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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晨白洁说,小白妈妈下来几天了咱两过去看看吧。于是她电话问了小白家的地址,是开发区碧水蓝庭小区n栋n单元,于是我们就开车去了碧水蓝庭小区。车刚进小区小白就已经在门口等候,白洁招手让她上车一同开进n栋楼下。我们一出电梯小白妈妈就迎上来,拉住白洁的手进屋坐下。茶几上摆放着洛川苹果、清涧红枣之类陕北特产。小白妈老眼昏花吃力地给我俩倒茶水招乎着,白洁站起来:“阿姨你坐,别忙我来。”
她们三个坐在一起聊,我仔细观看房间。这是一厅一厨一卫两居室的小户型。房间装修简洁、物品摆放有序、干净整洁。特别亮眼的是一套红木家具和晶莹透亮的水晶灯饰!白洁一边聊着一边又在我脸上瞧瞧,说“你俩不知道那哒有点像、说不清楚。”这时老妈妈揍到我跟前坐下问:“老屋那哒?”
我说:“夹河子。”
她又问:“东塬上新村石孝、石杰知道不!”
这时我立马反应过来:“认识呀,你是秋香姐呀!”老妈妈立即拉住我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手直打哆嗦。“是存娃呀!天呀、在这见面了!”她转身对着白洁说:“姑妈在世时说存娃在陕北找了个俊媳妇。”
我接过话说:“俊媳妇,快叫阿姨!”
白洁笑了笑说:“从年纪看叫阿姨也成,按辈分叫姐呢。那小白就是我的侄女了,该叫我姑还是妗子、城里人叫舅妈。”
表姐想了想说:“舅家就叫妗子。”迟疑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那,都叫白洁乱了辈分,得给女子改个名!”
我说:“不用,改名也麻烦。一个叫老白一个叫小白好了!”
表姐说:“俊的很、年轻、那老!女子小名叫果果,在家就叫她果果。”果果这时眉眼上扬了一下,红润园园的脸蛋紧紧地贴着白洁,哽咽着轻松地叫了一声“舅妈。”白洁把果果楼在怀里,听我和表姐讲述那些陈年旧事:
新村姑妈家三个孩子,大表哥二表哥和表姐,他们都成年了我还是个小孩子才四、五岁。小时候记忆中有两件事:一个是表姐结婚时我给挡过轿门;另一个是两个表哥大雪天挖开我家店铺背墙的事。
表姐嫁到柏社村财东白家,姐夫是军转干部后来是陕北某个地区的地高官,她随丈夫就迁往陕北,几十年了再也没有联系。真没想到能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面了……表姐说着说着竟然泪流满面不住地抽泣。白洁过来劝说着……我心想大概是果果婚姻出了问题,娘俩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遇上亲人。血缘的亲情比不得其他,那是心有灵犀和无拘无束的自由!过了一会老姐平静下来。
我说:“姐,今天咱们去餐厅吃饭。”
我让白洁电话告知红玫瑰老板,十二点到在延安包间。
白洁打电话低声说了好多,当我们到餐厅门口时,贵大、胡二、红玫瑰老板,还有小米都来了。小米手捧一束鲜花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递给老姐,亲切地叫了声“阿姨好。”我暗自思忖:白洁把一个简单的通知订餐电话打了那么长时间,她的聪明才智和办事能力有时是超常发挥的,通知他们来不只是吃吃饭,更是一种宣示、警戒和对亲女子的一种保护,特别是在当前这个纷繁复杂社会环境里!对白洁我更加敬重!
果果抱着花,和白洁俩搀扶着老姐进了延安包厢,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凉菜、烟酒、饮料。这种场合胡二是当仁不让的主角,他安排老姐坐在嘉宾席位上,让我和白洁分坐左右,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坐在白洁一边,他自然的就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他招乎服务生斟酒倒茶,然后端起酒杯站起来:“在下,晚辈先敬老姐姐一杯,老姐随意。”白洁把一杯姜汁可乐递给姐,姐泯了一口说声:“谢谢。”
姐姐也是经过场面的人,解放前就在女子中学读书,神态自若不卑不亢地应付着各位晚辈的敬酒。其间我夸小米酒量好,豪爽!小米抬起头皱了皱浓密几乎是直线的双眉,说:“让叔叔阿姨见笑了,我是想借酒把我的苦衷吐出来!”我怕她再引深便说:“小米在新疆生活多年给大家跳跳新疆维吾尔族的舞蹈吧。小米就这直性子,下了餐桌拉起一条长布巾跳了起来。她染成纯黄色的头发衬托着白静的面目与新疆维吾尔人十分相像!小米跳舞刚一结束,白洁牵着果果的手离开包间去前台结账。胡二一直招乎大家“吃好喝好”,当他去结账时,服务生告知账已结过。“不给面子咋的!”这已经是他的一句口头禅。
饭后我们回到碧水蓝庭家里,姑舅表亲血缘关系亲如家人。热情的招待,欢乐的气氛依然趋散不了表姐心里的死结,她一直念叨讨罚常永的不是。“当初那么热情地追着果果,还答应给果果安排工作。老头在位上把两个儿子安顿了,退下来沒权了,人走茶凉的太快,就这个老么女子没办法安顿,老头临走时还念叨着女子的事,心也不甘!你说这阵常永跑了女娃子咋办呢!一个人孤单单守着这空房,唉!姐命苦呀!”
我和白洁宽慰她:“老姐弟俩已经仙逝,表哥姐夫也走了,你过来就住在这里,给果果宽个心仗个胆,看看常永犯事的结果,这事由不得咱,公安正在辑拿。我和她舅妈也常来看看,果果又没有牵涉犯事,年纪还小,今后会有好的结果……”
姐说:“话是这么说,眼下咋办!”她竞哭出了声。果果说:“妈,别那样,这个坎我能跳过去,风雨过后就是晴天”
时间晚了,白洁让果果安排老妈休息,我们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