗅了嗅，忽然间，仿佛真的从秦歌雅身上闻到了陆文的气息。她越抱越紧，呢喃着，“我能感觉到……你在这里，你从未离开。”

秦歌雅站在原地，任由林紫遥紧紧抱着她，心头复杂的情绪层层叠叠。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林紫遥的眼泪湿透了她的衣襟，冰凉得仿佛透进了她的心。

“紫遥，我不是陆文。”秦歌雅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无力。

然而，林紫遥并没有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像是害怕一松手，陆文就会再次消失。她微微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秦歌雅，喃喃道：“我知道你就是陆文……你在这里，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执着，仿佛已经认定了自己所相信的一切。

就在此时，秦歌雅的身体猛然一颤，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正在体内涌动。她感到头脑一阵刺痛，视线开始模糊，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拉扯着。她意识到——陆文又在慢慢苏醒。

林紫遥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双眼紧盯着秦歌雅，激动得声音微颤：“陆文，是你吗？我知道你还在！”

秦歌雅的意识渐渐模糊，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但那熟悉的压迫感正在一点点吞噬她的神志。她感到身体不再完全属于自己，而那股寒冷、冷酷的气息正逐渐占据她的灵魂。

“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一个低沉而冷冽的男子的声音从她口中响起，那不是秦歌雅的声音，而是陆文的。

林紫遥的泪水顿时止住了，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秦歌雅，仿佛正注视着一个久别重逢的灵魂。她的双手颤抖着，轻轻抚上秦歌雅的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欣喜与疑惑：“陆文……你终于回来了……可是，你的脸为什么和前几天不一样了？”

然而，陆文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紫遥，是月影草、晨曦石和灵泉水，它们在让我逐渐消失。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错了......”

林紫遥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仿佛被这句话狠狠击中，整个人都愣住了：“错了……？陆文，我……不明白……”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陆文微微低下头，带着嘲讽的口气：“你一直以为，我的回归是为了继续与你在一起，或者说，你以为我还会在乎那些曾经的誓言。但事实是，我并不真正属于你，也从未打算重回过去。”

林紫遥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摇了摇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文……你在说什么？我们曾经……我们……”

陆文却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冷冽：“过去的陆文已经死了，死在了你的执念深处。你不过是在追逐一个虚无的幻影。而现在，我的存在，只是因为你，因为你唤醒了我，”他看向秦歌雅的身体，目光冰冷，“你成为了我和她之间的媒介。”

林紫遥的身体开始颤抖，泪水再次涌上她的眼眶，因为心底的绝望与困惑。她用力抓住秦歌雅的双臂，仿佛要从她身上找到失落的答案：“不，陆文，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曾经说过，你会为了我做任何事，甚至可以放弃一切……”

陆文的冷笑越发凛冽：“你错了，那是你心中的陆文，不是现在的我。”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如刀刃般割裂着林紫遥的心。

秦歌雅的身体轻微颤动着，她感到陆文的意识逐渐强大，压制着她的存在。她想呼喊，想挣脱这种控制，但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意识变得模糊，她仿佛沉入了无尽的黑暗，而陆文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紫遥，我的回归，是为了完成我的宿命，而不是为了你。”

林紫遥跌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下，泪水滴落在地。她从未想到，那个她等待了无数个日夜的陆文，竟然会以如此残酷的方式将她推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