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又迟到了
上午的确没有来,把柄被人家从兴来抓住了,没什么好说的了。马大锤的屁股离开病床两脚站在了地上,他说:“秦二狗,老子昨天把这床让给你,算是老子亏大了。这轻松活儿干不着了不说,没准回去还得挨从兴来狗日的骂。”没想到秦二狗不领情,他说:“大锤哥,你别雷打急了往树上指。你不跟嫂子在一起粘乎,早晨早一点来,那不就没什么屁事儿了?”
马大锤不服气,他指着王世俊说:“秦二狗,俊儿缠成这样了,今天晚上那不你们没办法上发廊了?”
秦二狗躺到床上说:“大锤哥,你快回工地去吧,别管我们的了。唉,我先在这床上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唉,手里没钱,就是想上发廊,也上不成啊!”
王世俊小声说:“唉,想到昨天那个女人,我有点不想上发廊了。长得不好看不说,一点都不热情,我说我不太会,是第二回,她竟然没有理,躺在床上就跟似的。”
声音不大,走出门外的马大锤还是听到了,他转身回到门口说:“是的,俊儿,花钱就是要图快活的,那么受气,不如不去。”
王世俊摇了摇头说:“我被缠成这种样子了,就是想去也去不了了。”
秦二狗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说:“大锤哥,你哪天能利索地做一回事儿呀?我看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工地上去。”
“妈的,老子不跟你们说屁话了!”低头走出了医院。
想到上午没有来,还被从兴来看到了,马大锤精神不振,蔫蔫地搭公交车回到工棚里。
这时,工棚里很静,除了鼾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马大锤看大伙儿都在睡午觉,就脱了衣服躺到了床上。没想到一倒到床上便迷糊了,等一觉醒来,工棚里没几个人了。
马大锤心里一惊,嘴里说:“不好,又迟到了。”一抬头看了关石柱,他高兴了,还有作伴的人,就笑着说,“石柱哥,你中午又跟大秀嫂子两人饱餐了一顿呀,又得迟到呀,你不怕从兴来骂你么?”
关石柱穿着衣服,看了看挂在床上的花布帘,笑着说:“跟你一样,有老婆在身边就是好,有兴趣了就可以爽一回。中午没有做那种事儿,只是搂着老婆睡很舒服,一睡就睡过头了。”说着走到了马大锤床前。
马大锤看了看那花布帘,苦着脸说:“我现在没你方便,我老婆黄小菊的尾巴骨断了,现在还没有好,目前只是聋子的耳朵,一个摆设而已。想爽一回,比爽别人还难。”坐起来,小声问,“迟到了,你不怕从兴来骂你么?”
关石柱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花布帘子,然后说:“骂了又不疼痛,从兴来狗日的想骂,让他狗日的骂去。反正耳朵已经长老茧了,不在乎了!”
马大锤想到了王世俊说的那个“秘密行动”,他小声问:“喂,石柱哥,这工地上有人要搞什么‘秘密行动’你参与了没有?好像是从兴来捣鼓的,妈的,他狗日的狗眼看人低,竟然把老子排除在外了,没让老子知道。”
关石柱瞪大眼睛问:“你听谁说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难道从兴来狗日的也把老子排除在外了?”
马大锤吸了吸鼻子说:“不会吧,那个从兴来竟然也没有让你这个智多星参与?”
关石柱不高兴了,他骂道:“从兴来个狗日的,他想搞什么‘秘密行动’呀?”
马大锤吸了吸鼻子说:“从兴来狗日的不重视我们,以后,我们也不真心为他卖命了。”
说曹操,曹操到。
从兴来真的来了,不过,没有了平时趾高气扬的神态了,他垂头丧气的,那样子就像死了亲爹的。
马大锤是老鼠见了猫,赶紧穿衣服。
关石柱也赶紧说:“从总,我们马上就到工地上干活儿去。”
没想到从兴来坐到床上摆摆手说:“唉,别,大家都别去工地了。”看了一眼马大锤,没有提他擅自脱岗的事儿。
这时,有些去得早的人也像残兵败将似的蔫蔫地回来了。
“耶,怎么啦?”马大锤穿衣服只穿了一只袖子,他赶紧问。
从兴来摇了摇头说:“唉,我日他娘啊,公司里的项目经理老陈那个老狗日的带着财务科的莎子私奔了。”
关石柱不明白了,他说:“耶,他们私奔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呀?操,我们怎么连工都不上了呢?”
马大锤更纳闷了,他问:“耶,那个莎子不是你的小三么,怎么跟陈经理私奔了?真出稀奇了!”
从兴来唉声叹气的,不停地摇头,他看了一眼马大锤,没有理他的,而是说:“公司好不容易从银行刚贷到款,老陈和莎子里应外合把那笔钱卷跑了,躲得无影无踪了,连警察就寻不着了。唉,公司没有钱付材料款了,没有水泥钢筋了,我们怎么干活啊?”咽一下口水又说,“日他娘啊,现在催要货款的人把公司的门都堵上了,亓总一着急,一生气就病倒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呢!”
大伙儿都急了,是坐卧不安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上工地干活儿么?”
“我们的工钱呢?我日他娘,半年没有发工钱呢!”
……
人们都围在了从兴来的周围,他伸双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苦着脸说:“公司现在由亓总的老婆何总临时负责,她让财务总监老梅跟我说,让我们先回老家,等公司想到办法弄到款了,让我们再来工地上干活。”
马大锤穿好衣服跳下床,急切地问:“那,那……我们的工钱呢?不能不算工钱就让我们卷铺盖滚蛋吧?”
从兴来摇着头说:“唉,老陈携款逃跑了,公司里没钱,我们现在就是把亓总的老婆杀了,她也拿不出钱来呀!”
关石柱看了看自己床上的布帘子,估计老婆胡大秀也睡不着了,他说:“尼玛,我们这几个月,那不是白干了?”
果然,胡大秀穿好衣服下床站到了地上。
从兴来不摇头了,摊了摊双手说:“唉,这有什么办法呢!出了这档子事儿,你们多少钱呀,每人大不了两万,我的损失更多哩。”站起来说,“兄弟们,赶紧收拾东西吧,我带你们来的,现在再带你们回家。大家准备好身份证,到了火车站,我出钱给你们买火车票,你们坐火车回去,工程停工了,我得安全把你们都送回家。”
尼玛,真不知走的是什么运气,竟然连农民工就做不成了!大伙儿坐在床铺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动身,更没有人愿意收拾东西。
从兴来的话也不好使了,他急了,伸手在后脑勺上挠了挠说:“兄弟们收拾东西呀,跟我到火车站去啊!回家在家里待命,听到我的电话立即搭火车再来。”
老主任看了看大伙儿,他干脆仰身躺到了床铺上,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从兴来看着老主任说:“老主任,你怎么躺下了?唉,难道你不想家么?”想了想说,“要不,你的两个儿子都在深圳,要不,你直接搭火车到深圳玩去,车票还是我出。”
老主任动了动身子,睡稳当了,他吸着烟说:“你说的是兄弟收拾东西,我又不是你兄弟,我跟你老爸同辈份,你应该叫我叔才对,只是你没教养,没有把我当长辈……”反正没活儿干了,也不指望你从兴来了,所以说话没有情面。
说不动老主任,从兴来看到关石柱跟老婆胡大秀在小声嘀咕,他笑着说:“关石柱,你们两口子商量好了吧?走,你们准备好身份证,我给你们买火车票去。”
胡大秀眨了眨眼睛说:“石柱没有领到工钱,我们可不能回去。”
关石柱也点了点头,同意老婆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