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美女医者
百戏团。
艳丽多姿的女团主莱茵古尔,拒绝了索勒刚刚说出一半的问题,不过她马上解释道:“别误会,索少郎,奴家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拒绝您啊!”
索勒沉着脸道:“那团主是什么意思?”
莱茵古尔的绿眸子眨了眨,仿佛带了水花般,透着三分无奈三分委屈,道:“索少郎问奴家,还不如回去问问贵邦的傅元子。”她见索勒颇有不罢休的意思,只好微微叹了口气,接着道:“实不相瞒,那位女郎君一早便来过了,少郎君要问的她都问过的,那位女郎君特意吩咐过奴家,不要再对其他人讲,她还说想问的就让来人去的她!”
去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傅元子的动作好快啊,她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
索勒看院子里有人正在整理那些器具,有人过数,有人装箱再盖好,问道:“你们今天要去哪里表演?”
莱茵古尔道:“去驿站,女郎君要奴家今日下午去她下榻之处表演眩术呢!”
索勒实在想不通大师姐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自自己与傅元子的实力相差甚远,并且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弄明白了,什么时候就有资格当“傅府郎君”了!
孔雀并不知道这女人是个眩师,闻言很是惊喜地道:“原来团主是眩师,怪不得手指如此灵动,说起来这眩术真是神奇之术啊!”
莱茵古尔刚露出笑颜要答话,索勒已经一脸嫌弃地道:“那都是骗人的玩意,障眼法而已。”
他无法对傅元子发脾气,但是他可以发到别人身上,这女人敢直接拒绝回答他的问题,肯定是知道他没有官职,索勒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这女人却丝毫不介意,还点点头,用煞有其事地口吻道:“索少郎说的极是,眩术其实就是障眼法,无非是用各种手段欺骗看者的眼睛,不过……”她看向孔雀,面露惊奇地道:“孔雀王子竟然带着花来,是送给奴家的吗?”
“什么?”孔雀愣了愣,摇头道:“我没有啊!”
“当然有,不是藏在……”莱茵古尔的手突然伸到孔雀的耳畔,又快速收回,一边道:“这里吗?”再看她的手中,已拿着一枝鲜艳的天山红。
这是……她可是穿着荷花半袖衫啊,怎么变出来的呢?
迎着孔雀惊艳的目光,莱茵古尔温温柔柔道:“奴家多谢王子赠花!”说完,她拿着花枝伸向索勒的鼻子,很是调皮地笑道:“索少郎闻闻,这花可香?”
不用回答,花的香气已隐隐扑来。
孔雀见索勒不语,赶紧解围道:“团主果然是眩术高手啊!”
“王子过奖了!”收回手臂,莱茵古尔自己闻着花,在手中把玩着,余光却撇着索勒,继续道:“就算知道眩术是假又如何?该看不出来的依旧看不出,能看出来的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做,对吧,索少郎?”
她说的没错,索勒确实没有看出来,他虽然感觉到花儿是从肩头拿出的,但是那又怎样?要他做的话,根本不可能!
头一次被扫了这么大的脸,还是被女人扫的,索勒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孔雀只好道了声:“打扰了!”转身也跟着出来。
身后就听到莱茵古儿甜得发腻的声音传来:“二位慢走,不送了!”
孔雀追上索勒道:“你跟她计较什么?”
“我计较了吗?”索勒白着眼不承认自己计较,只撇着嘴道:“她现在肯定在说‘什么少郎君,无官无职的,不用理他!’”
这还不叫计较?孔雀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去点破索勒那点子小气量。
“我们去见那个阿禅?”孔雀好心地转了话题。
“嗯,他是康居商人的领头人,听阿什拉说昨天雷雨前见过葛立木。”索勒低声道。
孔雀马上反应过来,“那这个百戏团主也是见过葛立木的?”
索勒点头道:“对,还有一个大宛商队的叫木察塔尔汗。”
“大宛的……”孔雀眯了眯眼,问道:“是不是瘦高个,山羊胡子?”
索勒想想自己在画像上看到的,点头道:“对,你见过他?”
“昨天在进城前,我见过一个山羊胡子快马进了城,坐在马上都感觉他瘦高瘦高的,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时说话,就是用大宛语。”
“他们说了什么?”索勒瞪着眼睛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孔雀没好气地道:“我昨天在东市就跟你说了,你自己没听到你怪谁?”
“好好,怪我怪我!”索勒求人的时候太会说话,口气也软了,央求道:“我的错,那王子殿下说说他们说了什么?”
孔雀皱眉想了半天,迎着索勒的目光道:“我忘了!”
“忘了?”
“肯定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我不会忘的。”孔雀看索勒有些急,赶紧解释:“他们在马上一闪而过,能说什么?”
索勒想想也对,人在快马上说话要很大声音,又有外人在,能说什么机密的事?不过他还是道:“那你也要想,想到了告诉我。”
孔雀点点头没有理他。
很快就到了康居商人居住的客舍,这家客舍虽靠近东市,却在最里面,所以相对而言僻静了些,酒水也没什么特色,平日还真是没什么人来。康居商队到了后就看上这里的僻静,直接包了下来,听说掌柜的很是高兴,给手下几个人都放了假。
这是淳于霆跟索勒讲的。那时索勒并没有觉得什么,直到听说阿禅是匈奴人。
在门口就看到柜台内低着头不知道忙什么的掌柜,索勒心中一动。他现在怀疑这家客舍会不会是匈奴细作布下的?而这个掌柜的就是细作?
感觉阳光被阻挡了些一些,掌柜抬起头,深褐色的眼珠子很是光亮,不过看到索勒时一闪而逝。
掌柜很明显是认识索勒的,赶紧迎出来,笑道:“我的天神,前些日子我还在埋怨大鹊天天在我房顶叫唤,原来是喜事,这几天真是好事不断,连索少郎都光顾我这个小小的铺子喝酒来了!”
真能说!汉语还这么溜,这么会来事怎么安心在这里开铺子?果然有问题!
索勒一屁股坐下,道:“索爷渴了,把你这里最好的葡萄酒拿来。”
“这个……”掌柜的看起来有些为难。
索勒皱眉道:“怎么?怕我不给你钱?”
“不是,不是,少郎君的名声好的很,怎么会做那事?”掌柜连忙解释,颇为为难地道:“不瞒少郎君,我这铺子最近被商客包下来了,不许我再接待别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