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历史中的故事5

多尔衮是清廷一等武将，战历沙场，勇猛机智自不可说，只撑了这一刹那的机会便翻身反击。多尔衮有虎狼之势，每每暴击都极为骇人。但顾衍身形轻动，几招之下就要脱身而出。多尔衮恼怒，大喝一声，卫兵一涌而上，却只发现敌人如影如幻，连片衣角都捉不住。

虽说是敌我人数悬殊，但顾衍却是隐约占了上风。他下手凌厉，不留半分气力，只身竟然放倒半片清军卫兵。帐篷中黑压压的人群渐渐倒下，终于他瞅准机会，再此靠近多尔衮，抽出尖刀，伺机而动。

可就在此时，不知何时藏在桌下的老将巴图鲁忽然跃起，挥起大刀就往顾衍头上砍来。顾衍双眉一拧，反手凌空捉住老将手腕一折。那白晃晃的大刀竟就直向多尔衮胸口刺去。

巴图鲁大惊失色，嘶喊道：“王爷小心！”

多尔衮堪堪赤手握住刀锋，却双手不敌老将倾倒之势。

刀锋入肉，多尔衮身形一顿，胸前已经是鲜血淋漓。

“王爷！”

一老一少双目相对，皆看清了对方眼中的痛楚。

“我和你拼了！”巴图鲁发疯似地在顾衍手中挣扎，口中是最凄厉的满语叫杀。

多尔衮大呼巴图鲁住手，只因为他清楚这老奴怎么可能是顾衍的对手。果然顾衍手中不放，将巴图鲁推在一米之外。他本起了杀心，可见这主仆情切，顾衍不禁松懈了力气，只想打晕这老人再说。

可没想到巴图鲁奋力一挣，他手肘意外猛敲在桌角之上。那桌角包着铜片，做工粗糙，未经打磨，留了几分锐口。而巴图鲁倾力一挣，不料手肘尖下那点软穴正好砸在锐口之上。

“啊！”血肉撕扯，白骨断裂，森森断骨竟然沿着裂口脱出三寸。

这蹊跷骇人的景象，顿时让三人都傻了一傻。顾衍只想要多尔衮的性命，对这老人家终归有些不忍。他立刻放开巴图鲁的半断之臂，一把将他推出去，然后转身握住多尔衮胸前半进的刀，奋力摁下。

可不想多尔衮似是受老奴惨像之激，低吼着半身支起，握刀锋之手发了神力，顾衍一时竟还无法将刀推进更多。

帐篷外喧嚣叫喊声临近，第二批兵将即将冲进来。顾衍心感不妙，咬牙提气，整个人撑在倒地的多尔衮上方，狠力一推。

多尔衮双眼瞪地铜铃般大，他手中已经隐约脱力，心中不禁暗道，大限将至啊。

可就在此时，他却看见眼前这神秘的刺客突然痛喊一声。

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从顾衍的背心传来，尖锐坚硬的异物撞进他的肌肉，从肋骨间隙中穿入。温热和血腥味立刻充斥了顾衍的大脑。他的背后出现一个和多尔衮胸前类似的血窟窿。

这一刻，顾衍愣了。

疼痛，如此清晰。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伤口之处，连他握刀的手都麻地失了力气。

顾衍不是震惊自己受伤，他曾受过比此时更严重的伤。他震惊的是如此真实和超出正常的痛感。他从畏惧和担心受伤，因为长生体质的特殊，无论什么样的伤势，都会迅速愈合。顾衍在无数战斗中很少特意躲避伤害，因为过多的躲避动作只会影响他的速度。

但这次，他好像错了……

顾衍松下双手，转身慢慢地倒下。异物从他后背中脱离。

他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终于看清楚，巴图鲁满身鲜血地站在那里，弯曲着断裂的手肘。而那刺入自己身体的，正是巴图鲁手肘上的森森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