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恶人行径

师父，裘坚从牢里出来咯！”

清早，白俊杰练罢功夫吃罢早点，闲情逸趣，他和胡珏在屋里正用猪肝喂玻璃缸里的巴西彩龟，翼龙进家，冲屋里大声说道。

“要不要我带人去修理他？”翼龙进屋，接着问道。

白俊杰停住手，良久没有做声。

翼龙是白俊杰第四个徒弟，白俊杰身边八大金刚之一。翼龙武艺高强，在白俊杰徒弟当中身手最好，又兼胆略过人，犀利干练，深得白俊杰器重。这小子两肋刺两条青蛇，形同飞刀，意即甘愿为朋友两肋插刀，又似一双振奋的翅膀，故而得名翼龙。

白俊杰瞅见翼龙提着一个编织带，问里边什么东西。翼龙说：“师父不是想吃蛇胆吗？一个小兄弟费好大劲才在他家平房外墙虎藤里捉到几条，纯天然食品。”白俊杰起小就耳闻墙虎藤招蛇，颔了颔首，“很好。先放出一条，让我看看成色。”

白俊杰和翼龙走出堂屋，来到院子里。翼龙解开编织袋扎口，很快，钻出一条赤链蛇，一米多长。胡珏见状，吓得躲进套间不敢再睁眼。白俊杰一猫腰抓住蛇尾，绰起来飞速地旋转，直到将蛇转得眩晕，然后，抡起来向廊柱狠狠砸将过去，赤链蛇登时毙命。

白俊杰说：“来，帮我撕开。”白俊杰一只手不方便，只好吩咐翼龙帮忙。翼龙将编织袋收口扎紧，走上前去，与白俊杰一起，捏住蛇的上下腭，各自较力，“哧溜溜”，随着声响，赤链蛇被生生撕裂，随后，蛇皮被活脱脱翻扒下来。

翼龙接过师父手里蛇尸，将蛇尸放在地上，就见黛青色的蛇胆跳动不止。白俊杰蹲下身来，用手拨弄跳动着的蛇胆，然后摘下来放进嘴里，“吧唧”一声整个儿咽进肚里。

“要是能抓住几条毒蛇多好。抓住毒蛇，让它们陪白爷玩玩。”白俊杰接着说道。

翼龙说道：“别说咱们青屏没有毒蛇，就是真有，它也躲着咱们白帮人。谁不知道师父的厉害。”

白俊杰说道：“你去屋里把我那把宝刀取来，陪我去黄二狗家。这蛇收好，好些时日没吃红烧蛇肉了。”

白俊杰望一眼地上血淋淋的蛇尸，转脸冲屋里叫嚷，“胡珏，走，我带你杀狗去。”

胡珏听到叫唤，心惊肉跳地走出来，吩咐翼龙，“快将那脏东西收拾干净，好恶心。”说着又掩起脸面。

翼龙见状，“嘿嘿”笑两声，“胡姨敢看一眼，这说明胡姨胆子跟着师父练大了，等晌午吃蛇肉，姨你一定尝一块，非常好吃。”胡珏一听，骂道：“你这小贼，别以为有你师父撑腰，我就不敢收拾你。”

裘坚出狱之事将白俊杰搅得极不舒畅，白俊杰在一旁听得不耐烦，说道：“好了，好了，哪有心情磨牙，走吧，去黄家。”翼龙见此情形，偷望胡珏一眼，不敢再笑。

三人来到屠夫黄二狗家门口，翼龙上前叫门。黄二狗的老婆听到翼龙声音，慌忙跑来开门。一行人进了家院，翼龙说：“二狗哥呢？师父过来杀狗，你们家生狗有没有给他老人家留下一条凶一点的？”

黄二狗老婆一听，说道：“白爷一次次帮忙，我和二狗感激不尽。不过，最近几天狗肉生意不太好做，所以，这两天，二狗没买生狗。”

翼龙一听，生起气来，“别诓我师父，明明昨天有人看见你家买进几条，白爷来你家试刀，算是给你家撑造门面，让你家蓬荜生辉，你还不领情？”

黄二狗老婆见隐瞒不住，只好转脸哀求白俊杰，说道：“白爷，不瞒你说，二狗昨天的确买几条，不过，大清早四五点钟二狗就把它们全杀掉拿出去卖了，咱们怕溅白爷一身血。”

翼龙说：“少说废话，看来，二狗不想在青屏混下去了，白爷的话，他也敢阳奉阴违。”

黄二狗老婆一听，连忙说道：“二狗哪敢？二狗哪敢？就是再给咱们家二狗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狗胆包天。只是，白爷杀狗太特别，听到狗惨叫，四邻八坊都找咱们二狗训话，二狗确实为难。”

翼龙一听，“哪一个刁难你？你带我到他家去拜访，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闲话。”

黄二狗老婆听后哀求道：“千万别去，翼龙兄弟，你就让咱们家太平一阵子吧，你说，你要多少钱，咱给你。”

