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我却从未帮过忙 - 魂断乌江,梦续汉宫 - 随风爱意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96章我却从未帮过忙

伊西斯听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片刻后说道:“备马,我去那酒馆看看。”他换了一身低调的衣衫,带着几个亲信,朝着酒馆的方向疾驰而去。

伊西斯悄悄走进金雀酒馆,试图探听子爵等人的动静。酒馆内,烟雾缭绕,仿若一层朦胧的纱幕,将每个人的面容都模糊了几分,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酒客们的喧闹声、划拳声交织在一起,却盖不住那股从角落里蔓延开来的沉闷压抑。劣质酒水的刺鼻味混着汗臭、烟草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发酵,令人头晕目眩,仿若置身于一个混沌的异世界,一切都真假难辨。

只见那子爵面色严肃,正和身边的人低声说着:“伊西斯那家伙,说得倒是好听,可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咱们真要帮他,万一他事后翻脸不认人,咱们可就亏大了。”

伊西斯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阵苦笑,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多年前。那些被贵族们轻视、排挤的过往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知道,如今贵族们对自己的这份不信任,绝非一朝一夕形成的啊。

那是多年前一场盛大的城中盛宴,水晶吊灯洒下的光芒将整个殿堂照得通明,贵族们身着华服,佩戴着璀璨夺目的珠宝,在舞池中优雅地旋转。伊西斯,当时还只是个初露锋芒的年轻将领,受城主之命出席。酒过三巡,他偶然间听到几位老贵族在角落里低声议论。“这伊西斯,出身低微,不过是在侥幸立了几次功,竟也妄图跻身我们的阶层,真是可笑。”一位伯爵模样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手中摇晃着的红酒在烛光下宛如鲜血。“哼,瞧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城主如今重用他,可谁知道以后呢?咱们得想法子压一压他的风头。”另一个子爵附和着,眼神中满是嫉妒与算计。伊西斯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心中怒火中烧。但他深知此时冲动只会让自己陷入更不利的境地,只能强忍着屈辱,默默转身离开。

这场盛宴,成了他心中对贵族阶层傲慢与偏见的深刻记忆,也为日后他与贵族之间的矛盾埋下了种子。

时光流转,伊西斯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政治智慧,一步步登上城主之位。可他与贵族之间的恩怨却并未消散,反而在一次次权力博弈中愈发凸显。一日,在城主府的议事厅,商讨城邦防御策略。伊西斯提出要向平民征收部分物资以充实军备,此言一出,立刻遭到贵族们的强烈反对。“城主大人,您这是要把平民逼上绝路啊!如此一来,城邦岂不是要陷入内乱?”老伯爵站起身来,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一脸义正言辞。伊西斯心中暗怒,他清楚老伯爵在意的根本不是平民死活,而是怕触动他们贵族的利益根基。“伯爵大人,如今外敌环伺,若不早做准备,城破之日,大家都将沦为阶下囚,贵族又能比平民好过到哪去?”他目光如炬,直视着老伯爵。“哼,我看您是想借机扩充自己的势力吧!当初您上位,就挤走了我们不少人,现在又想出这招来打压我们。”一位年轻的子爵按捺不住,满脸通红地叫嚷道。伊西斯冷冷一笑:“子爵大人,若您有更好的办法保城邦平安,我倒很乐意洗耳恭听。但若是只想着维护自家那点私利,可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

伊西斯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过往的这些纠葛就像一道道鸿沟横在彼此之间啊,也难怪他们如今在这酒馆里还是对自己充满了猜忌。

“伊西斯深知,这矛盾的根源远不止于个人的恩怨与权力的争夺,其背后是整个城邦社会结构与利益分配的失衡。

贵族们世代相传的荣耀与特权如同坚固的壁垒,将平民拒之门外。那些奢华的宴会、高雅的社交圈子,都是平民遥不可及的梦。矿工们每日在黑暗的地底劳作,不见天日,他们的孩子从出生便注定要重复这样的命运,阶层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长期的压抑和不公在心底悄然滋生着不满的种子。

,矿业本应是城邦繁荣的基石,却成了压垮平民的重担。贵族和城主掌控着矿场的生杀大权,矿工们付出的是血汗,收获的却只是聊胜于无的微薄报酬。家中老小嗷嗷待哺,伤病无钱医治,而贵族们却在城邦的繁华地段坐拥大片产业,财富如雪球般越滚越大。税收如同吸血的水蛭,吸干了平民仅有的一点积蓄,贸易的红利也从未真正惠及底层。这种巨大的贫富落差,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不断炙烤着平民的心。

城主伊西斯虽在高位,却也深陷泥沼。贵族们在背后操纵着政治的风向,每一项决策都像是一场艰难的拔河比赛。伊西斯为了城邦的安危筹备军备,却被贵族们视作夺权的手段而横加阻拦。他们害怕改变,害怕失去既得利益,宁愿让城邦在风雨中飘摇,也不愿松开手中的一丝权力。这腐朽的政治生态,让城邦的未来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也成为了矛盾爆发的火药桶。

旁边一个贵族子弟附和道:“就是啊,这些年他在城主之位上,可没少打压咱们,如今有求于我们了,才这般低声下气,我看不能轻易答应。”

伊西斯听着这些话,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他正想着要不要上前去解释一番,突然,酒馆的门被人大力推开,艾瑞克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伊西斯见状,眉头紧皱,心中暗恼这儿子怎么这个时候跑来添乱。艾瑞克却没瞧见角落里的父亲,径直朝着子爵那一桌走去,大咧咧地说:“哟,各位大人,好巧啊,一起喝几杯呗。”

子爵等人看到艾瑞克,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其中一人冷笑道:“艾瑞克少爷,你这整日游手好闲的,还有心思来喝酒啊,你父亲如今可是焦头烂额,你就不帮着出点力?”

