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下一个可能飞升的人
等赵家两姐妹冷静下来后，余裕重新坐回火炉边上，听青姝给自己讲述她和王雪萤的谈判成果。
“市面上的牛羊肉基本要五十个铜板一斤，而雪莹姐愿意以二十个铜板的价格给我们，同时在听说师兄想要在天外楼开火锅店的想法后，雪莹姐想要把食材采购的工作一起承揽下来。”青姝轻声说道。
听闻此言，王雪萤开口道：“毕竟我是牛羊村的人，相比起你们，我去和他们谈，肯定更能拿到一个相对合适的价格。”
余裕点点头：“那这件事情，就麻烦雪莹姐了。不仅如此，我想要拿出火锅店两成的利润给雪莹姐。”
王雪萤一愣，当即摆手道：“裕先生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只是妾身家境贫寒，可拿不出那么多银两来做生意。”
余裕摇头道：“我不要雪莹姐出银两，这两成算是雪莹姐的辛苦费，往后采购的事宜就全权交由雪莹姐负责了。”
王雪萤盯着余裕的眼睛沉默了许久，起身向余裕行礼道：“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临别前，余裕让青姝给王雪萤留下二百两银票作为第一次采购的资金。
“这会不会太多了？”王雪萤看着那两张银票，有些为难道。
余裕摆手道：“不只是牛羊肉，还有各种瓜果蔬菜，这种天气里，这些东西肯定不会便宜。若是还有剩余，雪莹姐就看着支配就好，稍后我会给雪莹姐留下一个采购的清单。”
“好。”王雪萤不再推辞，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件事，就算是为了天外楼和牛羊村的交情，我也会帮裕先生办得妥妥帖帖的。”
余裕笑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套文宝，王雪萤看着那副文宝不禁一怔：“这是‘子曰’？”
“雪莹姐识得‘子曰’？”余裕也是一惊。
“木崖七绝当中，‘子曰’对于书院来说，或许算不上最无与伦比的存在，但对于牛羊村的村民来说，绝对是最特别的存在。”
“此话怎讲？”余裕疑惑道。
“因为‘子曰’本就是出自牛羊村的先祖之手，并且在万年间，一直庇佑着牛羊村的世世代代。”王雪萤一脸真诚道。
余裕点头，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时他似乎也明白老师把“子曰”交给他的意思，这不仅是交给了他一件道器，更是把牛羊村的气运交到了他的手上。
当下青姝赶紧为他铺开一张宣纸，给他研墨，余裕则提笔沉思片刻后，落下了第一笔。
就在笔尖和宣纸接触的刹那，余裕竟感应到远在数十里开外的天外楼，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天外楼像是汇聚出某种力量，正源源不断汇聚于笔尖。
余裕愣了一下，但还是决定继续写下去。
“羊肉二百斤......”
五个字一气呵成，飓风徒然生起，余裕的头发开始飞舞，所有的宣纸都被吹起飘在了半空，距离他最近的青姝和王雪萤更是在这一刻直接被弹飞了出去，只有赵折竹脸色暗沉，还能堪堪稳住身形。
“笔落惊风雨。”赵折竹缓缓道出几个字，一脸惊愕。
余裕闻言也是一愣，面对此情此景，他根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记得，第一次用“子曰”的时候是在天外楼的望乡台，当时是为了补全“高处不胜寒”那几个字，可那个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生。
回想起前一刻察觉到的异样，难道说，使用“子曰”真正的力量，还需要借助天外楼的加持？
余裕放下笔，赶紧上前把距离最近的青姝给扶起，当他来到王雪萤身边时，对方却是摆摆手，自己站了起来。
“你们没事吧？”余裕担忧道。
青姝摇摇头。
王雪萤则拍拍身上的灰尘道：“一点儿皮外伤，不足挂齿。”
余裕再看向赵折竹：“你刚刚所说的‘笔落惊风雨’是什么意思？”
赵折竹思索半响，缓声道：“其实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还是让姐姐跟你说吧。”
话音刚落，那张俏丽的脸颊瞬间切换成另外一种高冷的气质，赵时茉的声音响了起来：“所谓‘笔落惊风雨’，就是‘子曰’在以天地文运作支撑，一笔一画足以搅动天地的那股力量。而自从‘子曰’问世以来，几近易手，能发挥出这份力量的，除了已经去了上界的先圣祖师，那就只有七量先生做到过。”
赵时茉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余裕道：“而今日以后，怕是还要加上你，余裕。”
余裕苦笑，只是当他再看向面前的文宝时，心头却变得沉重起来：“你说此时此刻，这件事除了你们几人，师娘和老师，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只要在木崖之中，便没有什么都瞒过陈院长的眼睛，院长此时应该已然知晓。和七量先生曾经最为亲密的师妹，曾据说她和七量先生相互之间，是互通有无，谁也不能保证她是否接触过‘子曰’，再加上天外楼距离愚钝学宫实在是太近，颜冰师叔应该也有察觉。”赵时茉一五一十道，“你当初在‘二两铜臭’遇到的乐悠师叔，自从她来到木崖后，从未有人见她出手过，所以你也要做好被她察觉到的准备。最后还有一个你可能从未见过的一位先生，你也要注意。”
余裕耳朵竖了起来：“谁？”
“陆一。”赵时茉神色严肃道，“此人不属于任何一个学宫，自百年前那件事后，应该算是和陈院长走得最近的夫子之一。并且前些日子，他竟在一局对弈上，赢了陈院长。”
余裕大概明白赵时茉的意思，能跟木崖书院院长走得如此亲近的人，不一定绝非善辈，但一定会有过人之处，只是他不懂，赵时茉为何会强调“对弈”这件事。
“对弈而已，有输赢不是常事吗？能有什么稀奇的？”余裕疑惑道。
“于常人来说，甚至对于书院诸多夫子来说，对弈输赢确实很寻常，但若是坐在棋盘对面之人是陈院长时，你就要做好必输的打算。因为传闻，陈院长对弈到迄今为止，只输过一局，你知道输给谁了吗？”赵时茉卖了个关子。
“祖师？”除了已经飞升了的那位，余裕确实想不出其他人。
赵时茉神色复杂道：“祖师在当天清晨赢了陈院长后，心中畅快，痛饮了百坛陈酿，斩尽了整座木崖的桃花，傍晚时便飞升去了上界。”
余裕心头震撼：“你是说，下一个可能飞升成圣的，会是陆一？”
赵时茉摇摇头：“目前大家都是如此猜测，但具体情况，得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余裕沉默了，他只是单纯地想要买一些牛羊肉去开火锅店，没想到会牵扯出如此多的事情。
“那陆一怎么看天外楼？”余裕直言不讳道。
“坐着看。”赵时茉淡淡道。
余裕愣了一下才明白赵时茉的意思，回过头，余裕注意到青姝的神色难得的凝重。
“怎么了？”余裕问道。
“百年前，我们的老师才是最有可能飞升的存在，为何短短百年后，那位叫做陆一的夫子反而成了可能飞升的存在？”青姝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