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好风光
一对‘新主仆’相处成什么样子,我们是不知道的,我们也不敢过去围观,重光那个脾气太变态古怪,真要是被他抓包,我这个顶着他长嫂如母的人,也不会多得几分面子,搞不好被扔出来摔狗啃屎,这个脸丢不起。
前厅里面,在重光带着含珠小姑娘离开后,陪着蜃龙部落的两位饕餮族长老,就开始张罗起宴会的事,什么菜式、什么酒啊,都列出个大概来。
对于红白喜事这方面,夏小白非常有经验,他在我们人间界的时候,自出道开始,一直接这种不怎么上得台面的活计,不过,总接这种活计,好处也是有的,一是人身比较安全;二是吃遍各大宴席。
谁家办事,也不差找来的风水师的一口吃的啊!
于是,当饕餮一族准备的迎亲宴摆上来的时候,夏小白挑着大拇指表示,他是长见识了。
各种菜肴,有一大半的,他都没有见过,甚至有几道菜摆在眼前,都不知道能不能吃,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做的。
“难道我们这段时间在饕餮部落吃的东西都是假的吗?”
我们多少也是在神兽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即便是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一日三餐,哪餐饕餮部落也没给我们断过,为啥我们就没觉得我们吃过的,能和这宴席上的绝大多数菜对上号呢。
身为神兽界的土著,小美给我们解释说:“之前给你们送的饭食,都是太子殿下给的食谱和做法,而你们现在看到宴席上的这些,都是我们神兽界土生土长的大菜,这其中有几样,你们最好是不要吃的。”
小美把几个不适合我们吃的菜一一点出,又把几个适合,但不能多吃的菜一一点出,等她点完那些个菜后,剩下适合我们吃又可以敞开吃的菜,就没有几道了。
我们现在终于知道我们平时为什么看不到这些菜了,哎,也不知道蜃龙部落拿给长琴的那只大龙虾,我能不能吃?
只要一想可能不能吃,我的心底就是一阵的忧伤,也就顾不得去想在后院的重光和含珠小姑娘的亲密接触,会不会一切顺利了。
我们的宴席吃到一半儿的时候,重光携着含珠小姑娘,才在长琴派去寻他们的人几次三番催请下,千呼万唤始出来。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这一对‘新主仆’一眼,没看出来经过刚才那一段私密接触,这两个人的感情有什么升华。
一个还是高高在上、一脸的傲慢;另外一个……这神情不太好形容啊!
明明之前走的时候,还是含羞带怯,娇娇滴滴,这怎么回来之后,就从小姑娘升华成怨妇了呢。
“瞧瞧她那个样子,真当捡到多大便宜似的,上神身边哪是那么好侍候的,何况太子殿下的这位弟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
小美说完这些之后,又隐晦地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什么要说的,却因着我,犹豫着没有说。
我最见不得这个,连忙催促着,“你有什么就说,咱们这样的关系,你还有什么好瞒着我的,你若不说,我可生气了。”
冯媛也在一旁帮忙劝着,“就是就是,咱们三个是经过生死的好姐妹,只有物种的不同,没有心灵上的不同,对着我们两个,你有什么不好说的,快说快说,都急死个人了。”
在我们两个左右夹攻之下,小美有些招架不住了,她说之前,十分谨慎地左右瞧了一眼,我们三个所坐的地方是独占一角的,小美坐在我和冯媛中间,我们三个成一侧,对面虽然也有我妈和夏小白他们,但是我们几个要是说点什么,对面应该是听不到的。
小美确定身边无人,才小声开口,“我这要说的是和太子殿下有关的事,你听听就好,这都是多少万年前的事了,也是口口相传,谁知道这之中传来传去,又传歪了多少,只当听个……听个八卦了!”
