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被两张炽热的嘴唇衔住了
第46章
黄兵停下手中的活,坐在床沿上低着头说:“二叔,那女人背着我去看望黄福堂家去。”
“是谁说的,证据呢!是谁造的谣,把造谣人狠狠的打一顿!你个没脑子的东西!黄福堂家到村里来,艳玲撵着骂她。她会去再看她吗?她怀着十个月的孩子,怎么去看她!已经死一口子人了,我看你不再逼死一口人不算完!”黄福超说完,气冲冲地返回自家院。
黄兵本来就是没有主见的人,黄福超的一番话,他听起来又句句在理。认为就是黄萍造的谣。他于是来到后院,抓住黄萍,又脱下来军鞋狠狠地往她屁股上猛打了几十下。黄萍惨叫着说:“你听人家的话,打我。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哥哥,你也没有我这个妹妹。”
黄兵把气发泄完,一声不响地来到自家屋里,给王艳玲跪下了,声泪俱下地说:“玲,对不起,我冤屈你了,原谅我好吗?”
王艳玲低着头只顾给江雪喂奶。眼泪止不住簌簌地落下来…小江雪由于刚才哭得凶,也许是哭累了罢,很快就睡着了。王艳玲边擦泪边把孩子放在床上。黄兵从地上爬起来,想把她拥进怀里,王艳玲吼道:“滚远点,咱一会离婚去我不想跟着这种昏蛋过一辈子。”
“我不是已经给你磕头赔礼了吗?”
“我可请受不了你们黄家的头。给你两条路,第一条离婚。第二条约法三章后,在一起过日子。你选哪一条?”
“约法三章是哪些?”
“和你爹断绝关系,和黄萍断绝关系,和黄冷断绝关系。”
“我选第二条路!”黄兵沉默了片刻说。
王艳玲低头不再说话。黄兵上前把她拥入怀里,就解她的扣子。
“你想干什么,还不满月呢!”王艳玲按住他的手说,“院子里扔得乱七八糟的,什么时候给我收拾好,什么时候进屋!”
“我看着潮了,就是给你晾晾,有何不好?”
王艳玲往他那长满胸毛的胸口上狠狠地捶了一下说:“你们部队都是这样晾东西?”
两口子和好的过程,早被黄健在门口看了一遍,两人还浑然不知。黄健不声不响的退出他家,往自家走来,一想到嫂子今晚一定被黄兵按进怀里了。他心里突然感觉有些酸酸的。他失落地跨进西耳房,心情沮丧到极点。他看了一下西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开始收拾返校的东西了。他装上那支钢笔,马上想起黄庆来,这是黄庆给他买的那支钢笔。一到家,就看西院的那出戏,居然没想起来问黄庆。黄庆去哪里了。他走出西耳房问黄曦:“黄庆去了哪里?”
“我二哥跟万大国干去了,他独立成团了。”黄曦说。
黄庆已彻底离开了张家团,而投靠到万大国的独立团了。这对张家三兄弟,张虎以及黄福梅来说都非常的痛心,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歌手,“台柱子”白白让万大国挖去了。他们只知道对黄庆加以利用,何尝考虑过黄庆的感受。在这个团里,他时不时的会想起钱丽晶来,这段让他悲痛已极的恋情,像硫酸一样腐蚀着他的心!他尤其最恨张宁。虽然他和钱丽晶的关系到了尽头,那张宁不但不劝着两人和好,反而下令拆散他们。是张宁彻底宣布了他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的死刑。
跟着万大国和表姐张贵娟,总算清静多了,多少可以淡化那段恋情带来的伤痛。
是在王艳玲上吊未遂的那个星期六晚上。万大国的独立团在一所乡村高中的操场上安寨扎营了。当晚的演出非常火爆,观众大部分是一些爱追梦的高中生,尤其是黄庆出场时,气氛达到了高潮。掌声、呐喊声,一阵高过一阵。
突然一位高高的女生走上了舞台,长长的缏子捋在后背上,穿着一身干净的校服。她十分大方地在黄庆腮上亲了一下说:“风流王子,我崇拜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邓贞秀,是这所学校高三二班的学生,今年十七。明天周日我在班内上自习,想收我这个徒弟的话,来找我哦。”
这个胆量非凡的女孩让黄庆有些吃惊,他慌乱地点了点头说:“好的。”那女孩像一阵风似的蹦蹦跳跳的走下舞台。台下顿时又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呐喊声。
第二天,黄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10点钟了,他悄悄地看了一下营帐内,万大国和表姐以及几个师弟们还在熟睡中。他轻轻地穿好衣服,脸也没洗,便走进了校园内。他寻找着、辨认着教室标示班级的木牌,终于找到了高三二班,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见正是邓贞秀。由于在舞台上比较乱,他没仔细看她的面容。眼前的她,长形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睛一笑一条缝,但稚嫩的皮肤还说明她是一个含苞未放的花蕾。
“风流王子,还挺信用啊!”邓贞秀上前抓住黄庆的手笑道。
“那是当然,我向来都是说话算话的。”黄庆笑眯眯地说,“咱现在去哪里?”
