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若是我愿意的话，一百篇都行
余裕看向赵时茉，发现相较于上一次见她时，气色明显差了许多。
晚渔端坐在饭桌的主位，瞟了她一眼，冷声道：“门槛太高还是迈不开腿？还是说，需要我亲自出去迎接你这位书简湖的大小姐？”
赵时茉神色漠然地看了余裕一眼，有些不情愿地走进灶房，站在了距离晚渔最远的位置。
“我不管你的出身如何，在外边有多少人捧着你，供着你，如今既然进了天外楼，你就要遵循天外楼的规矩。”晚渔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赵时茉，开门见山道，“作为首席供奉，你该做些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赵时茉神色漠然地看着她，缄默以对。
晚渔也不废话，一招手，旁边本静静躺在菜板上的擀面杖忽地腾空而起，在翻了几个跟头后，径直落在晚渔的手上。
刹那间，整个灶房内锅碗瓢盆都晃动了起来。
“书简湖既没教好你，那今日我就替书简湖好好教训一下你。”晚渔语气铿锵有力，浑身散发出的威压更是让现场之人感觉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你敢？”赵时茉面色冷漠道，“你就不怕惹怒书简湖？”
“书简湖既然把你送入木崖，作为木崖的长者，若是放任你这种骄横的性子不关，那才是对书简湖最大的不敬。”
一句话把赵时茉怼得无言以对，只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就此低头的意思，就在她准备抽出自己的压裙刀时，一只手突然按住了她，赵时茉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余裕。
“禀师娘，此事也怪我。”余裕朝晚渔作揖，恭恭敬敬道，“在和你商量之前，未想起通知赵供奉一声，这是我的疏忽。赵供奉也并非什么事都没做，在此之前，泰子墨的事情，我就觉得她处理得很漂亮。”
晚渔凝视着二人，深吸了一口气：“用书简湖的背景给范玉玺施压，这叫漂亮？”
余裕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你们一个是天外楼的祭酒，一个是首席供奉，虽说经历尚浅，但却只会做一些投机取巧的事情，长此以往，如何能够成事？”晚渔厉声道。
“师娘训斥得是，我们定会吸取教训，往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余裕谦逊道，同时用手拉了拉赵时茉的袖口。
赵时茉脸色微变，朝晚渔拱手行了一个礼。
晚渔的脸色这才好了不少，把手中的擀面杖放在桌面，冷声道：“坐下，谈正事。”
余裕当即就近坐了下来，赵时茉则在余裕半推半就地拉扯下坐在了他的身边。
“关于雅集的银两问题，你们有什么想法？”晚渔开口道。
话音落下，青姝和魏朵朵几乎同时举起手来，晚渔确实直接把两人给无视掉，看向对面的余裕和赵时茉：“你们先说。”
余裕瞄了一眼身旁的赵时茉，沉思片刻后，答道：“自古以来，有关筹集银两的事情，无外乎两种方法，开源、节流，再结合天外楼穷得荡气回肠的处境，很明显，‘节流’对我们来说并不适用。那就只剩下开源。”
晚渔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现在有一些粗略的想法，我先抛砖引玉。”余裕缓声道，“第一，眼下我们天外楼人员并不算多，大多地方都是空着，我在想，要不要把一部分区域隔离出来，对外开放。毕竟天外楼的底蕴还在，以它的名声，众多学宫中，肯定有不少学子会慕名前来参观，到时我们就可以收取一些门票，再设置一些收费项目。当然了，要做这件事，首先要得到诸位的同意。”
“我没有意见，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多来些人气也是好事。”晚渔表示赞同。
“师兄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青姝也点了点头。
魏朵朵有些诧异地看向余裕：“不愧是我的兄长，脑子就是转得快，先前我还在跟你说天外楼重启的事情，你竟然如此短时间，就能想到利用这一点来赚取银两了。”
余裕讪讪一笑。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时茉的身上。
赵时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以目前天外楼的情况来看，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项目，我没没什么不同意的。但我有个问题，你准备收取多少银两的门票？”
余裕伸出两根手指。
“二两？”青姝顿时两眼放光。
“二十两。”余裕一脸平静道。
青姝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看其他人，晚渔一脸凝重，魏朵朵倒是满眼好奇想看余裕接下来的打算，而赵时茉则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梅园黑市因为有无数珍贵的商品和服务，同时聚集了整个木崖各个层次的商家，也才敢收十两的门票，你是在说天外楼会比梅园黑市还要厉害？”赵时茉嘲讽道。
余裕倒也不恼：“这就是接下里来我们要商量的第二个问题，怎么让天外楼值得上这二十两的银子。”
此时，已经把锅碗瓢盆清洗完毕的阿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余裕：“余师兄，你该不会是想要在天外楼开设教坊司吧？”
余裕白了他一眼：“怎样？你也去过教坊司？”
阿蒙连忙摆手：“可如今对于读书人来说，门票能值得上二十两银子的，那也只有教坊司了。”
余光瞥见晚渔的脸色越来越差，余裕当即把这个话题打住：“身为读书人，取财有道，怎么会去做此等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余师兄教训的是。”阿蒙这一次反应倒是很快，连忙低头认错。
只是看到他掏出的小册子，余裕一张脸瞬间黑得像是在煤炭里去打了个滚：“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记下来了。”
余裕看着他把刚刚已经写好的记录划去，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作为读书人，想必最心仪的还是墨宝，兄长既然诗词歌赋样样了得，要不就卖诗吧？”魏朵朵适时开口，让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汇聚到主题上来。
“余裕的诗词确实是写得不错，但要如此打量地卖的话，还是有些强人所难吧？”晚渔纠结道，“毕竟这种东西，并不是满腹经纶就能解决的事，有些时候更讲究灵光乍现的灵感。”
“其实是可以做的，到时只要限量，比如每日十篇，并定以高价，比如五百两一篇。”余裕思忖道。
“师兄，我们这样子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青姝不怀疑余裕的才气，却想到如今他们和白行远还有买卖诗词的生意来往。
“做生意太过厚道，是挣不到银两的。”余裕一脸平静道，“我只答应了每个月给他六篇，可没说我每个月只能写六篇，更没说，我只会和他做生意。”
“理确实是这个理。”青姝还是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