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从警局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凌霄在大街旁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告诉师傅自己要去的地方后，便在车后座闭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过了大概有多久，不过根据警局到他要去的地方之间的距离判断，最多也才半个小时的时候，出租车师傅叫醒了不小心熟睡的他。

“小哥，快到了哈，醒醒，现在这种季节的晚上可算不上热，小心感冒了。”

凌霄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向窗户外边儿，似乎已经到了他还算清楚的地方。

“师傅，就在这里下车吧”，凌霄说道。

“离你说的地方不是还有点距离吗？”

“没事儿，我走走，清醒清醒。”

出租车司机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凌霄道过谢后便下车了。

这是一条仍未加宽多少的马路，与他很多年前见到的时候相差无几，但马路另一头那块原本被称为荒地的地方，倒是升起了栋栋高楼。

凌霄向着自己住的旅馆方向走着，没多久，一家门前有颗大树的餐厅出现在他的眼前。

凌霄像着看了看，没多加考虑，便径直向餐厅方向走去。

想不到过了这么久，这家餐厅依然开在这里，凌霄不禁感叹道。推开门，以淡棕色为主要颜色的装潢出现在凌霄的眼中，不过这店子里的装潢有没有变化他可记不清楚了。

凌霄找到一个靠窗户的角落坐下，外墙也还是玻璃做的。

服务员走向他，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脸色似乎有点不开心。

“一份炒面一瓶啤酒就行了”，凌霄说。

从凌霄点餐到上菜只花了五分钟不到，这或许是因为这个时间段的店子里没有什么客人，所以厨师都很空闲。

凌霄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向了哪里，直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才将他重新“拉”了回来。

凌霄回过神来才发现，碗里的炒面早就空空如也了，而且他的桌对面还坐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年龄大概在二十八九的样子，正妩媚的看着自己。

“这个给你”，女人端起一杯咖啡递给凌霄，“算是送的。”

凌霄笑了笑，却记不起什么时候见过眼前的女人，“我们认识吗？”

“做你这行的总是这么警惕吗”，女人眯上眼睛，眼神里带着些调戏的意味。

凌霄依旧保持着微笑，但却没有结果女人递过来的咖啡。

“好啦好啦”，女人像是认输了一般，“我是这里的老板，送你一杯咖啡不过分吧。”

凌霄这才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又问道，“这是什么活动吗？送给每天最后一位客人的？”

“不不不”，女人连连摇头，“专程来送给你的。”

“为什么？你认识我？”

“算是吧”，女人双手一摆，“很多年前这里不是有案子发生了吗，当时闹得还挺大，你可别说你忘了。”

凌霄知道她说的就是李夜的那件案子，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何况凌霄也没有任何见过眼前这个女人的印象。

“当时你还是个小屁孩儿呢”，女人见凌霄不解，缓缓说道，“你还找我问过问题呢，和那个胖子警察，就在这里。”

女人话音刚落，凌霄便猜到了，顿时两眼瞪的老大，“你是当时那个服务员？”

女人露出一个掐媚的笑容，点了点头，“现在这家店子是我的咯。”

凌霄缓了一会儿才得以恢复平静，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衣着暴露，充满风俗味儿的女人，会是以前那个长得像天使一般纯美的女孩儿。

“你来又是为了办什么案子吧”，女人斜眼看着凌霄，“当上警察了？”

“没有什么案子，也没当上警察”，凌霄摇着头无奈回答。

“罗浩的案子？”女人捂着嘴，像是在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你就别瞒着了，谁不知道罗浩被杀了，而你又是干这个的。”

“都传开了？这不才几个小时不到嘛。”

“小地方传的快嘛，况且罗浩还是个名人，我都见过好几次呢。”

“你认识罗浩？”凌霄的语气有些认真起来。

“不算认识吧”，女人摆手，“他经常来这里吃饭罢了。”

“这里？这里不是和他家挺远的嘛。”

“说不定作家都这样呢，喜欢偏僻点儿的地方。”

“最近有来过吗？”凌霄渐渐对这个话题有了些兴趣。

“最近不是死了吗”，女人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最近一次大概也是半个月前了吧。”

“一个人吗？”凌霄又问道。

“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但有时候会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来，他两人一起来的时候好像只有那么几次，也就是半个月前不久的事情。”

“是吗”，凌霄，“那男人长什么样子，多大年龄啊。”

“你怎么突然就调查起来了啊”，女人装作有些生气的表情，“普普通通谈话不好啊，还说你不是来调查的。”

凌霄露出苦笑，“我不是怕麻烦吗。”

“我可不认识那个男人”，女人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那又不是个明日，又不上电视，怎么认识啊。”

“你过去搭讪呗”，凌霄笑着说，“到底是个啥样的男人咯。”

“搭个屁讪”，女人小声说了句，“那可是个年纪能做我老爸的男人，不过长得倒是斯斯文文，浑身一种读过很多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