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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是人生一种怎样的悲哀!

第38章

黄健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这时孔荷走来递给黄健一封信说:“健哥哥有你的一封信。”

黄健接过来,见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黄健收,他一眼就看出是黄庆写的。黄庆和钱跟着张家团走了转眼又两个月了,黄健非常挂念两个人。作为手足之情的弟弟他们两个过得还好不好?是否还在一起?这都是他非常挂念的。见到信他欣喜若狂,急切地撕开信封,看到了弟弟那歪歪扭扭的圆珠笔字体。

亲爱的哥哥:

她走了,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已经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了,心情也平静下来了。因为我明白了,谁与谁的缘分有多少是上天注定的,是无法强求的。替我安慰娘和孙姑奶奶,告诉他们我现在很好。漫长的人生道路上,这点艰难挫折算不得什么。亲爱的哥哥,深深地为我祝福吧,祝福我会有一段新的感情产生。我也祝福你今年的高考金榜题名。相信你会有一个似锦前程。虽然我俩不能在同一条道路上同行,但我们一娘同胞的血肉亲情永远无法割断,我们的心会永远在一起的。我爱你,哥哥。

张家团是不给我工资的,从我的零花钱中积攒了十元钱,另外还给你买了一支钢笔,算兄弟的一点微薄心意,由姑妈送到黄家坪了。

由于很多字都忘了,一封信要费好大的气力,所以以后不再给你写信,但我心里永远想着你。想着我们在一起的美好童年时光。

再见吧,哥哥。

兄弟:黄庆

x月x日

泪水模糊了黄健的眼睛。这次情感挫折对弟弟来说一定是很严重的,不知弟弟是怎样从痛苦中挣扎出来的!自己痛苦的同时,还不忘对娘和孙姑奶奶的安慰。在吃住没有着落的风雨江湖上,十元钱不知积攒多长时间!弟弟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还关心着哥哥的高考,还希望哥哥有个似锦前程。其实弟弟哪能知道哥哥的处境?哥哥对于高考这个千军万马要抢过的独木桥早已失去信心了,意味着十多年的艰难寒窗将是白费,这将是人生一种怎样的悲哀!因为弟弟还不知道哥哥得了严重的“鼻窦炎”,这种病常常会使人头痛欲裂,记忆力严重减退。而且这种病很难治出根,尤其是冬季是反复的易发期。弟弟也不知道,哥哥的成绩从前六名已经降到三十五名了,简直是一落千丈。哪是似锦前程只能说是荆棘前程。黄健就好像一位爬山运动员,爬到半山腰就倒下了,脚下却还踩着父母的肩膀,背着良心的债!退下来吧!那可是热桌子冷板凳熬了十多年寒窗了,哪能甘心说退就退,再说村里众多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呢!更心痛的是父母,这十多年他们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十多年的学费生活费,可都是父母蹬着三轮车一滴血一滴汗挣来的啊!自己的处境并不比弟弟的好,起码弟弟并不欠父母的血债!一个高中生辛酸谁能体会!为什么当初选择这条艰难的路呢!

从黄家坪通往县城的大道,黄健很少走了,都是抄着一条弯曲坎坷的土路,像一只小老鼠,他最怕邻居问:“今年怎么样?能考上吗?”多数是一些看人笑话的闲人,他们会聚在一起议论别人长短:“读高中要是考不上大学,一点用也没有,只不过比别人懂得多点,又有什么用呢!”这些闲人的议论对黄健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先不说考不上,就是考上闲人仍有议论。因为朱镕基总理对国有企业正开始大幅度地改革,大批量的工人下岗推向社会,就业压力相当严峻。从一九九五年开始大中院校的毕业生国家就不再分配,全部推向市场自谋职业。所谓的“铁饭碗”完全被打破了。万类霜天竞自由,每个人都必须靠真本事吃饭,国家不再养闲人,这也是市场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有文凭没有社会生存本领,仍是没有饭吃。

第一年考不上,可以复读啊!但复读也给黄健亮了红灯。省教委已下达了取消“3+2”高考模式该为“3+x”模式的文件。若再复读,就意味着要重新拾起丢掉几年的文科课程《历史》和《政治》,这对黄健来说几乎是又从零做起了,这更是一种严峻的挑战!

