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倒反天罡,简直是倒反天罡啊 - 吾证吾道:大山的孩子直指天命 - 对酒当舞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031章倒反天罡,简直是倒反天罡啊

目送一众学子离开,帝山河父女却一直驻足在原地,没有离去,因为直到最后一名学子背影消失在山门中,那山门也没有消散。

“难道是有学子还没赶来?”帝山河疑惑道。

帝悠气色不佳的脸上也满是不解,她轻轻摇头,表示她也不知。

就在这时,帝山河耳廓微动,随后脸上的疑惑更加浓郁,他听到一阵奇怪的脚步声正在向这边靠近,但那明显不是人的脚步。

“那不是余公子养的大黑狗吗?”帝悠也注意到了动静,此时在她的眼中,大黑狗更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其身后跟了大大小小数十只护府犬,一个个训练有素,排得整整齐齐,正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跟在大黑狗身后。

见到这一幕,帝山河脸上流露出骇然神色:“不愧是余公子所养的宠物,竟如此具有灵性,有老夫当年的英姿。”

帝悠暗自白了一眼自家父亲,哪有人把自己比作一条狗的,即便那是余公子的狗。

想到这里,帝悠胸口处闪过一丝酥麻感,她忍不住抬起手将那里捂住。

有一件事情,她谁都没告诉过,其实在她犯病时,她的意志是清醒的,就像是有一缕灵魂被邪祟挤出了身体,处于这种状态的她,无法与人交流,但能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唯一的问题是,她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所以在余裕为她驱除邪祟时,还有斩杀那冰族魔皇的整个过程,全程她都看在眼里。

她不知道余裕身边的大能是谁,但却明显感知到,有一位旷世大能一直在守护并指导他。

刚开始当她听到那位大能让余裕嘴对嘴为她吸出那邪祟时,她是抗拒的,可她却无能为力,可后来余裕出乎预料地采取了一个用纸张作为媒介的折中办法,让她不禁对这名少年心生好感,再然后,当余裕说出那句“心心相印”和“趁人之危”的言论后,这种好感似乎已经转化为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也是在这时,她知道了,余裕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已然早已住进了一名叫做姜桃的少女。

到这时,她突然为余裕这种“正人君子”的行为,感到些许失落。

然而在那位大能对付魔皇的空隙,余裕竟主动来到自己身边,为她护住流失的体温,到此刻,她都还能感受到,那从手心传来温热的安全感。

从小到大因为怪病的影响,帝悠接触过的同龄异性并不算多,即便城中那些和他年龄相当的公子们,见到自己也像是避瘟疫一般躲着走,作为在这个世界,已然到了嫁为人妻的年纪,她也隐约猜出自己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可她仍旧不太清楚,那种感觉,终究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大黑狗来到自己身前就停了下来,帝悠美眸微垂,发现大黑狗正眼都不眨地看向那块大黑石,浑身上下的黑毛都在这一刻如松针竖了起来。

帝悠心中一动,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大黑狗的头顶。

大黑狗紧张的情绪逐渐舒缓下来,不多时,他已来回摆动着脑袋,在帝悠洁白无瑕的手心蹭来蹭去。

帝山河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片刻后,他提醒道:“你若是不赶快点儿,那山门就真要关闭啦。”

听闻此言,帝悠和大黑狗同时抬起头来,发现先前那绚丽光泽凝聚而成宛如实质的书院山门,在这时确实在以极快的速度变淡。

大黑狗回过头,冲着身后的那一群护府犬“嗷呜”一声狼叫,惊得在场几人一跳,但令他们更加诧异的是,紧接着平日里那一只只看上去温驯听话的护府犬,一只只红着眼,面露凶光,跟着大黑狗一起叫了起来。

帝山河一个激灵,下意识挡在了帝悠身前,可那些护府犬在叫完后就没了进一步的动作,默默停在原地,目送大黑狗向书院山门走去,最终和山门一起消散在广场中央。

父女俩面面相觑,当帝山河再看向那一群护府犬时,那些犬只此时再无了先前的气势,当即作鸟兽散,四处窜去,整个广场再度恢复如初。

帝山河闲来无事,带着帝悠慢慢往回走,同时在心中揣摩,要不要换掉这一批背主忘义的护府犬,一个仆人匆匆忙忙从远处跑来:“城主,小姐,夫人回府了。”

听闻此言,帝山河和帝悠皆是脸色微变,相互对视一眼后都默契地选择没有说话。

木崖书院。

余裕跨入山门的瞬间,并没有半点不适,甚至原本是两个完全不同场景的切换,他竟不觉得突兀,特别自然,就好像就理应如此,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同时余裕也为木崖书院的强大感到错愕,它的气运竟能直接影响到人的认知。

