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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摊上这种昏蛋男人

第45章

离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这个激动人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一天将是中华儿女收复香港的日子,全世界的目光都已集中到这一颗东方明珠之上。一百多年前被帝国列强割去的领土能不能顺利收复,这对十亿中国人民来说是种考验,对中国领导人来说更是一种考验。可怜一代伟人小平同志却提前走了,这对中国政府更是一种压力。因此国内外所有的中华儿女都为此捏着一把汗,这对中国政府来说也是一种坚强的后盾。

雄信县一中的学生们,无论是饭前饭后,还是课下时间,谈论最多还是香港回归的问题。七月一日收复香港,七月七日就是全国高考时间了。高考一结束,同窗三年的同窗就意味着曲终人散了。黄健是位重感情、爱怀旧的人,一想到这些他就感到阵阵伤感。全班四十七位同学,到底能有几位上线,落榜的同学又有几位能上高四的征程,又有几位甘心务农或外出打工谁从知道。但有一点是不可否定的,那将是全班面临着云散,三年的同窗都怀着一颗高中生的辛酸和无奈各奔西东了。人生旅途中,总有人不断地走来,有人不断地离去。当新的名字变成老的名字,当老的名字渐渐模糊,又是一个故事结束和另一个故事的开始。在不断的相遇和分开中,终于明白,身边的人只能陪着自己走过或近或远的一程,而不能伴自己一生。突然他又想起了黄庆,一起走过童年的亲兄弟两个,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同,也许缘于当初选择的不同。他真的有些恨自己当初真的太自私了,竟然为了自己的爱情而选择读书。而腿有残疾的弟弟敢放弃学业!鲁迅先生曾说,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和惨淡的人生。弟弟可谓是勇士,自己应该是懦夫!黄庆弟弟若没跟张家团走,而现在去了哪里?由于高考临近,学校已经安排高三三周没有休息了。也就是说黄健三周没有回家了。三周来家里一切事情,他都无从知道。

“社长,在想什么?一直在发呆。”王英峰从背后拍了一下沉思的黄健说。

“哦,王大主编。我没想什么啊!”黄健才从沉思中回到现实。

“社长,咱的健峰报将是最后一期了,大家要解体了。”王英峰有点惋惜地说,“社长还有什么大作奉献,你的作品向来都是压轴戏。最后了,要发几篇好作品,来个完美的结局。”

“主要是哪方面的题材啊?”

“最好与香港有关的,跟上时代步伐的,有震撼力的。”

“我现在有一篇与香港无关的散文,是写我弟弟的。”

“也好,让我先欣赏一下。”王英峰从黄健手里接过来了手稿。

王英峰从头到尾细细地看了一遍,不禁赞叹道:“好感人啊!不过有些情节会不会影响黄庆兄弟的隐私啊,比如他跟着张家团的目的,他的腿残疾,以及,他的恋爱失败一事,都应该是隐私。”王英峰的心比较细腻,有些像女孩。

“这不必担心,一份校报,发行范围那么小,他也无法看到。”

“既然这样,那就发了。”

黄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转眼又是一个周六,学校规定高三年级,周六休息一天,周日必须照常上课。也就是说没有生活费的,给一天回家的时间,当天必须返回来,晚上还要上晚自习。三周来,黄健的菜票和饭票早已用光,他回家是必定无疑的了。

黄健跨进家门,眼前的情景使他惊呆了。只见王艳玲怀抱一个婴儿坐在一把小凳子上正在喂奶。她头顶一块花毛巾,披着一件暗红色的大袄。黄健明白她这种打扮,是因为不满月的缘故。

“健兄弟,快看你侄女。”王艳玲见黄健回来,高兴地说。脸上洋溢着做母亲的幸福。

黄健探头看了一眼她怀中,这个刚出世不久的婴儿。发红的面部上一双闭着的眼睛,十分饥渴地在允着母亲的乳汁。

“给她起名字了没有?”黄健问道。

“起了,叫江雪,你说这名字怎样?”王艳玲边说边倒了一下婴儿的头,换吃另一个奶子。

“哦,江雪,这名字不错。很有诗意,古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诗句。不过意境有些悲凉。”