这个周六,黄健又站在后院的大门口,他几次眺望王艳玲家,他见堂嫂的家门紧锁,他感到阵阵失落,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和堂嫂说说知心话,向嫂子倾诉一下一个高中生的无奈和辛酸,也许这样他凄凉的心境才能得到一点慰藉。

“你是不是和黄兵的媳妇有感情了?老是往她家看!”黄曦突然从他身后蹦了出来,打趣道,“告诉你把!你今天是看不到她了,她又回北京了,和咱爸爸一天走的,咱爸爸也回东北了。星期天你要是不回来,家里就没有男人了。”

“你这个妮子快嘴快舌的”黄健看了她一眼说。

“对了大哥,黄槐家娘死了,刚过了三天。”

“天哪,那老太太说春上走!还真说准了。”黄健惊讶地说。

“大哥,你不知道出殡那天,黄槐有多露丑。人家谁背后不说他啊?作为重孝子,竟然从丧屋里跑了出来,从问事人手里拿过笔和纸说:‘我说昨买菜,你们就昨买!’他娘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钱,别人家红白喜事他都是不请自到当问事人,他亲娘死他仍要出来问事,爱抄心的人就是肯抄心,万一多花了钱怎么办。”

“父母死一般都是三天内不能见人,且见人晚三辈,都要磕头的啊?他黄槐竟跳出来?”

“他管那去呢!多花了他的钱怎么办,对他来说重要的是钱。”

兄妹两正谈到这里,突然听阮春娟在杏树林里吆喝起来:“大伙都来看看,俺的这只山羊被谁偷走了,又给放开了,这不,在杏树林跑着呢。”

余凤闻声赶来说道:“大嫂,你这不是乱说吗?这是我刚从集市上买的一只山羊,有单二嫂子作证,买时她在跟前。”

“你这个浪女人还不承认,偷了我的羊还嘴硬!什么单二嫂子,单八嫂子,你和她串通在一块了,我还不知道咋得。”阮春娟怒火冲天,饿虎扑食往余凤扑来。由于与两个儿媳妇的不和睦,她把积怨完全强加在了余凤头上,尤其是王艳珍的这次回京,她更加对余凤怀恨在心,对她的恨甚至达到了白热化。那天不知余凤那坏女人把王艳珍叫家去说了多少坏话呢!否则不会是这样。

余凤也不是吃素的,况且她被冤屈。于是两个妇女厮打在一起。余凤比较瘦弱哪是阮春娟的对手,邻居们拉开架时,余凤的头发被拽下来了一把。阮春娟却未被伤着。

单爱英隔着墙头看了这场戏,但她没有出来,她觉得阮春娟不可理喻了。若站出来按理表态,当定会被阮春娟说成与余凤串通欺负她了。会使问题变得更复杂,不如不出去的好。

余凤哭着回家了,躺在床上嚎啕大哭,她觉得平生受到了最大的欺负。下午,黄福堂赶集回来,余凤鼻子一把泪一把地说:“你个没本事的东西,人家打狗还看主人呢!不是因为你没本事吗?说我偷她的羊了,她阮春娟为啥偏偏欺负我,把我的头发的拽光了。”余凤说完又呜呜的大哭起来。

黄福堂怒火中烧,气势汹汹地来到黄福战家。黄福战也是外出刚回来躺在床上休息,还不知道两个女人打架的事。黄福堂进来二话没说一把就抓住了黄福战的领口拽了起来说道:“还没有见过这样欺负人的呢!谁偷你的羊了,平白无故地打人,今天我给你没完,咱出去较量。”两个中年男人厮打着来到了杏树林里。余凤和阮春娟也都闻声赶来,参加了“战斗”。这次余凤早有准备,她先下手为强,把阮春娟的脸部挠了几道血印子,这次她没有吃亏,算和上次扯平了。邻居们闻声赶来,拉开了这场战争。两家人都骂骂咧咧地回家了,紧张的空气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黄萍从学校回来,她见阮春娟脸上被挠的血印子,心疼极了。她气急败坏地又来到杏树林里对着余凤家大骂道:“那个小舅子揍的,偷俺的羊,还挠俺娘的脸,她得不了好死…”

黄萍的这一阵骂竟成了战争死灰复燃的导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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