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8) - 红楼宴 - 易泗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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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8)

8:

翌日,张择北先拨打胡青草的电话,得到的都是“暂时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张择北觉得胡青草可能已经将自己拉入“黑名单”,便来到酒楼,让秦宁给胡青草挂电话,按照张择北交待的,秦宁简单地跟胡青草聊了几句,得知胡青草在家,正打算将佐罗送到亲戚那里寄养,然后出去旅行。放下电话,张择北便来到珊瑚的办公室,张择北想向珊瑚借车的,珊瑚却没来酒楼,张择北给珊瑚挂电话,珊瑚说家里出了点事情,最近这几天可能大部分时间会待在家里。张择北只好坐着公交,来到胡青草所在的小区。来到胡青草家楼下,张择北按了几下门铃,没动静,又按了几下,半晌之后才听到胡青草的声音,张择北刚一开口,胡青草便骂娘,随后挂断了门禁。张择北不死心地继续按,又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正在张择北踌躇之际,恰好楼里面有人出来,张择北趁此机会,进了单元门,张择北来到六楼胡青草家门外,敲门,之后听到胡青草在门内的咒骂。

胡青草说:“你有病吧?敲什么敲,我不想见你,有多远滚多远。”

张择北说:“不是我想来找你的,是你的那个五星级男友,来酒楼找我,让我劝劝你,还有几句话让我带给你。”李鼎鬲并未找过张择北,这是张择北想了一晚上,想到的能够让胡青草开门的说辞。

不出张择北所料,过了片刻,屋门打开,胡青草站在门里,问:“他说什么?”

张择北说:“说了挺多呢,几句话说不完,我能进去说嘛?”

胡青草想了想,向旁侧了侧身,张择北进屋,胡青草随后把门关好。张择北刚一进屋,佐罗便凑了过来,用头“拱着”张择北,并不住地左右摇晃着尾巴,胡青草骂了几句,佐罗“呜呜”了几声,去一旁趴好。

张择北打量了几眼屋子,见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很多酒瓶和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碗碟。张择北径直来到茶几旁,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桌子上的剩菜,说:“鸭脖、鸭爪,鸭舌,还有酱牛肉,伙食不错啊!”

胡青草来到张择北身前,问:“师哥跟你说什么了?”

张择北说:“让你别想不开,好好工作,——还说他要好好想想,到底是和你在一起,还是和照片里的狐狸精在一起。”

胡青草疑惑着问:“我师哥真是这么说的?”

张择北说:“狐狸精是我说的,大致意思就是这样。”

胡青草还是不信,问:“真的?”

张择北点了点头,说:“你师哥还说,毕竟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这些年的感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对了,你师哥还特别嘱咐,让你一定要好好工作,他希望能在‘红楼宴’的比赛上看到你。”张择北瞥了眼胡青草,见胡青草满脸疑惑地神情,接着说:“他去酒楼找我,我们俩聊了聊,我无意中说到了‘红楼宴’的事情,他说他也收到邀请了,也会参加,希望也能看到你,他说你做的面点,不仅好看,还更好吃,还说你做白案的样子很好看。”张择北也谈过恋爱,知道这个时候,胡青草是不会打电话向李鼎鬲求证自己所说的,所以才敢信口胡编。

胡青草流露出欣喜地神情,问:“他真这么说的?”

张择北说:“大概意思是这样,我又不是复读机,不可能说得一模一样。”这也是张择北早有准备的,将话说得模棱两可,即使事后胡青草追问起来,也有回旋的余地。

胡青草思忖片刻,问:“我师哥为什么会去找你,让你来劝我?”

张择北说:“他原本是去找你那好姐妹秦宁的,秦宁休息,恰好我们撞见了,就聊了几句。”秦宁那边,张择北也嘱咐过了,所以也不担心胡青草会去求证。

胡青草依旧狐疑,正在狐疑之际,门禁又响了起来,胡青草拿起门禁,随后按下门禁。

张择北问:“谁呀?”

胡青草说:“楼下小店给我送酒的。”

张择北看了看桌上的酒瓶,说:“这都是你喝的啊?一个人能喝这么多啊?你还挺能喝的呀!”

胡青草不理张择北,去开门,送酒的将酒搬上来,张择北将酒接过,放到屋里。

胡青草瞅了瞅张择北,问:“还有事儿嘛?”

张择北看了看玄关处的酒,又看了看胡青草,说:“这酒你能喝的完吗?”

