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嘱咐过两位老人去警局办理房屋后续的问题后，凌霄离开他们的住所。回到大街，他回头望向这栋不高的楼层，整个事件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回放，据两位老人说，海安也早就搬离了娜娜的房子，不知去向，尽管此刻的凌霄对海安的离开有些许在意，可是很遗憾，现在没有时间去雇暇。
凌霄穿着黑色长大衣，稍微留长的发被大衣帽子团团包裹，一阵冷风从街道刮过，他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一边准备打车，一边向着道路径直走去。
出租车在大学校门口停下，凌霄耸耸肩，带着微笑走了进去。
正是午饭时间，校内不少学生成群结队走来走去，凌霄穿过他们，来到之前来过一次的教务室。
“你是上次那个实习记者？”见门口有人进来，坐在椅子上的一名三十余岁中年教师站起身，微笑向凌霄走去。
“您还记得我呢”，凌霄微微点头说。
“这次又是什么事啊。”教师态度十分友善，他伸出手示意让凌霄坐下。
“是这样的，我能从您这里要一份学生名单吗？”
“名单？你要这个干嘛？”
“社长让我去找几个人取材，了解了解他们毕业后的生活。”
“哦，是吗？”教师似乎有些怀疑。
“其实，是校长拜托我们社长的，为了给这阵子贵校的事情出示一些正面新闻。”
“那……好吧。”说完，教师又问道：“你都要什么名单。”可能是凌霄之前来过一次，教师并没有多加怀疑。
“花火与钱安安那一届，准确来说，与他们亲近一些的同学就行。”
“啊。与他们两亲近啊，这就有些为难了。”
“这是为什么”，凌霄问道。
“因为这次的事情，我多少有些印象，她们两人在学校好像没有过多的交际，尤其是钱安安那姑娘。”
教师的话让凌霄小小吃了一惊，据他自己的印象和之前做过的调查来说，没有朋友的应该是花火才对。
“是吗，可至少还是会有一些朋友吧。”
“当然，这样吧，我把与她们走的近一些的名单打给你。”
“十分感谢”，凌霄弯腰致谢，没多久，一张印着一串名字的白纸就交到了凌霄手中，出名字以外，还有她们的联系电话，以及家庭住址。
离开学校，凌霄对着手中的信息发了愁，到底该从哪里下手呢，凌霄看了又看，尽管名单上只有寥寥几人。
“就从近开始吧”，他低声喃道。
凌霄拜访的第一个人叫刘美丽，因为她刚好就职在学校不远的地方……
《刘美丽的证言》
“你是？，记者？不会吧，这么年轻的记者。好吧好吧，你要问什么？快点问吧，说好不能超过十分钟啊，我还得上班呢。黄冈老师的为人？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可不清楚，就那样吧，普普通通的中老年男人。你说谁？花火？钱安安？我有点印象，但我和她们可不熟。她们的关系？不知道，但她们好像走的很近，也不怎么和我们一起玩。没了，剩下的我都不知道，这样吧，你去隔壁的县城里问一下老李，他可能知道些状况，毕竟他当时追求过那个叫火花的。”
离开刘美丽的公司，凌霄马不停蹄的又赶到她说的老李那里……
《李强的证言》
“记者？找我干什么。黄冈那老家伙？哼，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那家伙的为人，那老不死的让我挂过科，想起来就烦。缺钱？那老家伙才不缺钱呢，你这都不知道还做记者？，他儿子在国外工作，每个月都托人一两万的给他花，但那又怎么样，还能活多久吗，哼。花……花火……死了？，嗯，我是追求过，怎么了。和她走得近的同学？没有这种人根本没有，同年级除了我以外，根本没有人和他一起，低年级倒是有一个叫李什么来着的女孩，对对，就叫李夜，你怎么知道。钱安安？不认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铁哥和花火走的比较近，不不，铁哥是个女的，脾气急，名字又有个铁字，所以我们才叫她铁哥，你去问问她吧。”
《郑铁的证言》
“记者？算个鸟，老娘还是工程师呢，哦，嘿嘿，原来不是找我麻烦哈，对不起对不起，最近老是有人找我茬，一不小心激动了，见谅见谅。黄冈？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啊，得了吧，仗着自己有钱，对一些长得好看的女学生毛手毛脚，那就是个人渣，垃圾。花火啊，哎，最近的新闻我也看了，真是……对，我和他很要好，不过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平时和她在一起吃午饭什么的，他的私生活？不太清楚，不过好像不太富裕就是了，也挺可怜的，哎。钱安安？就是那个自称娜娜的家伙吧，我不太喜欢她，她好像欺负过花火。对，就是欺负，又一次我看见她抓着花火的头发往墙上撞，花火就一直哭，那也是我和花火第一次相识，我上去帮她给了性钱的一巴掌，真的，千真万确。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人好像和那个姓钱的很要好，还找过我麻烦呢，叫什么嘛，嗯！好像叫曹什么来着，对了，我想起来了，曹兵，那家伙喜欢姓钱的。”
