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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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择北在家睡了一天,翌日起床,仍是觉得疼,向徐冬涛又请了两天假。张择北在欠债的时候经常被打,被打的次数多了,也有了经验,他自己判断,他的骨头没事儿,只是有些瘀伤和皮外伤,所以也没去医院,靠酒精止痛。李鼎鬲打来电话,管张择北要来账户,将一万块钱打入张择北的账户,并在电话里说:“看好胡青草,出了什么事儿,我饶不了你。”拿了李鼎鬲的钱,张择北在心里寻思:吃到嘴里的骨头,还想让老子吐出来?能要回去的,只能是老子的屎。李鼎鬲除了找张择北,还找了另外二人,胡青草在酒楼的好友秦宁和胡青草高中时期的一个女同学,胡青草朋友不多,李鼎鬲就见过这二人,李鼎鬲也恳求这二人帮忙,去劝劝和稳住胡青草,两个女孩都拒绝了李鼎鬲,都觉得这事劝好了行,劝不好,难免落下埋怨。李鼎鬲仍未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张择北身上,张择北的为人,他大概也了解了,觉得张择北不一定能稳住胡青草,李鼎鬲想着先让张择北试试,如果不行,他在想别的办法,底线就是无论如何,都不希望胡青草出事,哪怕是自己出事。
张择北虽然不打算把钱退回去,但还惦记着李鼎鬲所说的事成之后的尾款,虽然不情愿,但在休息两天后还是去酒楼上班,以为能够碰到胡青草,却得知胡青草还是没来上班。张择北给胡青草挂电话,胡青草在电话里说她想一个人静静,让张择北别再来烦她。张择北觉得如果再去找胡青草,也未必会起到实质性的效果,感情的事情,他也没有很多的经验,觉得这个时候让胡青草自己想想,或许更好,所以也就没再去找胡青草。
胡青草在家里憋了几天,想着和李鼎鬲的前尘往事,越想越是深陷其中。伴随着对往事的回忆,思念也逐渐蔓延。胡青草想见李鼎鬲,却又不知道见面后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呢?胡青草和李鼎鬲一起长大,对李鼎鬲的性格十分清楚,知道此时无论是哭闹,还是哀求,都未必能让李鼎鬲再爱自己。胡青草看似泼辣外向,实际上朋友并不多,之前认识的同事已经没有联系,只在酒楼里和秦宁等人算是好友,但也没到“闺蜜”的程度,与同学的联系也不多。和亲戚表妹关系不错,可分手的事情要暂时瞒着父母,又不好跟亲戚说。胡青草有太多的话,淤积在心里的无处诉说,太多的情绪,压抑在心里,无处宣泄,所以那天才会和张择北喝酒。
思来想去的胡青草,从家里出来,原本想着去独自逛街的,可不知道怎么的,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观唐”酒楼的门口。胡青草想着既然已经来了,就去楼上看看。胡青草进了电梯,按下五层的按钮,电梯缓缓上升,当电梯门打开的刹那,胡青草便愣住了。李鼎鬲正和照片里的女人站在电梯口,之前还是亲密的神情,待看到胡青草,便转瞬即逝。胡青草站在电梯里,看着眼前的二人。李鼎鬲和白昕,也看着胡青草,双方都愣住了。在双方都愣神的时候,电梯门缓缓关闭。
见电梯门关了,李鼎鬲轻声对白昕说:“你先回去。”
白昕之前在李鼎鬲的手机上,见过胡青草的照片,但仍旧是问:“她就是胡青草吧?”
李鼎鬲点了点头,与此同时,电梯门又再次打开,胡青草从电梯里冲出来,气势汹汹地奔向白昕,伸手便给了白昕一记耳光:“骚货,勾引我男朋友!”
胡青草常做面食,力气不逊于普通男人,又是在怒极之下,自然用了全力,白昕没想到胡青草见面就会打自己,毫无防备,结结实实地被胡青草的巴掌打在脸上,趔趄了几下,栽倒在地。
胡青草要继续上前,被李鼎鬲一把拦住,胡青草双眼充血,像是见到杀父弑母的仇人般,狰狞地叫喊着:“我弄死你!”
李鼎鬲说:“胡青草,你别闹了!”
白昕依旧没能缓过神来,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二人。
胡青草一时无法挣脱李鼎鬲,就狠狠地向李鼎鬲的胳膊咬去,李鼎鬲被咬疼,但依旧不撒手,胡青草像是疯了般,疯狂地挣扎着,李鼎鬲一边死死地抱住胡青草,一边对白昕说:“快走啊!”
白昕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站起身,转身离去,同时酒楼的工作人员也赶过来,问:“厨师长,需要帮忙嘛?”
李鼎鬲说:“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二人点了点头,却并不离去。
李鼎鬲说:“走啊,听不懂人话啊?”
两名工作人员相互看了看,狐疑地走了。
见白昕已经消失在视线里,李鼎鬲才松开了手,说:“胡青草,你别闹了,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
胡青草不理李鼎鬲,向白昕逃走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李鼎鬲上前,拉住胡青草,大声地说着:“胡青草,你能不能别闹了!”
胡青草挣扎着想要挣脱李鼎鬲,却被李鼎鬲死死抓住手腕。
李鼎鬲说:“别闹了,听话,回家,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有什么事,咱们回去解决。”
胡青草哭着说:“回去,回得去嘛?”
李鼎鬲说:“那你到底要怎样?”顿了顿,接着说:“怎样都行,只要你不在这里闹。”
胡青草抽泣着说:“我要你接着爱我。”
李鼎鬲一时没听清,反问:“你说什么?”
胡青草突然上前,抱住李鼎鬲的头,亲吻起来,李鼎鬲愣了愣,随后便要推开胡青草,却没能推动,被胡青草死死的抱住,并疯狂地亲吻,李鼎鬲一边躲避胡青草的亲吻,一边又用力推胡青草,李鼎鬲使了很大力气,才将胡青草推开,胡青草望着李鼎鬲,眼里噙着泪,再次扑向李鼎鬲,再次被李鼎鬲推开。胡青草站在李鼎鬲身前,怔怔地望着李鼎鬲,就这样望着,什么也不说。李鼎鬲也望着胡青草,片刻之后,便不敢在与胡青草对视,转过脸去。胡青草忽然对李鼎鬲笑了笑,之后抹了把眼泪,转身离去。看着胡青草离去的身影,李鼎鬲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想要去追,也好像是被施了魔,无法迈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