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何去何从
很快牧云一行人被带到了衙门，这次衙门口又聚了一帮市井小民，在那里指指点点的看着热闹。
牧云从被抓住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头昏沉沉的，年轻的他有点疑惑，山外面就是这样的吗？
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而周围的人连丝毫感触都没有，一个个的都在那里指摘与批判，也难为那个寡妇了，生前没过上好日子，死后也要变成他人的谈资。
“照身帖都呈上来！那个小的你的照身帖呢？”
县吏悄悄在县丞耳边低语几句，县丞皱了皱眉毛，问道：“山里出来的？”
牧云毫无生气的顺从的回答道：“是的。”
“本官问你，你和这群人是什么关系？”
“路上搭伙走的。”
“小王庄的人说昨晚有个年龄不大的去了王寡妇家里借宿，可是你？”
“是我。”
“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
问到这里牧云沉默了，昨晚他听的一清二楚，那个摸进王寡妇家里的男人和王寡妇之间是你情我愿的，虽然不知道王寡妇为何上吊，但如果说出来，想必商队里的那个男人也没什么好下场吧？
商队里那个猥琐矮小的男人已经吓的瑟瑟发抖不成样子了，但他始终没有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干的。
牧云也一直沉默着，终于县丞的耐心耗光了，他冷冷一笑，说道：“拖下去，给这小子上点刑。”
钱二猛的抬头，刚想出声阻止，但他看了看那个害怕的男人，咬咬牙还是忍住了。
这年头，帮亲不帮理是正常的，一边是个路人，一边是自家兄弟，钱二很聪明的没有出头。
很快牧云撕心裂肺的叫声从后堂响了起来，围观的人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
县丞走到牧云身前，他看着趴在地上的牧云无奈的说道：“唉，我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能干出来什么事呢，山里人就这点不好，都是竹腰子，只能折不能弯。”
牧云喘着粗气，闷声说道：“昨天晚上有个男的找过王寡妇，那个男的给钱了，王寡妇也接了，他俩自愿的。”
县丞笑了，他拍了拍手说道：“你看这就对了嘛，不过不急着指认那个人，我先问你个问题，想活还是想死？”
牧云努力抬起头，模糊的双眼看着那个县丞，良久，他吐出一口鲜血，闷声问道：“怎么活？”
县丞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他蹲下身子轻轻的说道：“很简单，待会你上去指认他们，说他们是从山里跑出来的山匪，而且你被他们裹挟了，到时候本官自然会判你无罪。”
牧云吐了口唾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县丞无奈的说道：“本官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一个山里出来的小孩，无依无靠的死了都没人给你哭坟，他们这帮人你敢说就一直是循规蹈矩的？跑商人哪个手里没点血？他们也不算无辜，你指认了他们后，本官放你走，再给你点银子，如何？”
牧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县丞抬手示意手下放开牧云。
他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认真的问道：“是不是和之前审的那个人一样，让他们顶罪？”
县丞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牧云也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抬头就往旁边的墙撞了过去，捕快们没反应过来，牧云已经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一名捕快伸手试了一下鼻息，回道：“大人，还没死。”
县丞随意的点了点头，往公堂走去，
：“收监里押着吧。”
公堂上，县丞冷笑着回来了，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朗声道：“堂下众人，尔等可知罪！”
钱二梗着脖子说道：“草民无罪。”
县丞冷冷笑了一声，说道：“提犯人崔白兴上堂对证！”
晌午时分被提审的那个所谓江洋大盗又被押了上来，在周围的百姓一阵叫骂声里他被押进来了。
“崔白兴，这些人你可识得？”
崔白兴茫然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人愣住了，后面的捕快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上，他脸上浮现痛苦之色，连忙说道：“认识认识。”
钱二愤怒的喊道：“你放屁！老子就从来没见过你！你这是胡乱攀咬！”
县丞厌恶的看了钱二一眼，向旁边骂道：“愣着干什么，咆哮公堂带下去大刑伺候。”
很快后堂也传来了钱二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县丞把玩着手里的惊堂木，问道：“崔白兴，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是山里跑出来的山匪。”
“你可不能瞎说啊，明镜高悬你懂吗，再说一遍他们是干什么的！”
“回大人，他们是关山里的山匪，最近山里商队遇害都是他们做的！”
县丞腾的站起身，重重的拍下惊堂木喝道：“全都带下去，择日处斩！”
他眯着眼睛笑着走下公堂，向周围的人群大喊道：“各位乡亲父老，本官最厌恶这些枉法之人，有本官在一天，这镇子就永远进不来那些脏东西！”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欢呼声，满脸崇敬的看着眼前这位大清官，这几年自从县丞大人来了后，每隔三天两头的就会抓到一批山匪押来砍头，这就是太平盛世啊！
县丞负着手轻松的走进了后堂种，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钱二已经伤痕累累了，他看着县丞，眼睛充血，愤恨的喊道：“魏县丞，你杀良冒功！屈打成招！你就不怕我们大掌柜的来找你吗！”
魏县丞捂住心口往后退了一步，他装作害怕的样子摸了摸心口，然后很认真的说道：“本官是从皓京出来混资历的，来你告诉我，你们大掌柜又是哪一条？我倒想看看你们大掌柜会不会因为这么点事来找我的麻烦！”
钱二愤怒的大喊道：“我们大掌柜，石阡，你敢杀我，我们大掌柜一定给我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