“健兄弟,说得好。你不知道生她时有多困难,除了单婶婶和黄曦妹妹。没谁管俺,老天也给增加困难,那天还下着大雨,单婶婶冒着雨把俺送到医院。”王艳玲伤心地说不下去了。

“我去叫了两遍黄萍和战大爷,他们只说不管。他们也太绝情了。”黄曦突然插嘴道。

“那黑女人呢?”黄健低声问黄曦。

“走了,黄乾前几天也回来了,现在又走了,他和黄萍一起把黑女人赶走了,说战大爷那么大年纪了,再娶多丢人啊!”黄曦边说边从王艳玲怀里接过女婴。

“走了也好。”单爱英说,“活汉子妻最终也是祸患。”

“唉!她好孬能照顾一下爷爷啊!”黄健叹道,“对了,大嫂,家具没给要走吧?”

“我让黄乾搬走了,俺娘家又没陪送,咱要人家的东西干什么?”王艳玲愤愤地说。

“大哥!”黄曦说,“那黄萍前天还在骂空呢!她骂的露七露八的,好像是在骂咱妈妈。”

“她原话是怎样骂的?”黄健问。

“说俺娘都是死在我手里,咋不说和人家一起把俺娘挤磨死的。”不是在骂咱妈妈还能骂谁,咱妈妈怕再出事端,因此也忍辱咽了下去,没和她搭腔。”

“我要在场一定扇她两耳光不可。这妮子真是恩将仇报。帮她家把心都操碎了,还帮着打官司而得罪黄福堂家。”黄健气愤地说。

“单婶婶,我要回家换尿布去了。”王艳玲说着抱起江雪往家走去。她跨进篱笆门,见自家的房屋门开着,院子里扔得满地是江雪姥姥做的虎头鞋,月子娃穿的小褂小裤,还有自己的衣服,也被扔的满地狼藉。这是怎么了,难道招贼了吗?她跨进堂屋门才发现是黄兵回来了,他和黄冷正往外扔着属于自己的衣服和鞋袜。王艳玲十分纳闷,多日不见的丈夫竟然像疯子似的。

“你们为什么扔我的东西?!”王艳玲对弟兄两个撕破喉咙的嚷道。

谁知黄兵并不理她,而是继续扔她的衣服,面部冷若冰霜。王艳玲把孩子放在床上,江雪哇的一声哭起来。她并不管孩子哭叫,而是上前揪住黄兵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喊道:“生孩子时你不回来,现在回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扔我的东西,到底是为什么。我死在你黄家也要死个明白。”

“你自己做的事,你还不知道?”黄兵终于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做的什么事?”

“你为什么探望黄福堂家去?她是我娘的仇人。”

“谁说我去看望她去了?!”

“我妹妹还对我撒谎吗?她不会无故给我拍电报说你看黄福堂家去的。”

王艳玲才明白是被黄萍陷害了,多狠毒的妮子!她不想解释了,摊上这种昏蛋男人,她的心瞬间死去了。离开他,可是怀抱不满月的孩子往哪里去。还是死了算了,她终于理解婆婆为什么会喝药死了。原来死可以解脱一切。她停止哭泣,从床下拿出一根麻绳说:“是的,你的好妹妹没撒谎,她说我看你娘去了,你也会信。你就跟你妹妹过吧!我要到阴司给我婆婆说一下,我错了。”她说完,便往梁上搭绳,搭了几次没搭上去,每搭一次,小江雪的哭声就高一次。小江雪似乎知道妈妈要永远离开自己似的。黄兵黄冷并不理她,而是继续往外扔她的东西。

这时,黄健听到孩子哭,不知发生了什么,也来到西院。只见王艳玲一手拿着麻绳,一手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哭道,“黄健,你快走吧,这事不关你的事。好兄弟,走得越远越好。”说完她又缓缓往梁上搭绳。

黄健看到这种情景,心中顿时波涛汹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到悬梁自尽的境地。他返回自家院,恰巧碰到父亲从地里回来。黄健如实详说了王艳玲正在上吊的事。

“这事,咱不要管啊!”单爱英说道。

“什么不要管!”黄福超怒道,“家都一败涂地到这个地步了,还不罢休。”黄福超说着,气冲冲地来到西院,向黄兵黄冷劈头盖脸地骂道:“黄兵、黄冷,你们想干什么,把家人都逼死光你们就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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