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章记忆与机忆,为其桎梏
“托托奇课长你,认为索克……不,认为乌里茨奇是知觉犯罪的犯人吗?”
“不是的话,也不会特意从里昂飞过来了。”
圣彼得堡分局的会议室中,充斥着无声的紧张感——站在挂在墙上的柔性屏幕前的人,正是托托奇课长。同席者从分局局长、情报局职员、乃至电子药物搜查课的搜查官们都出席了会议。全员都难掩严峻的表情。
“乌里茨奇的住处已经推断出来了。”
托托奇课长在屏幕上显示出的城市地图上画上了记号。
“位于斯拉夫大道四十五号的公寓,二十号房间。据情报局职员调查,自rigcity辞职后的上个月开始他就以假名入住。最近他以这里为据点,贩卖电子毒品——”
乌里茨奇的真正身份是与俄罗斯黑手党颇有渊源的电子毒品制造者。到上个月为止的半年内,他冒充俄罗斯裔美国人克里夫·索克,并潜入了rigcity。理由至今不明,但肯定和电子毒品有所关联。
而且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乌里茨奇现在就藏身于这座圣彼得堡市内。
情报局职员发言道:“早些时候,国际刑警组织interpol的情报局就已经让民间协助者去接触乌里茨奇了。为了弄清黑手党药物买卖的渠道,才一直放任那家伙逍遥法外。但如今。”
“由于各国病毒感染的受害范围正在扩大,因此我们在优先解决知觉犯罪这一问题上达成了一致。”托托奇补充道,“搜查令也下来了,所以现在要优先确保乌里茨奇。”
“那家伙现在的位置是?”“今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无外出迹象。”“做好突入准备。”“对周边区域进行管制。”相关人员就此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总算到此结束了。在乌里茨奇被带到分局之前,作为电索官的自己可以说再无出场机会了——慧周也先站了起来。
“樋枝电索官。”还坐在坐位上的哈罗德抬起头来,“如果可以的话,在负责搜查官没收证物之前,能不能先确认一下乌里茨奇的房间?“
的确是合理的意见。无论电索有多方便,也不能应付有意抹掉机忆的行为。可以说,亲历现场预先掌握嫌疑人也很重要。
“我知道了。慎重起见,要先得到托托奇课长的许可。”慧周说着,抓起了椅背上的外套,“我先去入口处等你。”
就这样和哈罗德作别,离开了会议室——刚一出过道,就一下子垂下了肩膀。太好了,能像平时一样正常沟通。从今天早上见面开始,自己和他都没有提起过昨晚的争执。慧周认为,要想避免给工作带来不便,就应该表现的和平时一样,幸运的是哈罗德也似乎有同样的想法。
如果能这样当作无事发生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来到了入口,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位很眼熟的德国人。慧周暗自惊讶——此人正是原搭档本诺·克雷曼。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说起来,他连出院这件事都没告诉自己。
本诺也注意到了她,明显地露出了厌烦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谁的错,我的状态到现在还没恢复。课长说,与其老趴在桌子上不动,还不如来帮忙,然后我就被带过来了。”
“是嘛。”慧周一时间词穷了,“那个……那请多保重。”
“喂!”本诺咂舌道,“就没其他什么想说的了吗?”
慧周明白的。正如他所说,这种情况下必须道歉。但是,即使道歉也无济于事。无法改变自己让本诺受苦的事实。那种东西就只是个口头安慰罢了。
“说起来,听说你的新搭档是amicus啊。”
看到他嘴边浮现出讥讽的笑容。
“我从课长那儿听说了哟,amicus就随你怎么用坏吧。果然机械只能和机械搭档。”
——你的任务是什么?是成为爸爸的机械吧。
“樋枝电索官。”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回过头去——是哈罗德。走到入口处的他高兴地走到慧周身边。他挥舞着尼瓦复古的钥匙说:
“我得到托托奇课长的许可了。我们走吧,这可是能看一场突入剧的机会。”
“啊,啊嗯……”
慧周点点头,瞥了本诺一眼。他正用看起来很不信任的眼神仔细地观察着哈罗德。哈罗德那边,即使很疑惑地看向这边,但也只是微笑着歪头——太好了,他好像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
“好嘞,知道了。马上走吧。”
慧周重新振作后,正准备迈步出去,
“啊啊是这样啊,您就是克雷曼辅助官?”
哈罗德突然如此说道,慧周吓了一跳——amicus没有阅览个人数据的权限。那么,他为什么认识本诺?
“哈?”本诺自己似乎也感到不知所措,“怎么回事你,从哪儿听来我的名字的……”
“我是在会议室听托托奇课长说的,很荣幸见到您。”
哈罗德飒爽的走近他。他抓住了反射性站起来的本诺的手,和他用力地握了握手。本诺呆若木鸡。当然,慧周也不知道哈罗德演的是哪出。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很抱歉自我介绍晚了,我是分局的路卡夫特辅助官。虽然还不是正式头衔。”
“别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摸上来。”本诺打心底里厌恶地挥开了手,“你是amicus吧。”
“是的,我是樋枝电索官的新搭档。”哈罗德望了一眼慧周,对本诺露出了笑容,“您昨晚和未婚妻吵架了吧?因为明明约好要一起过年,可是刚到除夕,你就飞来圣彼得堡了。”
慧周感到头晕。给我等等。
“啊?”本诺也明显流露出了困惑,“突然说些什么……”
“她很生气呢。但是,只要您不要再固执己见的话,还是能和好的。不要扔掉戒指比较好哦。”
“喂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难道看到了吗?”
“我的视力确实很好,但还不至于能从俄罗斯看到法国。”
“也是。那是问了谁吗?”
“谁都没有。况且我和您是第一次见面,名字也是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