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添一桩
等着我们都安顿好,已经是傍晚时分,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我们张主任听说方主任过来,自掏腰包,在盛一安排了接风洗尘宴,还请方主任务必带人过去。”
我妈姓方,闺名萃玉,只有陶祝叫我妈芊芊,但我妈的名字,从来与芊芊这两个字没有半分关系的。
高叔说得很是诚恳,我妈不可能拒绝,毕竟来到当地了,不可能不与当地的领导见面,做一些最基本的应酬的。
“那好吧,劳烦老张破费了,我一会儿自己过去就好,这些小辈没来过长安,他们就不跟咱们这些老家伙混了,让他们自由活动就是。”
我妈没打算把我们带去,生怕我和小美的饭量把长安办事处给吃黄掉了,就像当时陶祝在咸阳联络站时,把咸阳联络站祸害个够呛,现如今,陶祝是不在这里,但我和小美两个人的战斗力是三个陶祝——我占两个半,小美占半个。
“那怎么行,都是一起来的,桌也是订得大桌,各位小同志也都是咱们特别办的同事,过去见见面也是好的,我们张主任特地嘱咐了,让诸位都过去。”
这位高叔是代表着长安特别办的张主任的,自是张主任怎么吩咐,他怎么办事,力争办得妥当,让上级领导满意才行的,张主任必是有过这样的交待,高叔才要把我们都请过去。
我妈很为难,深深地瞧了我一眼,我直接向她说:“到时候,我很难控制我自己,你是知道的。“
让我见到吃的,而不吃,或是少吃,以前可以,但是最近不行了,我身体异变之后,在吃的这一块,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自控的。
小美之前就和我说过,异变期漫长,我这只是刚刚开始,长琴也印证了小美的话,他说异变期越长,越需要用食物补充,越说明我异变得越好,异变过后的战斗力和法力,都会比其它神兽,高出许多去。
“那算了吧!”
在带出去丢丑,还是遂了老高上司张主任的意之间,我妈选择了前者,但我妈又不好完全驳了同事的好意,于是,她决定把我和小美扔家。
为了避免徐寿再次语出惊人,徐寿也可以留下了,我要是不去,长琴肯定不去,最后,我妈就带着冯媛和夏小白去了,好在他们两个也真实是特别办一组的实习组员,我们几个都是打酱油的,不去也对。
老高见着他自己已经把盛情带到了,我妈这边另有想法,也就不继续深让下去,那就显得热情过度,把盛情都带虚伪了。
我妈他们几个走后,剩下我们几个就比较自由了,小美看徐寿向来是不顺眼的,与徐寿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冰的关系,哪怕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了,她也躲开徐寿,绝不与徐寿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有小美缠在我身边,我和长琴也不好凑得太近,长琴站在楼层窗口处,望着几层楼下的一个菜市场,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说:“千年过去了,这座城市如今已经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徐寿并不说话,千年前这里应属秦地,算是他的故国,千年前这里什么样子,我是不知道的,千年后,这里却是繁华之极,我国数得上的旅游大市,全世界的人都慕名而来。
想着这里,至少算是长琴和徐寿共同的故国,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们这还有一个神兽界来客,我们不好窝在招待所里点外卖,是时候去外面逛上一逛了。
我提议过后,两个人没有说话,一般他们两个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小美兴奋地跳起来,她好不容易来人间界一次,肯定是不喜欢窝在家里的。
那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我一边度娘这边的美食美景,一边带着他们三个往招待所外面走。
我们四个人论姿色,我自是差一些的那个,但也称得上是眉清目秀,怎么说也是选上过系花的人,哪怕这个系花有点水分,长琴和徐寿都是盛世美颜,小美那是神兽界饕餮部落第一美女。
就我们这样的四个人走在街上,回头率那自是不用说,还有人拿手机偷偷拍我们,一股子自豪油然而生,我的腰背挺得更直,沾沾自喜到几乎要笑出来。
