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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就是一阵狂吻

第86章

黄健坐上了返往故乡的客船,高大的客船行驶在茫茫的琼州海峡里,他站在甲板上,轻轻地回首,海南岛上的摩天大楼和椰子树在他视野里逐渐模糊了,直到被茫茫的暮霭所吞没了……此刻他仅看到的是船下浑浊的海水在客船巨轮的剧烈翻滚下掀起来的浪花;听到的是的是客船机器的隆隆声和哗哗海浪声。此时他的眼睛湿润了,别了这个让他曾经逍遥曾经心碎的美丽城市;别了这个四季如春的南方小岛。突然他觉得自己象从高高的椰子树上重重地摔了下来,没够着椰子而反被摔伤了;又象被巨大的肥皂泡沫顶到了天堂又很快破灭地坠入地狱。

半年来,他的眼角处很快就爬上了皱纹,满脸的愁容像是变成了一位沧桑的老人,蹒跚着坐到回座位上。船舱里传出同仁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在他邻座一位看起来脸庞很清秀的女孩子,淡红的嘴唇上下扇动着说道:“这优惠让利,只是没立法,但绝对不违法。”

黄健禁不住搭腔道:“小妹妹,什么优惠让利,全是他妈的骗人的把戏。”

“黄总,您给俺上课的时候怎么说的?现在怎么变了,不是说这是中国加入wto前的一次伟大商机吗?怎么又成了骗人的把戏了呢?”对面一位额头长有美人痣的女孩插嘴道,充满了没有退尽的童音。

黄健听到叫她“黄总”,便知道她曾是他的一个下线。他叹了一口气说:“此一时,彼一时啊!所谓商机就是稍纵即逝啊!现在已经是繁华落尽了。世人没有一个不是以成败论英雄的,许多搭上这次商机末班车的亲友们不会给咱一个好的评价的。咱也给任何人解释不清楚。尤其是我,除了这些代价,还付出了婚姻破碎的代价,留给我的是一个哇哇叫的待哺婴儿。”

美人痣女孩慢慢地低下了头,碧清的眸子里瞬间充满了晶莹的泪珠……

客船到达湛江码头,转乘广州的汽车,到达广州火车站时,没想到美人痣女孩和他同时下了车。

“小妹妹,原来咱是一路啊!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吗?”黄健问道。

“黄总真是贵人好忘事,我叫乔敏啊!你还叫过我小乔呢!”乔敏说着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黄健隐隐约约感觉对她有一丝印象。无论怎样有一个女孩在孤寂的旅途上做伴,也够幸运了。还好,正是火车站的淡季,没有太多的客流。售票窗口处寥寥无几的乘客在排队。

“黄总,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票。”乔敏把粉红色的背包从背上卸下来递给黄健说。

黄健接过她的包,却有一股充满桂花油的香水味。此时他想到了“萍水相逢”四个字,与她的缘分仅仅是在同一辆列车上几十个小时的短暂时光了。这辆列车的终点是哈尔滨。她在民权县就要下站了,她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许多个匆匆过客之一。人生也许就像这趟列车,生活中的每一个人最终都会离你而去,固然包括孔荷和欧阳俐,也包括眼前的乔敏……

乔敏买完票,一副充满阳光的清秀面孔又展现在他面前,把他从乱七八糟的思考中拉回到现实。她就大方地挽住他的臂弯,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凭票一同进了候车厅。两人找个座位坐下来,黄健把头倚在后背上,却感到很疲乏了,闭上眼睛打算休息片刻,因为再过两个小时就要检票了。

乔敏突然趴在他肩膀上说:“黄总,我崇拜你。”

“你这丫头,崇拜我什么,网络都塌了。”黄健依然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

“黄总,你睁开眼嘛!我不但崇拜你,还爱你。”乔敏在他耳边叽咕道,香喷的胭脂味飘入他的嗅觉器官。

这小女孩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不得不让黄健目惊口呆了,他敏感的神经也突然绷紧了。回想与欧阳俐的这段恋情,他怀疑世间是否还有真正的爱情,欧阳俐不也是“爱你,爱你”地挂在嘴边吗?最后不也是把爱情当成了游戏吗?看起来多么神圣的爱情竟然是预谋已久的骗局;一起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孔荷不也是丢下幼小的婴儿寻找新的生活去了吗?这个在他眼前晃动的漂亮女孩,又说出了这三个字,虽然看起来又是那样的诚恳,但他还是很难接受下来,他感觉很累了。

“真的黄总,这三个字我憋了好久了,每当看到你寻线时那风流倜傥的身影时,我都心醉神迷了。谁知被欧阳俐捷足先登了。现在欧阳俐走了,这三个字我才说出来了,终生都不遗憾了。”乔敏接着说。

“小乔,你就拉倒吧!我现在事业到了低谷,还有一个不满月的孩子。我太落魄了,配不上你。”黄健无奈地说。

“黄总,我不嫌乎这些。现在欧阳俐也离开你了,家里的嫂子也走了,我从现在就陪你吧!我现在的处境也不想回家,投了那么多钱,没法向父母交代。”