回过神来时,余裕打量着四周,发现身后就是书院山门,只是这座山门与他几个呼吸前所见到的场景有了那么一丢丢出入。

他跨入前的山门,虽说不上是传说中仙气飘飘的仙门,但是相差无异,高耸宽大的石门直插云霄,半空浮云也仅能漂浮在其半身腰,周围是影影绰绰的群山,纵然只是一个投影,但所见之人都能感觉到那磅礴的文道气运在天地间涌动。

而余裕眼前的山门则是另一个画风,它通体由随处可见的碎石搭建而成,干枯草为顶,而且矮小得有些惊人,余裕估摸着,就让身高七尺的东山去走一圈,都能撞到头,而且整个别说是文道气运,估计来一场大点儿的山风都能把它吹得七零八落。

先余裕过来的一众学子此时同样驻足在山门一旁,脸上表情与余裕大同小异,而在这时,七量的声音在场间响起:“相信你们心中都有相同的疑问,现在我就能告诉你们,你们之前看到的山门确实是我书院山门,而你们眼下所见到的,同样是我书院的山门,并且,它们是同一座山门。”

听到七量的解释,一众学子更加迷糊了,阿蒙来到七量面前,作揖道:“还请七量先生为我等解惑。”

七量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亲学生余裕身上:“余裕,你可知其中缘由?”

闻言余裕也是一愣,我咋不知道,你啥时候给我开了小灶,讲了什么缘由?我知道?我知道个大西瓜啊!不过眼下面对十余双殷切的眼睛,他余裕可以不要脸皮,但终究要顾及自家老师的脸面,他略微思索片刻后,向七量答道:“禀老师,学生只有一些猜测。”

“你说。”七量微笑道。

“木崖书院作为四海八荒中最为顶级的存在,远离市井凡尘,虽在人间,但超然人间。”余裕回过头,目光肃穆瞻仰着眼前的山门,继续道,“对于木崖书院来说,它确实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大门,但当它投影在人间后,文道气运会将其万年底蕴和天下读书人的信仰汇聚而成,形成人间众生眼中的山门形象。这或许就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余裕说完,现场一阵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细细回味余裕这一番“山水论”。

“秒啊,秒啊。”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一阵仰天大笑,所有人循声望去,发现是阿蒙。

此时的阿蒙笑容灿烂,因为面部肌肉极度扭曲,那笑意在众人眼中甚至显得有些狰狞,但从其眼中渗出的湿润却能看出,他这是发自内心不由自主的表情,许是注意到众人怪异的眼神,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收敛起脸上表情,平静下来。

“阿蒙,你笑什么?”七量问道。

“禀七量先生,阿蒙心有所感,情不自禁,还望先生责罚。”阿蒙作揖答道。

“哦?”七量面带微笑,眸光中露出些许意外,“说说你都领悟到了什么?”

阿蒙也不拘谨,大步走到七量面前向其行了一个礼,同时转身向一众学子行了个同窗礼:“相信诸位同窗在见到此门时,我们心头都有相同的疑惑,我就说我的,以先前的经验,我所能想到的是,或许我们在城主府所见场景确实存在,它或许是书院的另一道门,或者说是仅仅呈现在人间的一道门,在此时,我就陷入了一种误区,就觉得眼前所见就是真的。”

说到这里,阿蒙朝余裕看了一眼,也是这个眼神,没来由让余裕心头咯噔跳了一下。

“得余师兄解惑,‘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其实山和水都在那里,可在每个人眼中却各不相同,有人看到的是江河万里的壮丽景象,有人看到的是国泰民安的大同盛世,有人看到的却是远离喧嚣的宁静与安宁。这座山门,对于木崖书院来说,确实就是一座普通的山门,与周遭的建筑并无二致,甚至更为破败一些,可它呈现在人间里,便是众生对于整个木崖书院的深远向往。”

“不错。”七量满意地点头,“能领悟如此多,你确实是有在认真思考。而除了这些,我还想跟你们补充一点的就是,看问题要学会‘见微知著’,窥一斑而知全貌,看问题不能单看表象,而是能顺藤摸瓜,逐一了解其本质。就比如眼前这座破破烂烂的山门,你们可知,它却是先圣祖师在此创办木崖书院时,亲手盖起来的?”

敢情你在这里绕了一大圈子就是想要说这个吧?余裕在心头吐槽自己的老师,不过还是随着众人一起向七量行礼,感谢赐教。

注意到阿蒙欲言又止的样子,七量开口道:“你还有话说?”

“学生确实有话要说。”当阿蒙转过身看向余裕时,余裕心头那种莫名的危机感更加强烈起来,他眼睁睁看着阿蒙来到面前,冲自己深深鞠了一躬:“先前得余师兄‘刻舟求剑’教诲,却不想进入书院第一次感悟,却又是得这余师兄‘山水论’感悟,先圣祖师曾言,‘三人行,必有吾师’,而如今,阿蒙似已喜得良师。”

在场学子,包括余裕在内都听明白了阿蒙此言是何意,他要拜余裕为师,可作为主人公的余裕却是一个头两个大,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把眼前这家伙直接扔到木崖下边摔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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