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即便凌霄口中一直念叨自己可能发现了真相,可在再进一步的推理却绝口不谈,只是一再强调这个推理不太正常,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说是推理,更像是臆想。“那小子后来去哪儿了”,荷叶向愁眉苦脸的何璐问道。他手里端着一只古铜色老式茶杯,热腾腾的水汽缓缓上升,茶香混合咖啡的味道在办公室弥漫着,但不算好闻。
“我就是不知道啊”,何璐说,“昨天在这里给那个太太打完电话就跑出去了,应该是直接去拜访了吧。”
“你没去找找看,或者打个电话什么的?”
“电话倒是打了,但他说让我别干预,说好今天会给我答案来着”,何璐无奈的端起咖啡小泯上一口,脸上昨天那般的疲惫之色早已消失不见,这不不得不让荷叶感叹,年轻人的恢复力就是如此强力。
“可现在已经快到正午了不是吗,还没来电话?”荷叶站起身,扭了扭腰,似乎想放松一下久座的筋骨。
荷叶的话音刚落,门就被“砰”的一下推开了。
“老头你也在啊”,急忙冲进门的凌霄对荷叶打了个招呼,“不过也正好。”
“现在该告诉我了吧”,何璐说着,脸上浮起些许不悦。
“这一点倒是没关系,但我话说在前,我依旧没找到任何证据来证明柳生早美子就是杀人凶手。”
“这可不行啊,这样我们没法抓她啊”,荷叶说,“算了,你还是先说说看吧。”
“那么一开始我得先提醒一点”,凌霄伸出食指摆在眼前,“整个事情都是柳生早美子干的,没有疑问吧。”
荷叶与何璐两人纷纷摇头,摆出聚精会神的状态来迎接凌霄接下来的话。
“而柳生早美子是个极其冷静且细腻的人,这一点有疑问吗?”
何璐眼里稍有疑问,便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不熟悉吗?可别说从是眼神里看出来的这种说辞啊。”
“当然不会”,凌霄说,“但是这一点稍后在解答吧。”
在沙发上挪到舒服的位置,凌霄才接着说,“这个案子非常棘手,为什么会棘手呢,因为这是一起类凶杀案型凶杀案。”
“类凶杀性质?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一场凶杀案吗?”荷叶放下茶杯问。
“不不不”,凌霄连连摇头,“这就是一起凶杀案,完完全全的犯罪,近乎完美。”
“那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相隔两百米的距离杀人的呢,你倒是快说啊”,何璐不禁催促道。
“他不许要自己动手”,凌霄说,“只需要让死者喝下有毒的酒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那瓶毒酒是早美子送给死者的?”
“不,不是她送的,而是死者自己拿的”,凌霄笑了笑,“我说过,早美子是个极度谨慎的人,不会自己出手将毒酒送给被害人,因为这样有可能会被人看见,而留下线索。”
“死者自己拿?偷的?”
“完全不对”,凌霄摆摆手,“那好吧,我从头说起,得从一开始就说起,可能要浪费点时……”
凌霄刚说到这里,抱着一摞文件的项阳推门走了进来,但当他放下文件后,立马便被荷叶调走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接到一个调查任务”,凌霄接着说,“是一个叫刘凯的男人的狗被杀了,他想知道自己的狗是被谁杀死的,而经过我的调查,他的狗是被毒死的,被死者斯蒂夫毒死。”
“但是这个事件和早美子杀死斯蒂夫有关系吗?”何璐抽出椅子后的背垫抱着问。
“不仅有关系,关系还至关重要”,凌霄说,“毒酒,因该就在狗屋里。”
“狗屋里?这怎么可能。”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我也说过,凶手是个极其心思缜密的人,她不会亲手将毒酒送给斯蒂夫,因为这样可能会被其他人发觉,所以,他将毒酒放在狗屋最里头,当天晚上,斯蒂夫来毒死狗的时候,就必然会发现,从而拿走。”
“可你这样说不通啊”,何璐说,“她有必要将毒酒放在狗屋最里头吗?而且,你怎么知道是最里头。”
“刀”,凌霄简短的说。
“刀?什么刀”,荷叶问。
“杀死狗的刀,在狗屋最里头,当时我以为是凶手故意扔进去的,可能像报复一下刘凯,但是我错了,那把刀之所以在那个位置,是因为它被用来从狭小的狗屋深处拿出那瓶酒,就当做一根探棍用,只不过,当死者将毒酒取出来的时候,刀不小心掉进去了而已。”
“有这个必要吗?放在狗屋外头不好吗,像是狗屋旁边什么的”,何璐抱着疑惑说,“而且既然要放在狗屋里,又为什么放在深处。”
“很有必要,因为死者的家旁边,还住着几个皮孩子,而他们经常会时不时跑到刘凯家院子里去逗狗玩,而为了不被发现,才选择放在狗屋的深处,这样一来,就算孩子们发现了,也拿不到不是吗。”
“但死者怎么会直接将酒拿走呢,毕竟是狗屋里的东西不是吗,这也太奇怪了。”
“这个很简单”,凌霄说,“在酒瓶外挂上一个标识就行了,比如想‘给你,拿去喝’之类的,也正是这样,所以才更要放在小孩或者来邻居发现不了的地方,毕竟万一被发现,人家很有可能将酒送给斯蒂夫,这样一来,后果就完全不同了不是吗?”
“可斯蒂夫为什么会乖乖拿走酒呢”,荷叶皱眉问。
“这就是这件案子的关键了”,凌霄说,“因为斯蒂夫根本不知道早美子要杀死自己。”
“啊!”何璐一声轻微的尖叫,“他们合伙偷钻石?,之后黑吃黑?”
“差不多,但还是有一点错了”,凌霄说,“他们不是合伙偷钻石,而是早美子让斯蒂夫去偷钻石。你还记得他们的关系吧。”
“记得啊。夫妻是吧。”
“没错,而斯蒂夫来这里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将早美子找回去才对,但是早美子似乎不想如他所愿,可能就给了斯蒂夫一个条件,就是让他去偷钻石。”
“但是斯蒂夫没想到”,何璐接着说,“早美子让他头钻石是为了完成杀死他的诡计。”
“就是这样”,凌霄搞笑的大笑起来,平息了好一阵子,才又接着说,“偷钻石的计划完成后,斯蒂夫遵照早美子的计划,在当天夜晚杀死了刘凯的狗,并且在现场拿回了那瓶有毒的酒,可能当时,他还以为是早美子对他的鼓励吧。”
“于是早美子去打麻将,从而给自己安排了不在场证明”,何璐说,“可那位太太在当晚看到的影子怎么解释,而且还有你说的,在酒瓶上标记,可我们并没有发现那种标记啊,或者说,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恰恰就是柳生早美子的高明之处”,凌霄说,“我已经确认过了,当天晚上那场麻将才是关键。”
“怎么又扯到麻将上去了”,荷叶一头雾水的说。
“当晚的麻将很关键,于是我想那位太太确认了一遍,他告诉我,当晚原本的位置并不是那样的,起初,那位太太与早美子的位置是与后来相反的才对,也就是说,早美子才是坐在那个可以看清死者卧室窗户的位置,但后来,他要求和那位太太换个位置,而她这个举动,完全是故意让那位太太能够看见,斯蒂夫窗口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