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你没事吧
从兴来直起腰,退了一步,听张玉娥这么说,他说:“唉,张玉娥,我跟你说,这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多得很,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可有些事儿与自己无关,有些事与自己有关,有些事可以看,有些事不可以看,有些事应该知道,有些事不应该知道了。你是成年人,跟我比,你还多吃了四年的盐呢,难道你连这都不明白吗?”说着转身走到门后,低头想了想又回头说,“哦,对了,这五百元的事,你也别提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也不要你还了,更不用扣你的工钱了。”说完,走到门背后,伸手想打开门,他又回过头对张玉娥说,“张玉娥,我跟你说,这五百元钱本来是想用来付你的封口费的,不过,应该封你上面的,却封到下面了,位置不对,但作用应该是一样的。唉,你好好想想吧!”说着就要开门。门还没有打开,张玉娥伸出手,大声说:“站住,你给我站住!你太欺负人了,我也实话告诉你,你今天做的事太出格了,简直不是人做的事儿,跟畜生都不如。我治不了你,自然有人能治你,你要不信,你可以试试!”
看到张玉娥斗起狠来了,从兴来一下子愣住了,他松开抓在门锁上的手,又走到床前,他歪着头问:“你想让哪个治我?你告诉我,这工地上,哪个有狗胆敢治我?”
张玉娥看了看窗户,她说:“你刚才强迫我了,我不信警察治不了你!”
从兴来一听,他仰起头笑了起来,他说:“笑话,警察会治我么?我有一大堆理由说是你勾引的我……说你目的没有达到,你才报警的。嘿嘿,你报警吧,我等着,看到时候哪个出的丑大。”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很发虚,她真要报警了还真是一堆乱麻,理还乱,等理顺了,自己也就被折腾得精疲力竭了。
张玉娥一听,她也怔住了,她的想法也跟从兴来一样,觉得报警后太麻烦,一时半会儿闹不清楚。她想了想说:“我让马大锤治你,你调戏他老婆黄小菊了,是又搂又抱的,我不信他也会放了你!还有,黄小菊的那有钱的姐,她会放过你么?”看了看从兴来丢在床上的钱,她拿起来砸向从兴来说,“把你的龌龊钱拿走,我不借了!”
五张钞票在空中飘着,慢慢落到地上。从兴来捡起地上的钱,又放到床上,放下身段,想了想,小声说:“玉娥姐,我的亲姐,我们两人别闹了,我今天这么做,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把你看到我跟黄小菊的事儿莫往外说,仅此而已。这钱是我给你的,不用你还。唉,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还想怎么着,那是你的自由了,我不管了。”他说着打开门,伸长脖子左右看了看,然后走了出去了。
从兴来把张玉娥这么一弄,硬是把她从观众弄成这场戏里的主要角色了,那就等于彻底把她的嘴巴堵住了,她就是忍不住想把看到从兴来和黄小菊的事情往外说,想想同时发生的事情,她也要掂量掂量了。
他从兴来能做,别人却不能看,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啊?
张玉娥本想把这事儿告诉石大山,他力气大,逮住机会把从兴来揍一顿,让他为自己出一口气,可想了想,怕节外生枝,又和石大山弄出一个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她躺在床上,感觉今天吃了一个哑巴亏,满满一肚子的苦,可对谁也不能说,只有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张玉娥心里有些难受,她闭上眼睛迷糊了一会儿。
“玉娥姐,怎么还不做饭呢?小心那些土匪们回来了没饭吃,闹翻了天哩!”
从兴来离开的时候没有关门,黄小菊站到了门口,手扶着门框看着张玉娥说。
我的天,被从兴来那个砍脑壳的那么一闹腾,差一点把正事都给弄忘了!
张玉娥赶紧坐了起来,看了一眼黄小菊,脸红到了耳根,她低着头说:“唉,好危险,幸亏你来喊我,不然误大事了,我现在连火都没有生哩。”
黄小菊感到奇怪了,一会儿她不是在工棚门口和从兴来说话的吗,怎么又躺到床上睡觉了呢?
张玉娥看到了床上散落的五百元钱,她拿起来叠在一起塞到了枕头下,捋了捋头发,扯了扯衣服,红着脸说:“嗨,脑壳有点晕,我躺了一会儿。”
黄小菊看着有些慌乱并有些羞涩的张玉娥,觉得很奇怪,今天是怎么拉,怎么和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大相径庭呢?她关心地问:“玉娥姐,你没事吧?嗯,这个,你不会病了吧?玉娥姐,有病就要到医院治疗呢,别小病熬成了大病了。”说着身子往外移了移,让张玉娥肥胖的身子挤出门外。
“没病,我的身体好得很,只是有点困了!”跨出门外的张玉娥仰起脖子看了看天,雨没有下了,可还不算真正的睛了,她揉揉眼睛说,“下了两天的雨,好像还是不想出太阳呢!”走进食堂,回头看着跟随过来的黄小菊说,“你的尾巴骨断了,怎么不躺到床上休息呢?”
