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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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冬涛为了准备半年后的比赛,和胡青草商量后,各自忙碌起来。比赛中烹饪的部分由徐冬涛负责,面点由胡青草负责。马东等其他几名厨师,按照需求对二人提供相应的帮助。徐冬涛仔细地看了主办方发来的请帖上面的“参数”要求,要求并不十分明确,只是要求与《红楼梦》相关即可,要求参赛方准备十二道菜肴,供美食评委和嘉宾品尝,嘉宾会给出相应的分数。由分数的高低,来判定比赛的胜负。徐冬涛上网查了些资料,又根据手里的菜谱,打算制作六道热菜,两道凉菜,两道面点,两道汤菜。菜谱本就已经破败不堪,徐冬涛为了保护菜谱,将想做的菜的制作过程,誊写下来,遇到看不清的地方,就略过,想着靠查询资料和积累的经验补全,胡青草同样也是如此。
珊瑚基本上每天都会到饭店,有事的时候就多待一会儿,没事的时候下午就出去了,将酒楼交给顾燕搭理。珊瑚会约上闺蜜刘雨芹一起逛街吃饭,或是一起做美容。刘雨芹是珊瑚的大学同学,二人在上大学的时候,关系就颇为要好。大学毕业后没多久,珊瑚就成了全职主妇,刘雨芹则很能“折腾”,和朋友开美容院,开旅行社,还干过经济公司,现在是一家时尚杂志社的主编,其主编的时尚杂志,在时尚圈很有知名度。珊瑚很羡慕刘雨芹,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刘雨芹也跟珊瑚说起,她也十分羡慕珊瑚,不用工作,不用应酬,就已衣食无忧。二人羡慕彼此的生活,却又在各自的生活中努力地生活着,像是“围城”般,城里的人和城外的人都想要进入对方的“城”。
珊瑚正和刘雨芹做美容的时候,接到顾燕打来的电话,消防部门突然前来检查,查出了几处问题。珊瑚本可以不用回去的,但想着自己才刚当上经理没多久,想要更好的了解酒楼方方面面的运营,便回到了酒楼。珊瑚回去的时候,消防检查的人已经走了,顾燕将消防整改的通知交到珊瑚的手上。酒楼并无多大的问题,只是消防通道被占用,消防标识不清晰等小问题,限期整改。珊瑚让顾燕去处理消防的事情,又在酒楼待了一会儿,天黑下来,正要回家的时候,顾燕又找到珊瑚,告诉珊瑚酒楼的股东之一,谢先生要来酒楼找珊瑚聊聊。顾燕说谢先生是张建国引入的股东,持有酒楼一定的股份。谢先生要晚上八点才会到酒楼,珊瑚想了想,给大成挂了电话,告诉大成自己会晚一点回去。
珊瑚看了眼手机,还不到六点,时间还早,又正是“饭口”的时候,便想到酒楼里转转,看看员工的工作状态。珊瑚去了后厨,并未见到徐冬涛,问了马东,马东说徐冬涛正在酒楼的包间里和人吃饭。珊瑚问对方是谁,马东说他也不知道。珊瑚有些生气,觉得徐冬涛是在“开小差”。珊瑚从后厨出来,问了服务员,得知了徐冬涛所在的包厢号码,便去了包厢,刚到包厢门口,包厢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个女人来,冲着珊瑚笑了笑,便从珊瑚身旁走了过去。女人走后,珊瑚还回头看了两眼,之后敲了敲包厢的门,推门而入,见徐冬涛正坐在椅子后面,桌上摆了几个菜。
珊瑚气势汹汹地问:“你是主厨,怎么能在工作时间开小差,会朋友呢?”
徐冬涛说:“我也不知道她要来,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找我有事,我就约在这里了,——今儿算我请假。”
珊瑚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过火,便蔼声问道:“刚才出去的,是你女朋友?”
徐冬涛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地神情颇为无奈和失落,珊瑚见徐冬涛不肯多说,也就没有多问,聊了几句别的,正要走的时候,那女人又回来了,来到包间,打量了两眼珊瑚。
徐冬涛介绍说:“这是我们老板。”
那女人说:“老板不是张叔嘛?”
徐冬涛说:“张叔病了,这是他的女儿,现在这个店,由她管理。”
那女人又说:“我就知道张叔有个儿子,挺混蛋的,没听说他还有个女儿啊?”
珊瑚笑着说:“我爸妈在我小时候离婚了,我跟我妈在一起。”
那女人点了点头,笑着伸出了手,说:“我叫周燕青,以前在这当过服务员和领班。”
珊瑚也伸出手,和周燕青象征性地握了下手,说:“我叫陈珊瑚,——不打扰你们吃饭了,你们慢慢聊。”
周燕青说:“你一定还没吃呢吧?一起坐着吃点呗?”
珊瑚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了,你们吃你们的,我还有事儿。”
珊瑚出门,随手将门关好。珊瑚走在走廊里,边走边想,以自己的经验判断,徐冬涛和周燕青之间,绝非是曾经的同事那么简单。
待珊瑚走后,周燕青问:“你这新老板,对你怎么样?”
徐冬涛说:“还行。”
周燕青想了想,说:“没想到,你还肯帮我。”
徐冬涛笑了笑说:“遇到事儿了,你随时可以再来找我,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帮。”
周燕青说:“你放心,这次管你借的五万,等我的钱周转开了,一定还你。我的钱都押在了货上,等周转开了,这五万,加上之前欠你的十几万,连同利息,一起还你。”
徐冬涛说:“不急,我除了租房子,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周燕青喝了口水,缓缓地说:“当初是我对不起你,……”
徐冬涛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现在的男友,做什么的啊?对你怎么样?”
周燕青说:“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对我也还行。”
徐冬涛淡淡地说:“那就好。”
周燕青又问:“你还是一个人?”
徐冬涛点了点头,说:“年纪大了,想遇见合适的,就更难了。”
周燕青说:“是你太挑了吧?你这当厨师长,每个月也不少赚,人也不错,找个差不多的,应该不难吧?”
徐冬涛喝了口啤酒,摇了摇头。
周燕青说:“我们分手也有三、四年了吧,你总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然,我看看我身边有没有合适的,给你介绍介绍。”
徐冬涛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笑着摇了摇头,二人又聊了些别的,周燕青便告辞离去,徐冬涛送周燕青到门口,看着周燕青打车离去。徐冬涛伫立在酒楼门口,有些怅然。正如珊瑚所料,二人并不只是简单的同事关系。徐冬涛和周燕青曾是一对情侣,二人在一起相处七年,也曾同居在一起,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分手。徐冬涛也就成了周燕青的前男友。二人尽管分手,但还是朋友,徐冬涛经常帮助周燕青,几乎是有求必应,哪怕是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也会想办法满足她的需求。就像是这次周燕青生意周转不开,向徐冬涛借钱,徐冬涛将刚积攒下来的积蓄,几乎都拿给了周燕青。徐冬涛也知道,借给周燕青的钱,周燕青可能不会那么快归还,甚至有可能不还,但既然周燕青开口了,徐冬涛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想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