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真相

第147章真相

那声音不响，但在场哪怕实力最为低微的弟子亦能听见，如梦如幻。

檀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骤然升起一道骇色，掌中汇聚的神力停在了半空中。

“你越界了。”

“搅乱仙魔两界，你欲在何为？”

那道金色的身影逐渐显现，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缓缓出现在众人视野。

平静，放松，温暖，众人恍惚间产生了一股奇特的感觉：一切烦恼都将得到解决。

檀见到眼前之“人”，面容一瞬间扭曲，竟似乎藏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檀终究是檀，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神情，微微低头，恭顺地说道：“您误会了。檀只是下凡保护在魔界的使者，并无他意。”

江渡衣三人看见父神的到来纷纷松了口气，听见檀的话，江渡衣毫不犹豫地出声反驳道：“不是这样的！父神，檀赐予使者邪恶的力量，指使他们吞并其他宗门，让仙魔两界险些生灵涂炭！”

檀闻言没有一丝慌乱，他淡淡地问：“我是神，仙魔两界的混乱于我有何益处？”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颤抖，目光含蓄地瞥了一眼父神，然而后者下一句话却让他脸色大变。

“檀，你真以为万年前你挑起真神之间仙魔大战之事我一无所知？”

“万年前，你趁我沉睡之际，偷偷下凡挑起仙魔争端，那一战是前所未有的惨烈，偌大的两界无一真神存活，而你便如愿吸收了两界的怨气，实力大增。”父神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他一眼望向檀，便如有千钧。

檀顶着压力刚想开口解释什么，便听父神继续说道：“你不必狡辩，当年我将那些真神遗物封印在秘境中，便是不想此悲剧再度发生，不料万年后你竟又要搅动这方天地。”

真神，秘境，仙魔大战！这些词眼汇聚在一起终于让在场韩兆黎、赵栎等人明白了什么。他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万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仙魔大战竟是眼前之人，哦不，眼前之神挑起！

江渡衣体内的神圣之心好似听懂了父神的话，轻轻颤动了起来，一旁的祁彦和司空冽亦察觉到了体内魔王之心的波动。红袖仙子的悲剧，魔王的悲剧，白茗仙君，邯都魔君等真神豪杰的悲剧，竟都源于檀的一己之私。

“我承认，是又如何？父神，其实这都是败你所赐！”檀终于不再平静，他双目紧盯着父神，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父神，即使沉睡多年亦能强大无边，无人可撼。而我，檀，生来便是你的奴仆，即使我苦苦修炼数万载，与你依旧云泥之别。我怎甘永远做你的奴仆？我不甘！我不甘！”

江渡衣只听见父神轻叹了口气。

“当年我发现了你的罪过，念你侍奉多年，修炼勤勉，又木已成舟，便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竟执念至此。”

檀见父神抬起一手便猜到了父神的意图，他用尽了毕生的果决，抢先一步凝聚起自己的全部力量，魔力，仙力，甚至“慅”的毁灭之力，排山倒海地袭向父神。倘若他先前以此力量对付江渡衣他们，恐怕几人早已不复存在。

然，正如檀自己所说，他的最后一搏在父神眼里依旧只是蚂蚁撼树，在那一掌落下后便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