“绝对不行,你总要回去的,父母会理解你的。再说我比你大那么多也不合适。”

“不同意就算了。”乔敏抹了一下奔流而下的泪水说道。

已经开始检票了,乔敏擦干眼泪,依旧挽住黄健的臂弯随着人流进站上车了。两人的车票座号并不挨在一起,乔敏以创网人的沟通能力和黄健旁边的人换了票,才坐到了黄健身边。她翘起可爱的小嘴说:“黄总,让我再陪你这最后一段时光吧!到民权县我就下站了。”说着把头自然地倚在他的肩膀上。一缕沁人心脾的肉香直向黄健飘来。他禁不住闭上了眼睛。火车飞速的行驶,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乔敏竟躺在他腿上睡熟了,纤细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好像一条美女蛇把他给缠住了。

“乔敏,乔敏,醒醒。你快到站了吧?”黄健拍着她的后背说。

乔敏猛然起来,抱住了他的脖子,把淡红的嘴唇对着黄健的嘴唇就是一阵狂吻,黄健恍惚地招架着。

“黄总,”乔敏终于停下来凝视着他的脸说道,“枕在你的腿上其实我一直没睡着,我在享受着你身体上那短暂的温存。黄总,我马上就到站了,一旦我下了站,从此咱就天各一方了。也就是说我们见面的机会几乎就很小了。咱们的缘分就几十分钟了。黄总,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让我再爱你这最后几十分钟吧!到了站我会默默地离去……”乔敏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

“好了,好了小乔,搞的像生死离别似的,咱可以留下对方的地址和电话再联系啊!山不转水转,我相信咱会再见面的。”黄健微笑道,眼里也闪着泪花。

广播里传来民权县到站的声音还是到来了。乘警让在民权县下站的乘客准备下站。乔敏拿起她粉红色的背包幽怨地望了一眼黄健便离开了,一直没有回头……

火车又历经12个小时的行程。黄健又历经两次转乘,半年来他又踏上了故乡的黄土地。他用脚上那双破旧的皮鞋感受着乡土离他很久的那份温馨和惬意。他的心不停地在颤粟着,离别了半年的故土犹如隔了一个世纪。他行走在这条熟悉的通往黄家坪的坎坷土路上。路边是一簇簇蒲公英的花朵,黄的白的发出沁人心脾的芬芳,成群的蜜蜂在上面辛勤地采着蜜。田地里,麦苗刚刚吐穗正散发出那熟悉的麦香。麦垄中斑斑点点地长着一些荠菜。记得小时候,也是在这个季节和弟弟妹妹一同去挖荠菜,挖回来满满一篮子,由孙姑奶奶给伴着吃。快二十年了,犹如在眼前……

马上就到家了,他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孔荷走了,但他要面对一个新人物了,那就是他刚出生的女儿。无论怎样他又要充当一个新的角色了,那就是“父亲”。他百感交集地伫立在家门口,嗅到了院子里时而浓烈时而淡雅的槐花的香味。久违的孙姑奶奶唱着千篇一律的赞美诗从大门里走了出来,浑浊的,迷途羔羊一般的永远是布满血丝永远是令人动心的和蔼的眼睛里跳跃着惊喜的光芒:“万能的主啊!这不是我家健儿吗?”两行浑浊的眼泪也立即冲出老人的眼眶,“健儿啊!我朝也盼夕也盼,这半年了,你还知道回来啊!”

“孙姑奶奶,我哪能不回来呢!”黄健握住了她布满老茧的手感到还有一丝丝凉意。

孙姑奶奶仔细瞧着他憔悴、消瘦的脸又说:“你看都瘦成啥样了。快到家去吧!你当爸爸了……”

堂屋里母亲含着泪水正用奶瓶喂着一位刚出生的女婴。女婴暗红的小脸在襁褓中并不想衔住那陌生的奶瓶头,小小的嘴唇里发出微弱的哭声。母亲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哪辈子造下的孽啊!上辈子不知把谁家的血毛娃儿扔井里了……”她见儿子回来了,放下奶瓶迎接,两行热泪涌出了眼眶。黄健安慰道:“娘,别难过,没什么。我一个男子汉不信就养不活她。”母亲坐在一边不停地垂泪。黄健抱起女儿,这个几公斤的小生命像个没长毛的雏鸟旋转着眼眸,对这个未知的世界不知所措,固然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落魄的男人正是她父亲,她无法做选择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好可怜初来乍到就失去了妈妈的怀抱。

“女儿啊!你来的不是时候啊!你为什么在爸爸妈妈的爱情出现危机的时候来呢!不过啊,既然你来了,爸爸从此就一心一意地抚养你,不再给你找晚娘,听说晚娘啊!对孩子都是不好的,除非你亲妈回来……”黄健说着,眼泪落在婴儿的襁褓上。

“娘,黄庆和柳桃现在在哪里?他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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