翼龙听到这话悻悻不悦，说道：“谁稀罕你家几个臭钱？那几个臭钱，还不够我塞牙缝呢。”“那么，你们想要什么？”翼龙说道：“你这人太啰嗦，师父只是想找一个活靶子练一练身手。再婆婆妈妈，当心把你当狗杀了。”

白俊杰一摆手，“不要欺负妇道人家。”然后，一指旁边拴着那条冲他虎视眈眈“汪汪”示威的黑狈，说道：“把它铁链解掉，我杀它！”

黄二狗老婆见状，苦苦哀求：“白爷，你饶了它吧，它可是个有灵性的东西，我一直把它当作儿子一样看，白爷，我求您。”女人说着巴望站在白俊杰身边的胡珏，有心让胡珏垫话求情。

胡珏刚要张口，白俊杰侧过脸去，“你少插嘴！”胡珏果然吓得不敢吭声。

白俊杰转过脸来，冷冷地说道：“几天前，我就交代过黄二狗，我说我今天早上八点半准时来你家，要他给我准备妥当，他当时满口答应，没想到，他这么健忘，我的话这么快就抛到了脑后。看来不给点颜色他不会长记性。你过去将铁链解开，它若逃掉，算它命大，我若是倒在它嘴里，那说明我白俊杰命里该绝。翼龙，过去把院门关上。”白俊杰吩咐。

翼龙听命，过去关上了院门。

黄二狗老婆无奈之下只好走到爱犬身边，将狗链解开，小声说：“狗儿呀，你若能够跳墙就跳吧，逃命要紧，跳墙以后，你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千万别跟白爷斗狠。听我话，我的好狗儿。”黄二狗老婆说着眼里就噙满泪水。等她抬头，看见白俊杰仰颈将随身携带的半斤小烧酒一饮而尽，手持杀猪尖刀，严阵以待。

白俊杰叫黄二狗老婆、胡珏和翼龙进到屋里。院子里，只留下他和黑狈。

白俊杰吆喝一声：“裘坚，我杀你爹来了，你狗日的给我好好看着，我先让你爹死，然后，就该轮到你了。”

那黑狈好像真的通人性，刚才看到主人流眼泪，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挨白俊杰一顿骂，非常恼怒。它不仅没有退缩，反而鬃毛高竖，越来越凶，想置白俊杰于死地。

人和狗僵持一阵，那狗突然纵身向白俊杰猛扑过来，直奔白俊杰咽喉，白俊杰一个迅疾躲闪，躲过黑狈攻击。

“狗日的裘坚，你自寻死路，休怪白爷不仁。”

那狗接着又狂扑过来，龇牙咧嘴，欲咬白俊杰手腕，白俊杰又一个躲闪，亮起尖刀，对着狗背猛戳一刀。那狗尖叫一声，疼痛难耐，一性急，狰狞着利齿，不顾一切地冲向白俊杰。这时，白俊杰眼疾手快，尖刀一闪，对准黑狈的血盆大口，一刀下去，切断了黑狈的咽喉。

黑狈嘴里咬着刀柄，倒地挣扎。翼龙隔着门玻璃看在眼里，心惊肉跳，一面非常钦佩师父身手。黄二狗老婆和胡珏都不忍心看人狗搏斗，坐在沙发上等待结果，等到黄二狗老婆听到那声凄厉叫唤，她心说她的狗儿完了。

黄二狗老婆痛哭起来，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是什么世道？黄二狗老婆越想越难过。胡珏一心安慰，却又愧疚得难以启齿，胡珏想到白俊杰凶恶的面孔，突然对白俊杰产生了巨大恐惧。

狗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就痛苦死去。这时，裘乾寻到家门。“大哥——”裘乾推开门，冲白俊杰喊道。裘乾进了黄二狗家，刚一张口，却看见胡珏从屋里走出来，裘乾看到前妻，一愣神，心想，她怎么会在这里？

白俊杰正用卫生纸擦拭刀上狗血，见此情景，信口说道：“介绍一下，胡珏，你的小嫂子。”

白俊杰何尝不知道裘乾和胡珏的事情？

胡珏离婚后生活上失去依靠，就到“百氏快餐”谋了一份洗菜的工作。胡珏在那里消熬岁月，在得知裘乾与白俊杰修好以后，她不嫌弃白俊杰残疾，一心寻找机会接近白俊杰，想做他姘头。胡珏三十八岁，比起年轻姑娘，胡珏虽然没有青春和美貌，但是她会哄人，懂得体贴，又乖顺听话，这些正是招白俊杰喜欢之处。

白俊杰被胡珏偷偷伺候，终于，近日下定决心，给原配夫人和孩子们重新置一套房产，撵其到那里居住，公然将胡珏招到身边。胡珏傍靠白俊杰，的确风光无限，但是，她没有想到，她将自己也置于危险境地。

白俊杰说：“叫声嫂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