胡青草说:“今儿喝不完,明儿喝,——你还有事嘛?我师哥还跟你说什么了?”

张择北说:“还跟我说,……让我闲的没事就过来,陪你喝点酒,唠唠嗑,——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啊?”

胡青草说:“看心情。”

张择北点了点头,又想了想,说:“我姐、我、后厨的那几个厨子,都希望你早点回去。”

胡青草点了点头,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张择北也不知道还该说什么,便告辞,胡青草送到门口,张择北看着门口的啤酒箱子,又问了一句:“这么多酒,你喝得完嘛?”

胡青草说:“我喝得完,喝不完,跟你有什么关系?喝不完我可以到倒厕所去味儿!”

张择北说:“倒厕所多浪费啊,喝不完,我可以替你喝了啊。”

胡青草说:“用不着,我愿意浪费,你还有事嘛?有事说事,没事就走吧。”

张择北又瞥了眼门口的啤酒箱子,说:“没什么事儿了,我也得早点回去,为你的事儿忙活了半天,还真有点饿了,早点回去,早点吃饭,吃完饭早点睡,明儿还得去酒楼忙活呢,酒楼的活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站就是一天。”

听张择北如此说,胡青草还有些过意不去,说:“这都到饭点了,要不在我这吃点吧?”

胡青草只是出于礼貌的“让让”,张择北却一脸兴奋地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说完,张择北又转身进屋,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块鸭脖放到嘴里,说:“有点咸了,这家的不好吃,下次别买了。”

胡青草撇了撇嘴,说:“我就是让让,你还真不客气啊!”

张择北笑着说:“我这人,心眼实。”说着话,还从一旁的啤酒箱子里拿出啤酒,自顾自的打开,喝了起来,还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客气啥啊?坐啊!”

胡青草气恼地说:“用不用我再给你炒俩菜?”

张择北听出胡青草是在挪揄自己,但仍笑着说:“不用麻烦,这就行,你也没吃呢吧?一起吃点?”

胡青草靠在门上,看着张择北吃喝,越看越气,说:“这是我家,吃完赶紧滚。”

张择北腆着脸说:“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刚才不好好好的嘛?我这为了你的事,着急上火的好几天了,吃你点东西,喝你点酒,你还心疼了。”

胡青草说:“你这人,……说你不要脸都是抬举你了。”

张择北不以为意的笑着说:“我姐骂我,比你骂我狠多了。”说完话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放在对面,指着椅子说:“我这中午就没吃饱,为了你这事,又忙活了半天,确实是饿了。见你这有酒有肉的,就更饿了,主要还是想跟你喝点酒,聊聊你师哥。”张择北虽然恋爱经验不算丰富,但也清楚,对于这个时候的胡青草,安慰和劝说,都是次要的,在他看来,更应该让胡青草倾述,说出她藏在心里的委屈和爱恋。这个时候的倾述,更像是一种宣泄,爱和恨,情感和理智,过去和将来,或许都积压在胡青草心中太久,只有让她宣泄出来,才能使她更快的走出这个必须要经历的劫数。张择北更清楚,想要让胡青草在自己面前倾述,酒是最好的媒介。

胡青草想了想,来到茶几前,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放下啤酒罐,用手擦了下嘴,问:“聊什么?”

张择北说:“就聊你和你师哥,是怎么认识的?”

二人在胡青草家里边吃边喝边聊,从下午聊到晚上,从晚上聊到深夜,从六楼的客厅聊到复式的露台。胡青草在酒精的作用下,话逐渐多了起来,除了哭,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在回忆中是甜蜜的笑,回到现实,便是心酸的苦笑。无论是回忆还是现实,笑的时候,都有眼泪挂在脸上。二人先喝啤酒,啤酒喝完,胡青草又挂电话让楼下的小店送上来,初秋天气,夜里已经有些凉了,啤酒越喝越冷,二人又开始喝白酒,喝完白酒,浑身燥热,就又开始喝啤酒。两个人都不记得喝了多少酒,张择北依稀的记得楼下小店送酒大哥的抱怨:能不能一次要完,你们这是看我长肉不舒坦啊?

二人所聊的话题,自然离不开李鼎鬲,胡青草将憋在肚子里许久的话,对张择北倾诉,胡青草对张择北讲了她和李鼎鬲的童年,少年,青年,讲了二人从相识到现在,记忆里点点滴滴。张择北听出来,在胡青草的记忆里,李鼎鬲已经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她过往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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