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
妈蛋的,我在铜镜前领悟了要少吃的道理之后,也反应过来一件事,重光说我双下巴这件事,有可能是报复我之前带着看笑话的心情去给他拉架这件事的。
要不就说好心不得好报呢,尤其是面对重光这样的人,这句话是再真实不过没有的大道理了。
意识到我刚才的惊吓,差点被粥呛到等等,都有可能是重光故意为之的,我二话不说,与重光拉开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可不敢再往重光身边凑得太近了。
重光似乎看出我的不自在来,看破不说破,我躲,他就往前来,一副很是臭不要脸的样子。
“那个含珠本尊肯定是不要的,谁爱要谁要,谁给弄来的,谁就带走!”
重光眼含恶意地瞟我一眼,他这话里的意思我明白,谁带来的谁弄走,不就是指着让长琴弄走吗?同意含珠做他随侍这件事,不是长琴同意的吗?
可是重光这话别和我说,有本事他和他的好兄长说去,看看长琴会不会一脚给他踹回来,重光还想看我黯自伤神,不是我说什么,就含珠小姑娘这件事,我是一点神都不会伤的。
我了解长琴,就是没有我在,含珠小姑娘也不是长琴的菜,长琴一定不会喜欢她就是了。
重光撩骚没成,我没答理他,他自觉无趣,重复着日复一日要做的事——跑去铜镜面前翘尾巴,一边照着一边说:“哎呀,本尊为什么这么好看,本尊真是太好看了,看看本尊这张脸,简直没有任何言语来形容了。”
我:“……”
我还是应该把含珠小姑娘叫来才是,不,应该把重光撵回后院去,让这两玩意互相伤害吧,千万别再祸害别人了。
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呢,就是我现在面对的情况,我把重光这条变态丑鱼拉架拉过来了,我再想把他撵走,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我软话硬话说了一箩筐,重光都不肯从我这里走,直到长琴回来了,长琴一露面,他立刻像一尾鱼扎身进大海,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怜我之前浪费的那么多唾沫腥子啊,积累在一起也有一条河了吧,都没能把这条变态丑鱼送走。
刚进来的长琴,当然是看到了重光的小动作,重光那点子用做消失的法术,哪里够看的,长琴就是不愿意追究。
长琴进来,赶走懒在我这里一天的重光,我当然高兴,迎着长琴跑了过去,“怎么样,和毕方部落那边谈的顺利吧?”
可千万别在惹出什么随侍这种事情了,这次是长琴亲自出手,若是惹出这样的事情来,那这个随侍不就得长琴收了吗……
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我是生在阳光里,长在红旗下,坚决拥护一夫一妻制的新时代女性,随侍这种陋习,我会用我的一切来抵制的。
“挺顺利的,我已经确定毕方部落那边就是我原先的旧仆毕诚一脉的,他们族中的正殿还供奉着我的坐像。”
都把长琴调成像,供奉不知多少万年,祖祖辈辈、子子孙孙每年祭祀祖先,都要给长琴磕一个,拉拢这样的部落结盟,哪还有不成的道理呢。
长琴一切顺利,我也跟着高兴,但是也随之长琴的一切顺利,与蜃龙部落和毕方部落两个部落结盟的成功,与黑袍人之间的大战也即将避免不了要开始了。
打仗这种事情,无论是神兽界还是人间界,都少不得死伤,饕餮部落前一场大战的血腥刚刚清洗干净,新的血腥又要开始,真是令人想想就觉得头疼啊。
我走神的时候,长琴也没有说话,他的神情说不出的沉静孤寂,按理说结盟成功,高兴才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带出半分喜色来。
这是怎么了?在毕方部落发生了其它事情吗?
我拉着长琴的手,晃了又晃,长琴才反应过来,深深地看我一眼,这一眼暗出了几分我读不懂的情绪,像是一种探究,又像是一种寻问,看得我都怀疑之前重光对我的恶作剧成真了,我莫非真的长出双下巴来了吗?
我被长琴看得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又晃了晃他的手,“我……我是脸上没洗净吗?”