小美和我们相处久了,也会用八卦这个词了。
我一听说这事和长琴有关,立刻端正了态度,支起了耳朵,连着手里拿着的瓜子也都扔了,没心思再嗑了。
小美没说,我大概也猜到这份八卦与谁有关了,就是不知道八卦的具体内容,到底有多么八卦。
我向小美保证着自己绝对不会那么小气,追究几百万年前的事情,催着她快说,只当听个笑话。
小美这才开口:“我听族里的老人们说,太子殿下没有入你们人间道轮回转世的时候,身边也有一个随侍,是一条红色的应龙,那条红色雌性应龙在他们应龙部落里不太受待见,经常爱欺负,有一次被巡游的太子殿下看到了,就给带了回来,收在身边做随侍了。”
还真是我脑子里想的那样,我不动声色的听着,随着小美说话缓缓点头,心里面却是潮汐涌动,波涛汹涌着。
真没想到,应龙燃火和长琴竟是这样一种相识的过程,应龙燃火是这样去了长琴身边的。
我心中滋味万千,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继续听着小美说。
“太子殿下身边的随侍一直都是只有这条红色应龙的,它陪着太子殿下多少万年,太子殿下未有过娶妻纳侧之事,身边只有这条应龙,九天十地、四海八荒,谁不感叹太子殿下对这条红色应龙衷情,我却觉得不是的,衷情又怎么会是随侍的身份呢,衷情又怎么会把身份始终界定在主仆之上呢,不过是一方对另一方的痴情,另一方的茫然不自知罢了,这不只是身份地位的横亘,这还是感情上的忽视,甚至是歧视。”
小美拄着下颌,嘴里说着八卦,眉眼里却是淡淡的哀愁,许是想到了前不久刚刚过逝的陶锋了吧。
我却不觉得应龙燃火和长琴之间有什么歧视不歧视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巴掌能拍得响的。
多少万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应龙燃火——那条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随侍在长琴身边那么久那么久的应龙燃火,到底与长琴发生过什么,外人都是传说,也只有当事人能知道个具体吧。
偏偏我们两个都想不起来了,都刻意的忘记了,忘记成了习惯,久而久之,就真的忘记了。
我们这边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坐我们对面的夏小白抻着脖子也听不到,终于忍不住敲桌子了,“有吃的也堵不住你们三个人的嘴。”
真不知道是谁给了夏小白这个处于食物链最底端的人的勇气,竟敢说起我们来,我们三个立刻回怼过去。
冯媛回怼得最凶,她是夏小白的女朋友,女朋友的权利大于一切,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女朋友生气了,男朋友要哄,如果男朋友生气了,女朋友就要比男朋友生更大的气才行。
冯媛是坚定贯彻这一条准则的人,是以夏小白敢说我们一句,她噼里啪啦地几分钟之内还回去几十句,都不用我和小美开口辅助了。
夏小白立刻蔫了,坐在旁边的我妈,也只是看着发笑,不管小两口的打情骂俏,笑而不语兼品赏宴席,把夏小白刺激得更没有半分骨气了。
小美眼热地瞧着冯媛和夏小白之间的互动,眉眼之间带上一丝哀愁,哎,这可真是,不说陶锋命短,就说陶锋眼瞎,这么好的姑娘不喜欢,偏偏喜欢我那拖油瓶小叔子徐寿,也不知道脑子是什么构成的,太奇葩了!
宴席之间热热闹闹,除了两位当事人,宾主尽欢,我们都吃得挺好,重光和含珠小姑娘却是连筷子都没有动用一下的。
蜃龙部落来送亲的人,把人送到,又得了长琴的准话,也见到了重光接纳了含珠小姑娘,自觉任务完成,宴会结束之后,不顾着夜色已黑,成群结队的走了。
含珠小姑娘的哥哥崔壮士还走到含珠小姑娘面前,亲自叮嘱含珠小姑娘,要好好服侍重光上神,千万不要给他们蜃龙部落丢脸。
我做为一个人间界过来的新时代女性,很难理解这两者之间存在什么关系,可是我瞧着含珠小姑娘那一脸含羞带怯又带嗔的表情,想来是她哥说的都是应该的,是他们神兽界这边的约定俗成了。
“不知道他们神兽界这边的闹洞房是个什么规矩?”
夏小白嘴欠的又提出一个新问题,冯媛怼他正欢,哪里肯放过,先送个白眼过去,随后说:“就是你知道神兽界这边闹洞房的规矩,说的你好像敢去闹重光上神的洞房似的。”
白天那阵重光带着含珠小姑娘去后面陪养感情时,都没有人私自敢过去看上一眼,别说现在这种关键时候了,谁想死,不拦着。
我们这些人都是怀有一颗好奇之心,却不敢去看上一眼的,而真正去看一眼的长琴,却是一点好奇的心思都没有的。
我想着长琴应该是去叮嘱他的宝贝弟弟千万不要随便发彪,哪怕不能洞房,坐在一起,互相看上两眼也是可以的,又没有谁规定,一定要上神收了随侍就上床的,保持纯洁关系也是蛮好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