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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把他俩拷起来

第15章

这时,黄槐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派出所的大队长刘柱,这刘柱是黄槐的姨哥,比黄槐小五岁。这也是黄槐常常霸道的资本。

黄健和黄乾也随黄槐之后来到派出所院内,关注着局势的发展。

“李所长,”黄槐闯进门就叫道,“他们又找人打伤了我孩子的娘。”

那刘柱骂道:“你们奶奶的b的也太猖狂了,合伙打了人,再找人打人。”

“你的嘴给我放干净点,你奶奶的b,你骂谁?!”黄福战站起来发火了。

“把他俩拷起来!”刘柱气急败坏地命令道。两个穿“绿皮子”的狗腿子上前就拧黄福战的胳膊。

“走,给我舅舅打电话去。”黄乾拉起黄健大声叫道。

“来来,小孩,我问你,你舅是谁。”李所长向黄乾问道。

“我舅舅是在县人大工作的阮世虎,怎么了?”黄乾扬言道。

李所长摆了一下手,给刘柱使了一个眼色。两个狗腿子才松了手。

李所长回到办公室,摇了几圈老式电话机,拿起话筒说:“接闫书记办公室。”

“闫书记,黄家坪这次闹事与救灾款有关系,而且闹事人是人大的阮世虎的姐夫。”李所长汇报说。

“小李啊!”闫书记心里有些紧张地说,“一定把这件事摁下去,千万别捅到上面去,真不行就让黄槐忍忍,给黄槐说清。”他心里明白,这救灾款他自己也剥了一层,要是闹大了,扯出来这事,可不得了。

“好的,闫书记。”李所长挂断了电话。他走出办公室,对外面争论不休的人群说:“你们三个都各自回家候着,听传。”

人群渐渐散去。

李所长说是让他三人在家候着听传,但最终也没有传任何人,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黄福超从派出所回到家,见姐姐黄福梅正哭哭啼啼地给孙姑奶奶说着什么。

“兄弟,你姐夫被计生办上给带走了。”黄福梅起身迎接黄福超说。

原来,张宁把第二胎生下来,躲到黄家坪以后,乡计生办的小汽车就开家来了,从车上跳下来三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

“人呢,赶快去乡里孕检,不然的话就扒屋子了。”其中一个中年制服男人说。

张虎正在院子里瞎忙活,他放下铁锨,骂道:“你们这些龟儿杂种,整天吃老百姓的肉,喝老百姓的血,吃得猪耳大腮的,只知道欺压老百姓。您娘要是‘姓准’﹙改嫁﹚了,恁准没有心思在这里欺负我了,把我惹急了,我用兔子枪崩了恁这些狗日的‘带肚子’。”

“把他带到乡里去,拷起来他。”驾驶室里一个制服胖男人令道。

三个制服男人向前就拉张虎,那张虎哪让他们好好的抓,砰砰冷冷左右甩膀子,像泥鳅似的抓不住。简直像一场警察抓小偷的一场滑稽表演。

黄福梅哭哭啼啼地求道:“各位领导,恁可别给他这个二楞子一般见识,他是有名的不精不憨的人,一个村里都没有愿意理他的,我这就去找他们回来去孕检。”

三个制服男人哪听黄福梅解释,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拖到了车上。

驾驶室的制服男人说:“大姐,其实俺也不想抓他,他骂俺骂得真难听。”

汽车载着张虎还是一溜烟地开走了,击起了一路像雾似的黄尘……

黄福梅见计生办带走了张虎,哭哭啼啼地来到黄家坪来想黄福超来求助。

“咱先去乡里探探风吧!你看这事赶的,这里着了,那里着,叫人咋着活。”黄福超满脸愁容地说道。

于是黄福梅和黄福超骑着自行车往乡里方向赶去。走到三叉路口,碰到了了正回来的张虎。他想狗一样在地上爬着走呢。他上身光着膀子,背上青一块紫一块,腮帮和嘴都肿了,鼻孔里还残留着血迹。

“你怎么爬着?”黄福超问。

“被那些龟儿杂种打得腿不能走了,不爬怎么办?”张虎手扶着地,坐起来喘了一口气说,“那龟儿子三拉没拉动我,他知道我有点功夫了。”

“那你有功夫,咋还让人家打得不会走了。”黄福超气愤地说,“人家按政策办事,那还不光说好话,哪能骂人家,哎,什么人呢。”

黄福超说完,满肚子气地回到家,坐在那把古老的椅子上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连续的事件让他喘不过气了,人世的艰辛让他心力交瘁了。黄福梅用自行车驮着张虎回张家寨;黄福超也愤愤地回到黄家坪。

“大大,喝点水。”黄健捧上了一碗凉茶递给他说。黄福超接过茶,看到儿子心里舒服了好多。

通过黄福超和黄槐这次战争,这个暑假,黄健再也无法找黄贝贝去了。两人近在咫尺却如隔天涯。寂寞而又漫长的暑假哦,黄健百无聊赖之时,只好找黄乾下下棋来打发一些时间了。

吃过晚饭,他便走出家门往黄乾家走来。走到大门口,就听到他家吵成了一窝蜂。

原来是因为黄兵。黄兵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黄福战和阮春娟托了很多关系,才找到了一个当兵的门路。农村的孩子只有两条出路,一是上学,二是当兵。

“以后,你也没有我这个爹,我也没有你这个儿,咱爷们的关系也就能长了。”黄福战气冲冲地骂道。

黄兵躺在床上直流泪。

“孩子明天就参军走了,你咋说这样的话?!”阮春娟嚷道。

“他当个兵就对我不理不睬的,现在还没混好呢,要是混好了,当了个军长什么的,回来不得把我给枪毙了。”黄福战继续骂道。

“孩子就要离家了,还是万多里的新疆,心里肯定难受,哪是不理你啊!你就别添乱了。他爹。”阮春娟几乎快流泪了。

第二天早饭后,黄兵穿了一身绿色的军装,由于头大,一顶军帽仅盖住了半个后脑勺。他要离家入伍了,而且是万里遥远的新疆。为他送行的除了黄福战没有来外,有阮春娟、黄福超、单爱英、黄健、黄庆、黄萍、黄乾、黄冷和孙姑奶奶。

孙姑奶奶说:“你看他个龟孙头有多大,帽子只盖住半个头。”

军车马上就要启动了,黄兵向亲人们挥手告别,最后含泪对阮春娟说:“娘,我一定给你写信,再见娘。”

阮春娟擦了满脸的泪水,哽咽着说:“兵儿,到那儿好好的干,想家就写信。”

在场的人都含着泪花。

一九九二年十月,一个周六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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