《曹兵的证言》
“你好，您是记者啊，真年轻呢。是吗，我正好有空，坐下说吧。黄冈？黄老师啊，为人蛮和善的样子，不过我不大和他来往就是了，毕竟没有他的课。花火？不认识。郑铁我认识啊，那时候年轻，还找过她麻烦呢，真想去道个歉啊。钱安安？哦，娜娜是吧，是的我曾经喜欢过她，但后来就不喜欢了。你问为什么？这个必须要说吗？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定的话。那时候我大二，喜欢上了她，主要是因为长得好看嘛，不过现在我结婚了，新闻和报纸上可别放这些啊，哦，那我就放心了。后来我不喜欢了，甚至还很厌恶，因为当时我以为郑铁是故意找她的麻烦，可后来，我真的看见了，她在欺负一个比他瘦小的女孩，那姑娘非常瘦，衣服也旧旧的，哎。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就顺便告诉你吧，娜娜不检点，好像在搞援交这种事情，不过这个事我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而已。谁说的？额，我想想，好像是一个叫步雅云的，当时传的很开呢。”
《步雅云的证言》
“记者，哼哼，骗人的吧，侦探对不对。哈哈哈，我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拜托过你们，你忘了吧。没关系没关系，尽管问，就当是报答吧。黄冈？不太清楚，没打过交道，那家伙挺阴郁的。不对，不是友善，就是阴郁，我在背地里见过那样子。花火？她最近……嗯我知道。是的，我和她不熟，但有过点交情。钱安安援交的事情？就是我说的啊，怎么了。发现？不，不是我发现的，是另外一个人发现的，她拍了照片，想让我宣传宣传。为什么这么做？额，因为她给我买了一个月的早餐哎。她为什么这么做？不知道诶，不过她和你说过的花火关系不错，你可以去问问她，对，名字就叫陈芸，你怎么知道，哦，原来有名单啊，不愧是侦探呢。”
《陈芸的证言》
“你好，你们终于来了，我就知道，小火和李夜都已经死了，你们肯定会找我的。对，我知道。钱安安的事情？就是我传播的。你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欺负花火啊，不对，那不是欺负什么的小儿科，是殴打和欺凌。对，我跟踪了钱安安，她去了一处荒地，身边还跟着个男人。买房子？没有听花火说过啊，不是我要这么说，小火家境真的不是太好，有时经常没有午饭钱，但她总是笑着说忘记带了。奖学金？我也问过，但还是不知道她用在哪里了。我一直在等你们，因为我怀疑黄冈就是那个和钱安安援交的男人，而且，我曾看见过，小火被姓钱的强硬拉出去过，我没来得及拦住。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证据？有，小火自杀前留给我两个信封，里面装着信，一个给我，一个让我给警察局，我寄出去过，然后因为没有证据被当做恶作剧寄回来了，对，我后来看了。等一下，我去拿。就是这个，照片也给你，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先相信……”
《花火的信，给芸芸》
亲爱的芸芸，当你看见过这封信的时候，请不要再和我有来往了，我不希望与你来往，我讨厌你，你和我不是一样的人，我不配和你做朋友，我害怕你的帮助，你每一次帮助我，我都会增加新的伤口，我没有医药费能用来治疗，但是，真的，真的谢谢你。
还有，请帮我最后一个忙，帮我把另一封信交给警察……
——花火。
《花火的信，给警察》
亲爱的警察同志，我是一名来自xx大学的学生，是学校的贫困生，我没有父母，从小跟随花奶奶长大，但我很开心，至少，大学二年之前很开心。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梦想，想成为一个设计师，但是我的梦想碎裂了，我被一名同学要挟，做出了不能做的事情，随着梦想碎裂的还有我的心，以及身体，灵魂。是不是贫穷就一定要遭受这样的罪？
我要检举xx大学的黄冈教师，但我没有证据，请警察们详细调查。
——一个女孩。
凌霄死死握着手里的信封和照片，走在回旅馆的路上，窜过街角横道的冷风依旧肆虐，吹得他眼角通红。
旅馆退过房后，凌霄打车回到了警局总部，此时，荷叶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办公室。
“你终于回来了”，荷叶站起身，显得十分慌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