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论门风的话,我们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 吾证吾道:大山的孩子直指天命 - 对酒当舞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224章论门风的话,我们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字画斋。

看着雪地上的躺椅、案桌和火炉,还有恨不得那几棵桃树多长些枝丫、被绑得错综复杂的吊床,七量脸上先是流露出一脸惊愕,随后小心翼翼看向晚渔,发现她神色自若地坐到躺椅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这些都是那小子做的?”七量心头虽已有了猜测,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晚渔微不可察地点头:“这里是他待过最多时间的地方。”

七量十分识时务地开始生火煮茶,坐在火炉旁,回想起刚才一路上的情形:“壁照上那首词写得很不错。”

“不只是那里。”晚渔轻叹,“天外楼的那个‘高’字后边,他觉得有些空,也补了几个字上去。”

七量向天外楼看去,只是一眼,就笑出声:“难怪陈院长当时火气那样大。不过写就写了,谁敢说‘这几个字’称不上天外楼,我第一个打断他的狗腿。”

晚渔娇嗔地盯了七量一眼:“可意义却大不相同了,只是他歪打正着,恰好与你我的心意不谋而合而已。”

“天外楼既然已交给了他,那你我的心意如何已不再重要。”七量摇摇头。

晚渔刚想发火,但在这时突然想起某些往事,霎时间又冷静下来,甚至在嘴角还浮现出一抹笑意。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七量轻轻抬手,原本才被烧得温温热的茶水,瞬间就沸腾起来,一时间沁人心脾的清香弥漫在字画斋。

他端起一杯茶递到晚渔面前,在晚渔接过茶杯的空隙,突然握住她的手,这一次,晚渔没有挣开,只是神色略显娇羞地朝外望了望,发现周围都无人才说道:“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

“我拉我家夫人的手,谁敢说三道四,嫌命长了?”七量冷哼一声,旋即语气心疼道,“这些日子,为了孩子们着实辛苦你了。”

“你少来。现在知道心疼我了,早干嘛去了?”晚渔一把拍开七量的手,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在表面的茶叶,呷了一口。

七量讪讪一笑,退到火炉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看着他的动作,晚渔凝眉道:“你和那个小胖子动手了?”

“怎么会?”七量淡然一笑,“我又不是什么市井小混混,怎么会说动手就动手,我就和他讲了讲道理,他没讲过我。”

“说起来,自木崖书院创立以来,抛开他馋嘴这个毛病和形象确实不咋样之外,那个小胖子确实是这个人间最像是读书人的存在,要不然以他的境界和手段,怎会把院长这个位置坐得如此憋屈。”晚渔轻声感慨。

“人家好歹也是祖师的书童。”七量摇摇头。

“我是说‘自木崖书院创立以来’,我说你是因为太久没教书育人,连最基本的逻辑理解都没有了吗?”晚渔脸色一沉。

七量一愣。

晚渔调整了一下姿势,解开头上的头巾,把一头秀发散落下来,她有些慵懒地理了一下,蹙眉道:“说起来,这段时间忙起来,我这一头长发已经许久没洗过了。当初青姝那丫头,什么都跟我学,好的就算是,最后竟然连我包头发也学了去。我也不好跟她明说,我喜欢把头发裹在一起,只是懒得洗而已,好在自见到余裕后,为了能让心上人多看自己几眼,她终究还是把这个坏毛病给纠正过来了。”

七量哪里还不能懂晚渔的意思,在储物戒指里翻找了半响,取出一口大锅,直接舀了一锅的积雪,开始烧水。

“说起来,他俩到哪一步了?”七量有意无意道。

提到这个,晚渔却是满脸笑意:“搞不好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抱孙子了。”

“这么快?”七量一脸诧异。

“郎才女貌,年轻气盛,干柴烈火,这不正常?”晚渔瞪了七量一眼,“你以为谁都像我们?两个人过日子过得像是行军打仗一样。”

七量回想起先前在湖边见到的情形,释然地点头:“不过我要纠正一点,就算是他们的孩子,那也是我们的徒孙。”

“有区别吗?”晚渔呛了七量一嘴,“刚说‘教书育人’,你就上头了是吧?马上就开始教导起我来了。”

“不敢。”七量连忙摆手。

“我可提前跟你说好,无论是余裕还是青姝,我都跟他们说过了。以后他们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孙子,我们可不要有什么偏见。”晚渔提醒道。

七量往火炉中添了些柴禾,揉揉自己被火光烤得发烫的脸颊:“道理我都懂,但往后我们若是有不止一个孙子呢?”

“那不是好事吗?天外楼本来就人丁凋零,多来几个孩子,以后香火也要旺盛许多。”晚渔乍时没听出七量的言外之意。

“我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不会是同父同母的关系。”七量说完这句话,顿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他明白,自己必须得提前给晚渔做做心理建设,不然真到了那一天,以她的性子,不知道要炸毛到什么程度。

果不其然,七量的话音刚落地,晚渔猛地就站了起来。

“你看你,又急。”七量觉得自己已经把生平最好的演技拿了出来,一脸心平气和道,“我就说说而已,毕竟那小子情况特殊,就像是当初的一二,要不是他钢铁直男一个,错过了良缘,说不定有多少家世显赫、样貌个顶个的才女排着队、赶着趟儿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可能是一时间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向来最了解七量的晚渔在这一刻,竟未看出他的心虚,她思索良久后,长长叹息道:“若他真干出那等糊涂事,我们也只能一起带了,孩子是无辜的。”

七量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待会一定要去讹那小子一坛好酒。这天下能把老师当到他这种程度的,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吧?

“你是在套我话?”晚渔转瞬就察觉到不对劲,一脸审视地看向七量,“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些什么?”

“哪有,不就刚好聊到这一茬,我就是顺嘴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七量脸不红心不跳道。

晚渔眼眸微微合拢,凝视了七量好一阵:“你们师徒俩最好别让我发现,背着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玩一出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戏码,到时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七量在冰天雪地里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瞧夫人你这话说得,我们这座学宫,自创立初至今,别的不说,就是门风,我们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这倒是实话。”晚渔认同地点头。

等锅里的水烧热之后,七量又取了一个木盆出来,把水舀了一半到盆里,晚渔也顺势倒在躺椅上,任由七量给自己梳洗头发。

“你是不是见过那位的墨宝真迹?”晚渔远远眺望着望乡台的方向,突然说道。

七量就算不用自己的能力,也能猜出晚渔所想,这是朝夕相处培养出来的默契,他干脆点头道:“我也曾听闻,余裕去过‘二两铜臭’,只是没想到那位会亲自教他写字。”

“无论如何,这对于余裕来说,终究是一件好事。”晚渔感慨道。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