我不好意思问他,我是不是长出双下巴来了,我再次回想我照铜镜时的样子,确定没有。
“啊,没,你脸上很干净,是我想事情想多了,”
长琴主动承认他的走神,更加重了我心中的疑惑,不是说毕方部落这一趟,一切顺利嘛,那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多想呢?是为了马上就要与黑袍人的对决吗?那应该不是多想能解决的,那应该是要和饕餮、蜃龙、毕方以及所有想要与恶势力对决到底的部落之间的商议才对啊。
长琴很不对劲,我又问不出他哪里不对劲,这个人啊,要是不想你知道,或是觉得你知道后,会同他一起担心,他就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问是问不出来的,我只好转移别的话题,就把今天白天重光和含珠小姑娘的大战,当做一个笑话讲给长琴听,谁知道长琴听后,根本没笑,脸上的神情反而更凝重了。
“这个重光啊,从来不让我省心!”
感谢长琴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了,知道他的弟弟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了,那还要频繁地给自己找麻烦,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找虐?
“重光还说他当初在蜃龙部落调戏含珠小姑娘,是因为看到含珠小姑娘一低头的时候,下颌长得像他以前熟悉的一个,他还说他以前看中一个随侍,要你同意,结果你没有同意,现在又塞一个他不喜欢的给他,就是看他不顺眼!”
我是以一种试探的口吻和长琴说这件事的,我一边小心翼翼地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长琴的脸色,想看看长琴对这件事有什么反应。
可惜的是长琴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疑惑地摇头说:“有这件事吗?你别听重光胡说,他就是给他不负责任的调戏行为找借口,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相中哪个雌性做随侍的。”
长琴的表情不像做假,难道真是长琴丢失掉身为上神的某些记忆吗?如果真是这样,我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若是我没有预估错的话,长琴丢掉的某些记忆,似乎都是与应龙燃火有关系的啊。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重光不是胡说八道,那么,重光与应龙燃火之间,难道会有私情不成?
我忽然想起我在灵泉下面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梦里,其中就有一处我魂魄离体、梦游进了长琴住的宫殿,在长琴的起居室里,应龙燃火在侍弄生长在灵泉边的无心花。
长琴曾经和我说过,无心花要想存活久一些,只有重光这种水系上神采摘的,才能保存,做为短暂的观赏用。
那么按照这一条无心花的生长定律来看,长琴起居室的无心花绝对不是应龙燃火采摘来的,应龙燃火别说还没修到上神,就是修到了,它也是火系的,不会是水系的,别看她是一条龙。
依着我这对重光和长琴这一对兄弟的相处方式来看,重光是绝对不可能摘无心花给他的好兄长做观赏用的,可是无心花却出现在了长琴的起居室里,这件事,简直就是细思极恐,仿佛一起虐恋在上演啊。
尤其一想到,做为这场虐恋的女主角应龙燃火,可能是我的前世,我的三叉神经就忍不住疼了起来。
于是,在长琴去了一趟毕方部落,变得少话之后,我也因为心中有事,不太想说话了。
只有我和长琴对坐着的前厅里,一片宁静,要不是冯媛和夏小白找过来,我和长琴这副模样,大约还能坐上许久。
“今晚月色不错,我们两个准备去踏月,你们要不要一起?”
难为冯媛和夏小白了,在什么情况下,都想要浪一浪,也不看看如今这情景,浪这么一下,真的好吗?
我刚想要开口拒绝,看什么月色,还不如我和长琴对坐着冥想呢,没准想着想着就心意相通,我的魂魄就能进入到长琴的头脑里,知道他自己都没有想起来的记忆盲区呢?
我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呢,长琴却先一步应承下来了。
“我也觉得外面的月色很好,难得大家都有雅兴,一起去走一走吧。”
长琴轻声细语说话间,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了,向我伸出了手,神色温柔如水,目光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纷繁杂乱了。
面对男朋友的邀请,我是要有多狠的心才能拒绝,我肯定是没有那种狠心的,我都不用去思考,已经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过去,搭到了长琴伸过来的手心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