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事情嘛，还是有些棘手”，何璐拿出速溶咖啡，撕开倒在杯里，“一开始的事情你也知道吧，就是今天下午两点后不久，那个日本的太太给斯蒂夫伯格去送汤……”何璐的话说到这里，就被凌霄摆手打断，“不不，从你接到抢劫报案那时候说起。”
“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吗？”何璐不解地问。
“你说撒，有没有联系我待会儿告诉你”，凌霄回答。
何璐微微皱起细长的眉毛，不明就里的缓缓说道：“昨天上午十点半，我们接到说在东区一家叫做雅戈尔的珠宝行正被打劫咯。”
“那你知道是谁报的案吗。”
何璐摇了摇头，“报案的人用的是公共电话，也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只知道是个女人。”
“是吗”，凌霄站起身脱个精光，换上略厚的睡衣，“然后呢。”
“别再这里换衣服，会着凉的，现在的天气还冷的慌呢”，何璐说罢，接着回答凌霄的问题，“然后我们就赶过去了呀。”
“当时的情景是怎么一回事儿”，凌霄问。
“当时那家店的卷闸大门都被拉下来了，我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正当焦急时，从一个正要进去的客人那里得到了帮助，他带路才从后门突入。”
“那个带路的……嗯！没什么问题吧。”
“你指哪一方面？”何璐越来越搞不清楚凌霄在想些什么了。
“就是嫌疑啊，你们不是怀疑那些抢劫犯背后有指示者吗。”
“不，完全没有，那个人一点嫌疑也没有，这我可以打包票。”
“是吗，那紧接着你们进去后边呢。”
“我们分成两队，从后面突入”，何璐单手扶起下巴，微微向着天花板看去，“我们当时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报案的人也都是从店外听见店里有砸碎玻璃之类的异响，和骚动才决定报警，所以我们向里面突入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
“发生了什么”，凌霄显得十分好奇。
“玻璃渣到处都是，一些衣着光鲜的客人卷缩在大厅四角，几个带着面具的歹徒正拼命往自己的袋子里装珠宝，受理还拿着枪。”
“仿真枪是吧。”
“对，我们组的一个老刑警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悄悄告诉我们那不是真枪，于是我们逮捕他们的过程异常简单，比抓小偷还简单”，何璐说着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家伙朝一个警员开了一枪，发现枪核子弹都是仿真的后，立即就投降了，那样子真是有趣，扔下枪立即就跪下了。”
“那既然这么顺利，怎么还会丢失一个石头。”
“是钻石”，何璐强调说，“那是因为，他们在抢劫之前就被叮嘱过，让他们把店里最贵重的那颗大钻石，放到店子后院的牛奶箱里。”
“自然，牛奶箱里只有牛奶对吧。”
“连牛奶都没有”，何璐摊开手。
“那颗石头很重要吗，值得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搜查？”
“哎，值得啊，那颗太阳之心可不是一般的石头，是那家店在当天举办的展会中，最贵重的珠宝，世界上就只有三颗而已。”
“也就是说，他们是有备而来对吧”，凌霄似乎感觉什么十分好笑，便笑了起来，“带着仿真枪和孩子有备而来。”
“确切的应该说，是那些孩子被骗了才对”，何璐将泡好的咖啡递给凌霄，正式着手做饭，“那些孩子只是木偶一样的东西，他们的幕后指使才是有罪，他为了那颗钻石，还对这些孩子许诺了很多事情呢，比如……”
何璐正说到兴头上，再一次被凌霄打断，“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再说吧，先说一下今天下午的事情。”
“你到底为了什么啊，这两件事情有联系吗”，何璐反而问道。
“本来是没有的，但由于我也跟这件事情有联系，所以才在猜想呢，好了，你直接说就行了，待会儿我会告诉你的。”
何璐无可奈何，对于凌霄喜欢卖弄关子这个习惯，她再也熟悉不过了，于是便接着说道：“今天下午两点后不久，你认识的那位日本太太给死者去送汤”，何璐故意加强了“你认识的太太”这几个字的语气，凌霄倒是像压根没听到一般，认真盯着妻子的脸。
“然后发现了那位外国朋友已经死了。”
见何璐小巧有富有魅力的嘴唇停止张开，凌霄出声了，“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何璐说，“你是不是职业病啊，别把每个事情都想得那么奇怪好不好。”
“可根据我的记忆，他们两家距离也不算近吧，中间也有好几户有钱人才对啊，何况那个叫斯蒂芬伯格的死者才搬到那里不久。”
“据死者的丈夫说，他们在生意上有往来吧好像”，何璐一边认真翻动平底锅一边说，“不过你怎么知道死者的名字。”
闻着平底锅里煎蛋的香气，凌霄啜了啜鼻子，“我不是说过，我和这件事情有些关联吗。”
“你又不说是什么关联”，何璐终于有些不耐放了，尽管她熟知凌霄的习惯，但这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就告诉你，马上告诉你”，凌霄似乎也觉擦到妻子的不快，赶忙说道，“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关于斯蒂夫伯格死亡的详细线索。”
本来，这些情报都属于机密一类，是需要身为刑警的何璐严加保密的事项，单由于询问着是多次协助警察破案的凌霄，再加上是自己丈夫，也就无需隐瞒了。
“死者大概三十五岁，身高一米九左右，死于昨晚凌晨一点，死因是中毒，在他床下一只威士忌瓶子里发现了毒药残留，是砒霜。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留下可以证明他是自杀的线索，比如遗书，会引起自杀的原因一类。我们还没弄清楚他的身份，家属什么呢，也都还不知道。”
“也就是说，他杀咯。”
“应该错不了，这点从他的房间就能看出来，明显是被洗劫了，可惜，只有门把上发现了给他送汤的早美子女士的指纹，而房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的指纹都被擦掉了”，何璐用锅铲将煎好的蛋盛在盘子里，“但奇怪的是，一大堆现金和信用卡都完整的保存在死者抽屉里，似乎并没有被凶手发现呢。”
“你这个说法就很奇怪了”，凌霄说，“像你说的，死者是喝下毒酒才死的，也就是说，毒药被下在酒里，这不就等于在告诉你，凶手就是死者的熟人嘛，陌生人怎么能在死者的酒瓶里下毒呢，如果是熟人，也就不大可能是为了钱而杀人咯。”
“如果是接机接近死者，然后趁死者不注意下的毒呢。”
“死者不是深夜死在床上了吗，明显他是在睡前喝的酒，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那么陌生人这个说法就不成立了，但是，即使是熟人，应该是也临时起意的杀人，不然凶手也不会不戴手套，而选择在事后去擦掉指纹。”
“那也可能是死者生前带回去的女人咯”，何璐继续说，“女人趁死者不注意然后杀死了他，这样的话，深夜，毒酒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你傻啊”，凌霄白了何璐一眼，“那家伙会把偷钻石的事情告诉带回去的女人吗。”
“说不定他喝醉了呢”，何璐说，“然后凶手再临时把毒药下载第二瓶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