黄小菊也走进了食堂里,看张玉娥往大锅里放水,忙碌起来,她说:“仰着躺在床上,腰和屁股的疼痛是好一点,可我享不起那个福,躺时间长了脑壳又昏又疼。”停了一下又说,“唉,我这病不算重,能吃能喝,可就是做不了事,看你这么忙碌,我也伸不上手,帮不上忙,真不好意思哩。”
米淘洗好了,又准备摘菜,张玉娥一边忙碌一边说:“你歇着,养好你的伤,这厨房里的事儿,是粗活,我一个人能应付。”本想照着从兴来的话说,你这身子骨干这粗活浪费了的,一想到自己被从兴来羞辱了,她就说不出口了,她看着黄小菊的脸,小声说:“哎,小菊,马大锤那个砍脑壳的,你成这样了,尾巴骨就断了,听说他还不放过你呢,昨晚又欺负你了……”先会儿的斯文完全不见了。
黄小菊的脸红了,她不好意思地问:“切,没有的事,真会无中生有哩。嗯,玉娥姐,你听哪个说的?”
张玉娥伸长脖子神秘地说:“你别看我一个人睡在这个小屋子里,离工棚也不算近,可工棚里的风吹草动我都知道,哪个喜欢打呼噜,哪个爱放屁,哪个脚丫子臭,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黄小菊用手按在屁股上,笑着说:“嘻嘻,我晓得,你在工棚里按插了特务,他随时向你汇报情报。”回头看了看门外,“嘻嘻,是大山哥向你告的密吧?”
张玉娥将摘好的菜弄到水池里,她一边放水,一边说:“本来,前天晚上,我和他商量好了,昨晚他不惹我的,让我好好休息一夜的,我们都是四十岁的人了,天天跟年轻人一样瞎折腾,身子骨也受不了呀!没想到,他昨晚又馋了,又跑到我屋子里,又把我折腾了好长时间。我说他不守信用,说话不算话,他竟然说,马大锤和你两人做那事儿的动静太大了,把他的欲虫引出来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嘻嘻,雷打急了往树上指,玉娥姐,你上当了,大山哥骗你了,你真傻,竟然信了。”黄小菊想放声哈哈大笑,可她不敢笑得太厉害,因为一用力,她的屁股就疼痛加剧,她用双手按住屁股,轻声笑笑说,“嘻,我们昨晚根本没有做那种事儿,我的尾椎骨断了呢,算是承载不了男人那么重的身子的。”
张玉娥手在水里洗着菜,摇了摇头,红着脸说:“不对呀,石大山没有说谎,他昨晚比哪天都显得急迫,平时还来点前戏,酝酿一下氛围什么的,可他昨晚上床就直截了当……看得出来,他在工棚里身体就起了变化。”
黄小菊想了想说:“哦,对了,昨晚睡觉前,大锤给我按了好一会儿摩,大山哥不会以为我们在做那种事吧?嘻嘻,真能歪想。”
张玉娥瞪大眼睛问:“你们在按摩?”
“嗯。”黄小菊点点头,“你看我这样子,怎么能做那种事呢?除非我不要命了。”
张玉娥也认为是石大山误会了,她正在洗菜,手上全是水,她浇一点水到黄小菊身上说:“你们两个鬼东西,按摩就按摩呗,怎么弄得跟做那种事一样呢?那个憨大山辨别能力又差,也经不起诱惑,见风就来雨,结果让我遭了大殃,到现在我的两腿还发软哩。所以,白天就想睡觉。”看了看黄小菊的表情,见她一脸的不屑一顾,便想敲敲她的脑壳,便说,“先会儿,从兴来从你那儿出来,刚好遇上我,我跟他说了说话,回到屋里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往床上一倒就迷糊了。你要是不去喊我,恐怕做饭就忘了。”
黄小菊知道张玉娥在工棚外偷听,她皱起眉头骂道:“从兴来那个狗东西不是个东西,他看我一个人在工棚里,他竟然想揩油占便宜……”看了一眼张玉娥,见她脸色难看,她不明白是什么缘由,她又说,“喂,玉娥姐,我听你在工棚外向从兴来借钱,借着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