艾瑞克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那些事儿我可管不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嘛。”说着,他竟一屁股坐下,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酒壶。

伊西斯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艾瑞克,压低声音呵斥道:“你给我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艾瑞克这才瞧见父亲,酒也醒了几分,嘟囔着:“父亲,我就喝几杯嘛。”

伊西斯瞪了他一眼,对着子爵等人微微抱拳行礼:“各位大人,小儿不懂事,打扰了诸位雅兴,实在抱歉,我这就带他回去。”

子爵却似来了兴致,挑了挑眉说道:“城主大人,既然来了,不妨一起坐下来聊聊啊,正好我们也有些话想问问你呢。”

伊西斯心中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坐下,赔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不知各位大人有何事要问?”

子爵放下酒杯,直视着伊西斯的眼睛,缓缓说道:“城主大人,昨晚你说的那些好处,确实诱人,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呢?毕竟咱们之间以往的恩怨可不少啊。”

伊西斯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各位大人,以往我或许有诸多做得不妥之处,但如今这局势,大家都身处险境,我伊西斯可以对天发誓,只要诸位肯伸出援手,我定当信守承诺,若有违背,愿受天谴。而且,我已经在着手准备一些诚意之举,比如,我会拿出一部分城中的产业,作为抵押,待叛乱平定,再完璧归赵,这样各位大人也能安心些不是?”

贵族子弟们听了这话,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似乎有些心动。那子爵却依旧不为所动,冷笑道:“城主大人,产业抵押?那要是城破了,这些产业还不都是泡影,这可算不上什么诚意啊。”

伊西斯心弦陡然绷紧,正想着如何回应,这时,酒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一个亲信神色慌张地跑进来,附在伊西斯耳边低声说道:“城主大人,不好了,矿工们又集结了一批人,朝着城主府的方向去了,像是要发动攻城啦。”

伊西斯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子爵等人说道:“各位大人,此刻形势危急,咱们先放下过往恩怨,共御外敌才是当务之急啊,还望诸位能与我一同回府,指挥防御,否则一旦城主府被攻破,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啊。”

当矿工进攻的消息传来,酒馆瞬间炸开了锅。“桌椅被慌乱的人群撞翻,酒碗碎裂一地,酒水淌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渍,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人们呼喊着、推搡着,向着门口涌去,仿若一群受惊的沙丁鱼,只想逃离这即将被风暴席卷的危险之地”,酒馆内的混乱场景被推向极致,与外面矿工进攻带来的紧张局势相互呼应,伊西斯此时既要面对酒馆内的失控,又要心系城主府的安危,他必须在这一片混乱中迅速做出抉择,找到破局之法。。

伊西斯心急如焚地跨上骏马,向着城主府疾驰而去。狂风呼啸,肆意撕扯着路边的枯草,草茎断裂,发出声声绝望的脆响。天空被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沉甸甸地仿佛随时都会塌下。街边房屋门窗紧闭,陈旧的门板被粗重的门闩死死抵住。偶尔几处破碎的窗棂,透出屋内昏黄黯淡的光线,隐约可见缩在角落里颤抖的身影。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哒哒作响,在死寂的街巷中格外突兀。街边污水横流,垃圾杂物被风卷得漫天飞舞,不时撞到马蹄上又被踢开。伊西斯望着紧闭的门窗,心中满是悲凉。往昔百姓对他虽有敬畏,却也有几分亲近,如今战乱,他竟成了百姓避之不及的对象。

前路未知,身后危机步步紧逼。路旁树木被狂风刮得东倒西歪,残枝败叶漫天飞舞,有的甚至被连根拔起,横亘在路中。伊西斯策马奋力避开,每一步都艰难万分,仿佛在与命运的阻碍殊死搏斗。

在城邦往昔的安稳岁月里,艾瑞克是众人眼中典型的纨绔子弟,整日沉溺于酒色,对家族事务与城邦风云漠不关心。矿工反叛的消息起初如缥缈的远雷,丝毫惊不醒他沉醉于奢靡享乐的迷梦,他照旧穿梭于宴会舞场,挥霍无度,只当外界的动荡是遥不可及的市井杂音。

当今日走出金雀酒馆,刚到街口,一幅末世惨景撞入眼帘:衣衫褴褛的百姓拖家带口、蹒跚出城,孩子饿得啼哭不止,老人眼中满是绝望,行囊瘪瘪,干粮几近于无。艾瑞克呆立当场,惊愕取代了往日的玩世不恭,百姓的苦难如锐利钩爪,将他从混沌醉生梦死中狠狠拽出。

艾瑞克望着那些悲戚面容,往昔的荒唐行径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每一幕都似利刃割心。他怎能如此糊涂,将家族的责任弃之不顾,任由自己沉溺在那虚无的享乐中。

他想起儿时,父亲带他巡游城邦,那时街巷繁华,商铺林立,百姓安居乐业,笑容满面。父亲郑重地说:“孩子,这城邦的安宁,需我们守护,日后你也要担起责任。”

可后来,他沉迷酒色,挥霍无度,将家族责任抛诸脑后,对父亲的操劳视而不见。如今,看着百姓受苦,他满心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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