“你说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邓贞秀眨着一双星星似的眼睛说。
“我要是回家呢?你也会跟我回家吗?”
“可以啊!为什么不能跟你回家?”
“真的啊!我现在就走。”
“那好,你等我一下,我回宿舍收拾一下。”邓贞秀说着,转身往宿舍方向跑去,一对乌黑的辫子左右摆动着。
黄庆望着这个远去的女孩叹道:“真是个敢作敢为的女孩。”
大约过了有五分钟的时间,邓贞秀果真急匆匆地赶来了,手里提着一件牛皮包,她上前挽住黄庆的胳膊说:“走,我要跟风流王子缠绵到天涯。”
两人直到蹬上通往雄信县的大巴车,黄庆还恍恍惚惚如在梦中呢!邓贞秀把头自然地靠在黄庆肩膀上问道:“到了你家,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展示给你的家人?”
“就算朋友吧!我的朋友。”黄庆想了想说。
“对了,你家都是有什么人?”
“爸妈,一哥一妹,还有一位孙姑奶奶,你呢?”
“爸爸、弟弟和我就这三口人。在我弟弟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回到城里去了,她是知青。我爸爸是文盲,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弟弟比我小两岁,初中毕业就不再读了。”
“看来,你爸爸对你的希望不小啊!跟我走就不怕影响高考而辜负了你爸爸吗?”
“说实话我早就对高考失去信心了,现在只是图一时的安逸罢了。我也不忍心想,一想起我爸爸我就心痛。他没有文化,我妈走后他既当爹又当娘,把我们姐弟俩养大。除种地外,就是靠给人家充煤气罐换点钱,辛辛苦苦供我读书…算了不说这些了。”邓贞秀眼里含着泪花说不下去了。
“你爸会不会找你?”
“暂时不会吧,他会以为我在学校呢。要是知道我失踪,一定会急坏的,应该会发疯似地在找我吧!哎!谁叫我碰到你这种风流王子呢!把我的魂都勾走了,我现在也顾不了爸爸了。”她居然又笑了。
“若找到你,你会不会跟他走?”
邓贞秀沉默了片刻答道:“会吧!我的良心还没有坏干净。我真的舍不下我爸爸,他太苦了。”
黄庆不再说话,而是望着车窗外飞驰后去的田野和路边的树木、人流。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这次与万大国不辞而别,不知他们会急成啥样子呢!管他呢!早已讨厌万大国那副无耻地嘴脸了,看钱比爹都重要,比张家三兄弟也强不哪去!让他们好好地找找吧!他突然有种报复别人后的痛快感。可是与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这位大胆的高中生女孩终究有多少缘分呢!是能白发到老还是昙花一现呢?他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她索性很配合地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右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像是相处了很久的恋人。她倾听着他那颗急速跳动的心脏,心里充满了甜蜜和安全。又好像在飘渺的梦中。她闭着眼睛,隐约觉得被他双手捧住了脸,自己的嘴唇被两张炽热的嘴唇衔住了…
她完全沉醉在这场闪电般的爱情中了,她看出他的腿瘸了吗?当然看到了,当暴风雨般的爱情到来时,对方的一切缺点都被掩盖了。看到的,只是对方的阳光和美好。正如英国诗人布莱克的诗歌中所说:爱情常对错误视而不见/永远只为幸福快乐为念。她不顾一切地配合着他热烈地深吻,她觉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了。她仰起脸执着被吸得酸痛的嘴唇,像条鲤鱼的嘴。火辣辣地眼神望着车厢里的灯光映照得魅力纵生着的他的那脸俊容!一切还是如梦如幻…
“风流王子,你相信爱情中说的‘山盟海誓’和‘海枯石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