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圣诞节，外国人的节日，古老的凌霄完全无心享受，他呆坐在沙发，看着无聊的电影，并且时不时拿起茶几上的热茶，捂一捂又放下。“圣诞快乐”，这样的短信收到了两条，来自何璐与杨沛沛，她们邀请凌霄一起过圣诞，但被凌霄残忍拒绝。
自杨家的事件结束以来，市内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情况，但时间过的越久，杨乾口中那最后一案越是烦人，虽然这并没给他带来什么糟糕的影响，他又开始起原来那百无聊赖的生活，当当狗仔，拍拍偷情的人们，也多少能感到些快乐。
深夜，凌霄被荷叶突然打来的电话叫醒，他在熟睡中醒来，还没来得及抱怨，朦胧睡意就被荷叶带来的消息击散了，他穿起一件棉袄，轻轻的走出家门。
深夜十一点的圣诞夜，大街上比往常要更加繁华，但繁华不代表舒适，他缩着脑袋，卷曲着身体，尽量躲过像刀子一样的凛风。他穿着毛绒绒的靴子，但每一步依旧都像踩在冰块一般，寒冷刺骨。
他拦下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指示过位置后便没在说话，司机是个女性，也是寡言少语。
车子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最后停在市区较为边缘的一块荒地旁，司机稍微皱了皱眉，她大概是猜不到凌霄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下车。
荒地的四周用铁质围栏围着，一片漆黑，连路灯都没有，可虽说是荒地，但里面好像并不怎么空旷，有许多不太高的楼房建筑在围栏里头。凌霄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被人称作“荒地。”
凌霄向围栏的入口走去，这时他才发现，三名穿着制服的警员守在入口的一边，其中一个他认识，正是荷叶的助手黄华，正倚着围栏缩头缩脑的抽着烟。
凌霄上前打了个招呼，得以顺畅的进入到荒地里头。
凌霄穿过荒地里一栋栋楼房，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荒地，只是还没完工的工地而已，所以，他才会看到有零星几处灯光挂在一片黑暗中。
越走越往里，光线变得越来越强，凌霄似乎要到达他的目的地了，不禁加快脚步，眼神露着些期盼，还有担忧。
凌霄无法确认自己所处的具体位置，或许是在围栏的最中心，又或是靠近中心的地方，有许多亮光四射开，其中，有车子的头灯以及警车顶上的蓝红双色灯，照明用的大功率探照灯。
凌霄走近停着警车的位置，他看见一群人围着一栋大楼，医生和警察大喊的声音此起彼伏，虽然在救护车的尖叫下显得非常忙乱，但其实都保持着一定秩序。
“来啦”，荷叶走到凌霄身旁，轻轻拍了一下他。
“怎么回事儿。”
“跳楼了，法医正在做初步的检查”，荷叶说，“你来看看吧。”
荷叶带着凌霄在团团围住大楼的车辆中穿行，不一会儿，他看见两名穿着蓝色卫生服，带着口罩的医生正围着一具尸体，蹲在地上。
凌霄凑头过去，一名只穿着白色毛衣，黑色丝袜的女子脸部朝上安静的躺着，她身边红色的液体早已被寒冷的空气凝固，连同这名女子，像极了一幅画。
女子四肢向外敞开，脸上毫无血色，与火一般鲜红的嘴唇格格不入，她双眼紧闭，嘴角轻微上扬，如同睡着了一般……
“具体什么情况”，凌霄问荷叶。
“还不清楚，只知道大概。”荷叶说，“死因基本可以确定是坠楼，但应该不是自杀。”
“哦，是吗。”
“嗯，我们在六楼一间还没装修的大厅里发现了一件有轻微破损的羽绒服，他现在穿着的毛衣和丝袜也有破损，而且这名女子的右脸上有明显的一个巴掌印。”
“巴掌印？”
“嗯，男人的巴掌，打的很狠。”
“现在回收吗？”
“马上就回收了，详细情况还得明天才知道，你怎么看。”
凌霄摇了摇头，“大概把，我不知道。”
警方开始回收死者的遗体，他们先在死者死亡的位置边圈上标记，然后小心的用担架将尸体抬上车，只留下一部分警员在此负责看守，其余都回到了警局。
凌霄坐在荷叶车子的后排，他盯着窗外，即使是深夜十二点，大街上依旧满是挂着彩灯闪耀的圣诞树，某些小店门口还站着圣诞老人装扮的工作人员，一群年轻人在凌霄眼前一闪而过，他们红晕的脸上洋溢着尽是兴奋和快乐……
第二天清晨，凌霄从荷叶办公室的沙发上醒来，口也不漱，脸也不洗，直接前往法医室。
推开门，第一眼见到的依旧是他叔婶{喜欢李玉的法医名字我给忘了，就卖个萌把}，她一如既往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脸色略显疲惫。
凌霄走向摆放尸体的桌台，他轻轻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看了看昨晚死去的那名女子。
比起昨晚，女子的脸上多了一些灰尘，荷叶说的巴掌印也清晰可见，这大概是由于光线问题，导致凌霄之前没有看得清楚。
与其称为女子，其实要更为年轻，看上去大概二十来岁，正值花季，皮肤光滑，但早以失去弹性，五官端正，清秀，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个美女，或者说冰山美人。
“你干嘛呢”，叔婶似乎感觉到了来人，于是醒了过来。
“没事，闲逛”，凌霄说。
“你叔呢”，叔婶揉了揉眼，打着哈欠说。
“天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梦游”，凌霄说。
“想知道这女孩儿的情况吗”，她指了指桌面的尸体。
“想啊，我知道该怎么办，下次安排你和老李约会好吧”，凌霄一口气说。
“聪明，不愧是我的侄子”，叔婶走到桌台前，“死亡时间在十一点左右，直接死因是坠楼，内脏破损的很严重，根据这女孩瘦弱的体制推断，六楼左右没错，没有发现中毒等类似的情况，嗯！是个女孩儿，年龄在二十三左右，化了比较浓的妆，尤其是口红，衣服上有些破损，还有剪刀稍微剪过的痕迹，毛衣上沾着一些绒毛，和他们在六楼发现的羽绒服一致，右脸有被巴掌扇过的痕迹，挺重的，口腔内部和牙齿碰撞产生的伤口不浅呢。”
“就这些？”
“哦，还有，他们在六楼的墙壁上发现了少量血液，和死者dna相同，伤口在死者的手掌，从伤口来看的话，大概是手掌摩擦在粗糙的墙壁上留下的，不是特别严重。”
叔婶一说到这些，突然就有了精神，“还有一点，死者有癌症，肺癌中期。”
“癌症？”凌霄皱着眉问。
“中期，以她的情况来说，如果保持好的治疗，大概不难康复。”
“对了”，凌霄又问道，“既然衣服有破损，那有没有被强暴的痕迹。”
“你怎么问得这么直接”，叔婶笑着说，“没有，不过裤子也有破损，还挺严重的，皮带也被剪断了。他们还送来一把剪刀，不过上面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纹，而包装剪刀的盒子则留在死者的包里。”
“荷叔呢，报告他看过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