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大哥一家是无耻之徒

梧牙出院后回到村里的第一天就上门接爸爸，他开口问弟弟要500，被妈妈拿着扫把赶了出来。这和预期的不同，猝不及防的打击让梧牙心情低落，一病不起。

梧老头虽然很心疼大儿子，但是考虑到大儿子以后不能干重活，他快进土了还要养五十多岁的大儿子两口子，他就心里堵得慌。他的棺材本都填给大儿子了，孙女梧桐把给他的养老钱一起寄给了小儿子，就是他回大儿子家，小儿媳也不会把那钱拿出来的。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的老伴现在看起来六十出头，整日笑嘻嘻喜欢去村口聊天，不理事。梧桐寄钱回来的那年小儿媳就从广东那边回来种田顺便照顾老婆子。前几天小儿子收到梧桐寄了钱后当天就从广东赶了回来，看样子也不准备外面打工了。

他来这几日，整日大鱼大肉，跟过节似的。想起以前的粗茶淡饭，他心中苦涩不已。

梧老头说道：“梧齿，你大哥生病了，你要去看看吗？”

“我大哥一年生病十多回，他去县城医院第二天叶草就提着东西去看了他，我私下还借了5千给他。”梧牙坐在平房门口，看着外面，“爸，你就算回去，钱也不会给你，那钱是给妈的养老钱。桐桐上的可是我家的户口，打起官司大哥也不能赢吧!最多我家赔点寄养费给大哥。”

叶草鼓起掌来，老公成熟了还懂事了。这年代钱难挣屎难吃，回村里这些年她农忙那几个月辛苦，其他的几个月比在外面打工自在，还能陪着儿女一起长大。

一双儿女现在也长大了，虽然儿女读书不行，可是比较孝顺。初中毕业后没有选择外出打工而是在家里承包了几亩地种花生，一年能挣个一千多。

梧老头看着小儿子家三层没有装修的小平房，叹了一口气：“你还不到五十岁，出去挣几年，把房子装修好。”

叶草不咸不淡的说道：“他在家也是挣钱，养一头猪一年一千多，现在我们最重要是帮妈和你养老。”

小儿媳觉得养猪太辛苦，回村带娃这几年只在家里养鸡养鸭养鹅，养的牛平时都是放养，算是村里最懒的媳妇。她还带坏了老婆子，老婆子现在整天吃吃喝喝，偶尔做做饭，是村里最悠闲的老太婆。

小儿媳这不是比喻他是猪吗？他一年在家养两头猪，一头过年杀，一头卖钱。

“你才是猪。”梧老头生气的走了。

梧齿拿了一把花生出来，递了大部分给老婆。爸爸帮他取名梧齿，本意是和大哥合成牙齿，希望他和大哥相亲相爱一辈子，上下牙齿都能互相磕到，成年后的兄弟两人自然不可能事事都有解法：“老婆，大哥可能不会还我钱了。”

“梧根还没有结婚，大哥家还没有建房子。”

“那行，到时我们挂账随礼。”

“老婆，要不我再出去做几年？”

梧老婆子看了小儿子一眼，又看了小儿媳一眼。大儿子出去打工多年弄了一身病回来，小儿子可是帮她养老送终的：“出去做什么？钱挣得多花的也多，在家好好陪我比什么都强，我不是你爸，我心里门清，梧桐那户口本那页是我撕的。”

梧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后明白只有孝顺的孩子活得好，她的日子才能好。有些秘密带入棺材就好，没必要曝光在太阳底下。小儿媳回村后田地的重活就是小儿媳做，她平时就是搭把手。

曾经她是很看重大儿子一家的，现在大儿子过得是什么生活，猪狗不如的生活吧。大儿子生病住院不想着从梧根梧胖儿那里拿钱，首先想的是搜刮老头子的钱，大儿媳还私下来找她借钱，她只给了200。她说道：“过几年隔壁也起个平房，把小二留在家。梧根打电话说住地下室，人还活着就住在地下了。”

叶草觉得多年付出有了回报，做人儿媳哪有做人女儿自在。以前婆婆也是重男轻女的，这几年才转变过来。梧桐的钱毕竟是给婆婆的，每年老公回来过年都会从银行取出钱给婆婆，婆婆会留一千，其他就存在婆婆的存折。

建这栋小平房，婆婆可是出了三分之一的钱。过几年那栋新的小平房婆婆应该能出三分之二的钱。剩下的三分之一她和老公完全没有压力。

叶草觉得侄子有点好高骛远，明明可以在县城做正式工，硬是要跑去市里做临时工。做临时工就算了还不能养活自己，打电话给婆婆那就是卖惨，可是婆婆早就把钱牢牢的抓在手中，最多可能就给200，再多也没有了：“婆婆，大哥真是的，生病不通知梧根和梧盼儿，托人打听村里适婚的男的。”

“桐桐长大了，飞出去了就不会回来。”梧老婆子看着天空，那里好像有只凤凰，“我去村口转转，如果你大嫂来找我就说睡觉了。”

婆婆果然料事如神，大嫂来找婆婆，公公没有回来。至于公公回不回来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婆婆不去大哥家，她和老公都无所谓。叶草说道：“大嫂，妈睡下午觉。”

梧牙老婆觉得生活真难，老公不能做重事了，家里还欠了几万的外债，小女儿至今下落不明。弟媳嫁过来的时候处处不如她，现在弟媳都戴上金耳环了，她却连银耳环都卖了：“小草，妯娌一场，算我求你，告诉我梧桐的电话或者住的地址，我想找她拿点钱还信用卡。”

叶草觉得心里过不去，写了一个地址给大嫂。看着大嫂远去的背影，她说道：“大嫂这次应该能要几万回来吧。”

“最多帮她买回来的火车票。”梧齿说道，“说不定还会刷信用卡补贴。”

当然梧齿和老婆都想错了，去上海的不止大嫂一个人。大哥一家是无耻之徒，大哥两口子把年事已高的爸爸也带着进城了。

当梧牙带着老婆和爸爸在警察的带领下找到那个地址，打开门看到人的时候都傻眼了。警察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就回去。

梧胖儿老公想着丈母娘和老丈人来了可以分摊一半的房租，以后老婆怀孕生子可还能伺候老婆做月子，孩子大点还能照顾孩子。

梧根从警察口中知道家里欠了几万，他劝爸妈在上海待到过年，挣点生活费再回家。

梧牙不愿意住在这只有黑夜还有白天的老鼠洞，可是大女婿连火车票都不帮他们买。

梧牙决定拖家带口赖在大女儿大女婿这里，免费住几个月，等他何时挣到了欠了钱他才回家。他不能拖累还没有成家的儿子，希望大女儿大女婿理解一个老父亲的心。

梧牙老婆在附近餐厅找了一个端盘子的工作，梧牙留在家里帮忙做早餐和晚餐。

梧老头叫苦连天，他种了一辈子庄稼，老了要出门捡垃圾挣生活费。太苦了，卖垃圾存的钱还被大儿子搜刮了过去，生怕他打电话回村子诉苦。他不知道这种生活何时是尽头，他只知道要活着回村，死在城里要火化的，他希望落叶归根而不是客死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