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宿晓:我看你才是最笨的
慎罕霎时呆住了,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手也顿在捧住项链的动作中。
“魔气?”慎罕愣愣的重复了一遍,“什么意思?”
“你可曾与魔族接触?”严潇道。
手里的项链一下就掉在石桌上,慎罕顿时觉有无数只小虫在身上爬,直叫人汗毛倒竖,他近乎是尖叫出声,“怎么可能?我﹑我没见过魔族,身上又怎么可能有魔气?!”
“项链是什么时候融入魔气的?”严潇像是看不到他吓白了的脸,“魔气就算不会造成实际伤害,长期携带含有魔气的物品,也会对自身产生影响。”
“比方说,魔气掩盖住身上气息,被人误当作魔族。”
慎罕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显得苍白异常。他想把项链捡起来,可是手抖得厉害,嚐试了几遍,捏住了项链也还会丢下去,这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也带着颤,“所、所以……我带把久了,会被人当作魔族吗?”
“对。”
慎罕突然就不敢去捡项链,看着那散出淡紫色光辉的项链,只觉妖冶神秘,却带着点诡异。他几乎要哭出来,“这……项链里还有魔气吗?”
“已经祓除了。”严潇捡起项链放到他手中,“可以安心佩戴。”
慎罕松一口气,理好乱成一团的红绳,便套在颈上。
也不怪慎罕如此畏惧魔族,他不知严潇身份,只平时在书上与传闻口中了解。因魔族为人所厌恶恐惧,记载与传闻都将魔族比作地狱的魔鬼,却不道他们会说会笑,吃普通粮食不啖人肉,亦会有良知善意,一如世间普通的人类。
他端起弔饰,低下头打量,“那还好,这项链我戴得久,突然要不戴还挺不习惯的。那时候项链丢了就觉得哪里都不对劲,还好宿晓那丫头给找回来了。诶,没了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这宝石还真挺好看的,先前我都没仔细看。”
“魔气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严潇问道。
慎罕侧头细思,“唔,我倒没有留意,估计一年多前吧……卧槽,一年!我我我戴了这么久,不会
有事吧?”
“无事。”严潇简洁地回答,“一年并不算长时间,你身上只沾染些许魔气,就算是放着不管,也会很快消散,毋须担心。”
虽然听起来一板一眼的,其实严潇是在安慰他。
拍拍胸口,倒真有种被安慰到的感觉,慎罕口气夸张:“吓死我了。”
“你可与人结怨?”
严潇一问,慎罕瞬间就愁眉苦脸的,“除了曹昌和颜温两个老变态,还真的想不出来。你知道小爷我,人缘多好,高大英俊、天资聪敏、家世显赫、能力强悍,不可能有不想与小爷我当朋友的人。”
“……”
“等等!会不会是有人嫉妒我?”慎罕一下子从霜打的茄子精神起来,咬牙切齿,“我明白了,一定是有人看小爷我这么优秀,心生嫉恨,所以没法直接弄死,就暗搓搓想让我被人砍死。卧槽,好歹毒!”
慎罕都被自己惊到了,“我平常在外头都是低调美男子,就是在太虚门才高调一下。那个人要嫉妒我,也得先知道我厉害才行啊。也就是说……太虚门有魔族?!”
“……”
他面前就有一个。
“卧槽好可怕!”慎罕大惊失色,“不过,太虚门都是些厉害人物,就算真有魔族混进来不可能找不出来啊?”
“我懂了,曹昌颜温两个混蛋伤天害理,与魔族勾结在一起,偷偷摸摸把魔族带进来也不是不可能!”
“然后那个魔族就嫉妒小爷我了!”慎罕愈想愈气愤,一拍桌子,忽地就不怕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让小爷找到那个混账,不然就把他大卸八块!”
若说是曹昌颜温把魔族带进来,在他的项链上注了魔族倒还合理些。也不知慎罕是怎么想的,逻辑居然歪到天上去。
不过有一点慎罕可能猜对了,太虚门之中有除严潇以外的魔族,很可能是曹昌颜温带进来的。
严潇手指点了点桌面,若真是那样,暂时便不能轻举妄动了。
他不知对方是谁,但对方可能已经通过曹颜师徒知道他,对他起戒心。他在明敌在暗,在不知对方底细下贸然行动,换来的结果极可能是打草惊蛇,就算
曹昌伤重,情况也未必有利于他。
严潇很快下了结果,静观其变。
“对了,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吗?”慎罕摸着闪烁发亮的弔饰,“你还给我祓除魔气了,谢——”
一声巨响,把他的“啦”字掩住。
两人朝声源看去,就见一棵巨树横倒在凉亭不远处的草坪上,压住了通往凉亭的碎石小道。
“卧槽!这﹑我家树说倒就倒,要是砸到人了怎么办??”慎罕一脸震惊,“砸到我还好,我家人都是普通人,不禁砸啊!”
慎罕“腾”地站起,正要去看看情况,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冒出来,蹲下抱住了树,一个抬举把树举起,然后缓缓站起,举着树绕花园跑。
“宿﹑宿晓??”慎罕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你在干什么?”
宿晓停下脚步,就见慎罕从那一片花园小树林走出来,奇怪地歪歪头,问道:“你怎么从树林里出来,在里面捉虫子吗?”
慎罕揉揉眉心,“你才捉虫子,那里有个凉亭,看夜景行不行?反而是你,大半夜的扛树干什么?”
“锻炼啊!”宿晓举了举树,树叶簌簌被抖落不少,“我是体修,体修不锻炼怎么行?”
原来她在太虚门整天举着块铁就是为了锻炼,慎罕摸摸鼻子,他一直以为宿晓是闲的。
宿晓本想继续举着树跑,眼尖看到严潇也从花园小树林中走出来。她眨眨眼睛,好奇问道:“你们两个大男人一起看夜景?”
慎罕:“……”
严潇:“……”
慎罕瞧瞧她手上的树,“你拔我家的树了?”
“没有,我在外面拔的树。”宿晓摇头,又摇了摇树,地上积了好一堆叶子,“这里的树又矮又细,肯定不够重。这栋比人都要高,还重,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