哈哈,颜好就是任性啊。
来到长安,自是要吃这里的当地特色菜,什么肉夹馍、什么各种面,还有街头叫不出名的小吃,看着却有食欲的,自然也不能放过,吃吃必须吃,多多买起,哪个也不能拉下。
就这样一路吃着,我们到达我们想要去的饭馆时,我这种饭量的,都有个半饱了,足可见到底是吃了多少。
我摸着肚子感叹,这真是幸福的晚上,一会儿再把另一半填饱,那就是幸福得冒泡泡了。
我们去的这间馆子在小巷子里面,是一家不大店面,但客源很好的老店,桌椅板凳都透出了年代感来,感觉某些边边角角都被客人给摸包浆了。
这些在我看起来有质朴感的桌椅板凳,在某些有洁癖的人看来,是遍布油腻,没有办法忍受的。
徐寿站在小饭馆的门口,不肯进来,长琴还是很迁就他的,让他不喜欢进来可以在附近走一走,散散步,我们这边有一个小时也就吃完了,到时候两边再汇合就是了。
长琴的话算是解脱了徐寿,徐寿立刻逃也似地转身离开了,我们三个走进里面一个靠角落的桌位,点了一大桌,足够十个成年人吃的东西,不出意外引来服务员的友好提醒,被我们拒绝后,变成了侧目。
无所谓了,这样的目光看习惯也就不在乎了,主要是自己能吃饱就行。
我们桌位正对着这间店里惟一一台挂在店中央的电视机,电视机里正播报着当地新闻,我们边吃边偶尔听几句。
电视里播报的当地新闻没有什么含金量,还不如我们旁边桌擅于八卦的三位大爷说的小道消息呢。
其中一个大爷操着浓重的当地口音说:“新闻里说的都是没意思的,一次高峰堵车,播八回,我和你们说啊,我们小区附近昨天可真出一个大新闻。”
前面大爷刚一断句,提高其他人的关注点,后面立刻有一个大爷捧场地问:“什么大新闻?快说说!”
另一位大爷也是八卦中的老手,也紧跟着刺激说:“你们那破小区能有什么大新闻,不是都要动迁,被扒了吗?该不会是有人要当钉子户,说什么不搬吧!”
伴随着这位大爷的呲笑,前面那位大爷不愿意了,“什么钉子户,别看我们小区老破旧,但我们小区都是积极好市民,对国家政策相当支持,国家下令让动迁,我们有什么好不支持的!”
这位大爷的说话声都带着亢奋了,中间说话的那位大爷连忙劝道:“别说这没有用的了,你就说你们小区发生什么大事了吧?既然不是钉子户,那能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前面那位大爷见着气氛也是渲染到位了,又左右瞧瞧,见左右桌的人都在吃饭,没有人注意他们这一桌,他才又说:“我们小区旁边正在施工的工地死人了。”
听到‘死人’两个字,原本正吃饭的我们,立时停顿了一下筷子,我们三个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相同的信息来。
长琴没吃,但他面前仍然摆着大碗,这是用来做样子的,总不好我和小美两个女孩子就干掉十人份吧,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低调,可不想用这种方法上了明天的热搜和头条。
我们三个都是听觉极其敏感的,就算是三位大爷刻意压低声音,我们这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说这件事情的那位大爷悄声说:“不是普通的施工事故,死的是一对夫妻,男的是工地上搬砖的,女的给工地做饭的,他们两个死在工地的宿舍里了,听说死的时候……还……还干那事呢……”
若说之前,三位大爷八卦提到‘死人’时,我们还只是听一耳朵,等三位大爷扒到这处,那就不只是听一耳朵那么简单的了。
“干那事干没的?这是得干成什么样了?干出心脏病了,还是干出脑溢血了?”
大爷们的想象力还是非常保守的,我们几个心知肚明,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的身体意外,搞不好这对夫妻的尸体已经成了干尸了。
随后,引出这件事的那位大爷就证明了这一点,“什么心脏病、脑溢血?我亲眼看到尸体了,尸体都蜷成一团了,干干瘪瘪的,原本是白布蒙着抬出来的,不知哪里来股风,把白布吹开了,哎呀那尸体才是吓人呢,我连着好几宿都没有睡好……”
还真是这个样子的,黑袍人和李苟七已经变本加厉地开始掳夺了,在不把这两个满身都带着反社会人格的坏蛋抓到,还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受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