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负荷

场外的三人紧张地盯住仪器，上一秒还在不断跳动的两条神经反馈，这一秒只剩下了一条。

“怎么回事？”秦沫第一时间问，“那条很强烈的神经反馈消失了，是不是说明苏离成功了？”

“不，也有可能失败了。毕竟两个意识之间的斗争也是很累的。”卿罡说。

秦沫横了一眼李锡尼，扬了扬下巴。李锡尼也心领神会，径直走向自己的蓝色的装甲——蓝钢。

金属一片一片的跳动，好像拥有生命，它们缓缓的将李锡尼包裹起来。

蓝钢撑着钢铁栏杆顺势翻下，随后是一个标准的三点式落地，那是无比震撼的落地方式，也是俗称的超级英雄式落地。

“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秦沫朝着话筒喊到。

蓝钢点点头，一步步朝着站在不远处的黑山羊走去。金属和金属的碰撞声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上。

当蓝钢走到距离黑山羊不足五米的地方的时候，黑山羊抬起了头，面具缓缓放下露出苏离苍白的面孔。

“我没事，不用担心了。”苏离笨拙的操纵着黑山羊摆了摆手。

可蓝钢依旧放低身姿，摆出了他招牌的进攻起手式。他害怕这是苏离被控制后用来迷惑他的战术。

控制室内的卿罡也握紧了拳头，左手已经放在了紧急避险按钮上，他随时都能释放出保护武装部的另外两部甲胄。

倒不是他不信任蓝钢，而是黑山羊作为一个使用了一代机进行融合的四代机实在不是蓝钢这种三代机能够完美压制的。

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黑山羊，那么接下来的每一秒都会有无穷的变数。

反倒是秦沫一脸轻松：“行了行了，这家伙扛过去了。别搞得那么紧张。”

“你怎么能确定？”李锡尼放下了面具，但依然没有放下攻击姿态。

卿罡倒是放开了，身体往后一躺，瘫坐在椅子上。

“直觉吧，他是个好孩子。如果真的没扛过去的话，不会给我打招呼的。”秦沫说。

李锡尼：“仅凭感觉？”

“是啊，而且就算他失控了。也轮不到你动手，我会亲自下场。毕竟……他是我带来的。”

李锡尼也听出来了秦沫的意思，那是她的东西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了，有资格处理的只有她。他放下了攻击姿态，从甲胄里退了出来。

站立的黑山羊单膝跪下，左手扶地，背部的金属缓缓撑开，苏离从甲胄里抽出身体朝着李锡尼微微点头，随后走向秦沫。

“没事吧。”

“你是怎么撑过去的？”

秦沫和李锡尼同时发问。

“我……”苏离刚张嘴，身体猛的一震径直摔向地上。

秦沫一个箭步抢在苏离落地之前伸手一拉把他拉进怀里。

“怎么这么热？”秦沫抱住感受到了苏离身上无比炙热，她低声质问。

“我哪知道。”卿罡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张牙舞爪的指挥着其他人，“内个谁，快过来，给他抬到那什么机器里，好好做个检查。”

“你难道不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李锡尼质问。

“关心。”秦沫说。

“那你……”

秦沫一手放在李锡尼的嘴边示意他闭嘴，另一只手将怀里的苏离递了出去：“嘘……比起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其实更关心他到底有没有事。”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李锡尼问。

“很重要么？可能是上下级，也可能是朋友，现在更像是师徒，也许未来……嗯……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秦沫笑着转身离开。

李锡尼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秦沫一言不发。

“怎么样了？”秦沫问。

“脑神经没什么问题……”卿罡说。

“然后呢？”秦沫问。

“嗯……脑子也没问题……”卿罡看了一眼秦沫。

秦沫感受到了卿罡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两人对视了接近一分钟，秦沫才问到：“没了？”

“没了……”卿罡点点头。

“你们只能查这个？”秦沫有点凌乱了。

“不是只能查这个，是我们就只准备了检查脑子的仪器。每一个来武装部驾驶一代机的实验体都死了，而驾驶三代四代机的人又不会出现生命危险……所以那些检查的机器年久失修……你知道的，干我们这行的压力很大的，时不时需要喝一点酒吃一点夜宵什么的。”卿罡恨不得钻到桌底下，“不过既然脑子没问题的话，那其他地方肯定也没问题啦。而且往好了想一想，起码他不可能是植物人对吧。”

“算了，我就不该指望你这么个不着调的老东西。”秦沫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把他抬出来放到低温仓去，再去找专业的人来。”卿罡指挥着武装部的众人。

秦沫知道人的体能是有极限的，好像机械出力一样。一台设计用来每小时100公里的车，也可能跑到每小时200公里，不过在那种情况下它随时都可能散架。苏离之所以出这个情况是因为苏离为了克服甲胄身体被迫做的超负荷运转。

这时秦沫手机震动起来，她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守望者的声音。

“怎么样？他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