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就这些线索吗？”黄冈对着正准备离开办公室的下属问道。“是的长官，总共就找出了这些。”
“那你先走吧”，黄冈点了点头，又急忙补充到，“帮我召开紧急会议，半个小时后。”
黄冈的下属敬了个礼后便匆匆离开了，等他走后，凌霄凑近黄冈的办公桌，“都找到什么东西了，让我看看。”
“唉，好像没能找到决定性的线索，都是些可重可轻的疑点罢了。”
凌霄拿起报告扫了一眼，当他的视线停留在第四张的时候，眉头稍稍皱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平常。直到快速的将所有报告全部看完，他才重新抬起头对黄冈说，“看来卫喻美就是死在罗浩的家里没跑了。”
黄冈敷衍的点点头，神情像是在想着另外的某些东西。
“你怎么觉得”，凌霄问，“这里面好像没有一丝一毫与卫冕有关的线索啊。”
“现场调查取证花了那么久，也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他去过那里的痕迹，说不定，卫冕可能根本没去过那里”，黄冈回答。
“谁知道呢”，凌霄摆摆手，“毕竟这里不是写了吗，现场有明显被人收拾过的痕迹。”
“也对，也对”，黄冈无神的回答。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黄长官，人都到齐了，在四楼的会议室。”
“我马上到”，黄冈回应了一声，“你也和我一起去吧，反正你已经答应协助我了。”
“我协助你找到杀死卫喻美的凶手，但现在好像差不多完成了啊”，凌霄说。
“那你要回去吗？”黄冈微笑着问。
“当然是去开会啊”，凌霄先黄冈一步，走出了办公室。
负责收集和汇总的年长警察站在会议室的前端，他手里拿着一根类似教师用的伸缩棍子，正对着身后的黑板比比划划。
凌霄找个角落便坐了下来，只见他的身边已经坐满了警察，且都无一例外的正听着“讲台”上那名年长警察的分析与演说。
除了讲台上的警察意外，整个会议室里没有任何私下议论的声音，所有人都显得异常冷静和认真。
“老茶，开始吧”，黄冈在靠前的位置坐下，挥了挥手说。
讲台上那名警察点了点头，拿起一份资料开始讲到，“我们得到的所有线索已经发到你们的桌子上了，也就是我手中的这份报告，可以看到，三天前死亡的卫喻美果然和今天下午被发现的死者有很大的关联。”
老茶转过身，指向背后的投影仪，“这是罗浩家大厅的照片，在这个墙角，我们发现了被卫喻美偷拿走的手枪留下的子弹，当然，只发现一发，还有一发至今没有找到，但是这也就说明卫喻美在死亡当他确实到过罗浩的家。”
投影仪的画面一转，变成一份电子文件，“这是在罗浩家大厅的地板和桌角以及桌布上发现的，是从发现的血液里提取的dna，不过除了罗浩自己的血之外，我们还发现了卫喻美的血，以及卫喻美的头发，由此可见，卫喻美是在罗浩家被杀死的可能性非常非常之大。但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另外一份不明身份的dna，现在还在调查中。”
“发现第三份dna的血液是在三天前留下的，也就是说，实在卫喻美死的那天，那么杀死卫喻美的凶杀，极其有可能不止一个人，只不过现场没有发现指纹，想要确认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查。”
这时，坐在凌霄身前不远处的警察举起了手，“如果杀死卫喻美的凶杀有共犯的话，罗浩有没有可能是被那个共犯杀死的呢。”
“根据我们的初步判断，这一点极其有可能”，老茶放下棍子，“我们先从罗浩尸体的调查开始讲。”
“罗浩死于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直接死因是头部受到重创，而且浑身包括脸部都有被开水浇过的痕迹。但奇怪的就在这里，我们没有从罗浩的尸体上发现任何一处他有过反抗的痕迹，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砸晕了，然后才被浇的开水。”
“还有什么问题吗”，老茶问。
见没人提出新的问题，老茶便又开始讲，“我们在罗浩家并没有发现杀死罗浩的凶手的线索，当然，我指的是杀死罗浩当天的线索，不包括假设的帮凶杀人。罗浩家有很明显的收拾过得痕迹，根据一些灰尘和松动的木板花盆来判断，收拾的时间实在凌晨四五点左右了。”
话到这里，又有一名警察举起了手，“罗浩不是晚上点到十点死的吗，为什么凶杀收拾的时间会是在凌晨呢，难道是离开后有折回了吗。”
老茶点点头，“凶杀在杀死人离开后又折回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根据专业人员的调查，我更倾向于他光是收拾就花了四到五个小时那么久。”
老茶的话说到这里，会议室里突然出现了一些声音，似乎都是在讨论这个‘四五个小时’的问题。
“安静”，老茶挥手说道，“根据专业人士的证明，我们发现了罗浩家的很多地方，其主要是大厅的位置，曾被安置了大约二十台微型摄影机，摄影机安排的位置非常杂乱，但监视的覆盖范围非常之大，甚至还出现了两台机子出现在同一个角度不远的情况。”
“凶手是在收拾那些摄影机吗？”刚才发问的警察道。
“可能性非常大，毕竟那些原本安置了摄像机的位置除了其留下的痕迹意外，都不见了。”
老茶坐下喝了口茶，接着说，“但不管怎么样，凶杀很明显知道罗浩家大厅按了监控这个事实，也就是说，他和罗浩的关系很可能非常的熟络，至于为什么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来清除，则可能是由于凶手本人也不清楚全部监控摄像头所在的位置。”
“这样不久说明，凶手和罗浩的关系非同一般了吗”，黄冈突然说，“也刚好能与帮凶杀人这个假设相吻合。”
老茶点点头，“最后一点，罗浩家大厅的其中一扇，装有防盗不锈钢的窗户边沿处，有被划过的痕迹，据判断因该是指甲留下的，可能是卫喻美在死亡当天做出的反抗。”
老茶将视线转到黄冈的脸上，“我们手里的线索和初步判断已经全部告知完毕了”，
黄冈站起身，走到老茶的身边，他清了清嗓子说，“我们的任务刻不容缓，我也就不多过于废话了，根据我们现在的线索，三天前死亡的卫喻美极大可能是被罗浩以及其同伙杀死，但我们现在也无从得知事实到底是不是如此，便不用过于去纠结这一点。”
“原来调查卫喻美死亡案件的同事继续调查”，黄冈指了指台下，“三队和四队开始调查与罗浩关系密切，或者是最近密切的人，五队开始着手对进出于罗浩家的访客的调查……”
角落里的凌霄看着正下命令的黄冈，他明白黄冈的意思，既然现在基本确定了卫喻美就是罗浩杀死的，而根据罗浩家留下的第三份血液判断罗浩有帮凶，并且那名帮凶杀死了罗浩的可能性很大，那么，杀死罗浩的人才是解开整个事件的核心，便才有了调查罗浩人际关系的命令，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杀死罗浩的人是罗浩的帮凶这一点上来的，那要是罗浩的死，并不属于其帮凶呢……
凌霄并没有插话，他知道黄冈也明白这个道理，也相信黄冈有着自己的判断。而且对凌霄来说，现在更重要的是去弄清一件事情，一件令他十分感兴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