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蛋鬼叶若宸 - 美男十二宫 - 逍遥红尘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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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蛋鬼叶若宸

小山谷中,阳光打在树梢,斑驳的影子落在树下的人身上,仿佛无形的手在抚‘摸’着。

修长的‘腿’半曲着,发丝完全散开,那沉静的人影似乎完全与这方小小天地融为一体,‘挺’直的鼻梁间,鼻翼微微张翕,沉醉在‘花’香中。闭着的眼睛弧度斜挑,长长的睫‘毛’‘阴’影投落在脸上,忍不住地让人猜测那双眼睁开后,会是如何的吸引人。

树上的‘花’瓣缓缓飘落,无声无息地沾上他散落的发,在黑‘色’中增添了浓‘艳’的颜‘色’,散发着夺人呼吸的魅‘惑’。

他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翻了个身。

发丝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动,将那张绝世的容颜遮挡了大半,却又多了些许‘诱’‘惑’。腰间一方坠子顺着姿势滑下,正巧落在一缕打在地上的阳光上。

阳光打在令牌上,流光溢彩,祥云似要脱离飞出。一只白虎背生双翅,脚踏祥云,临空落下,威猛不可当。

犹在睡梦中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腰间坠子的小小滑动,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79,m.,‘摸’到了那方熟悉,才欣慰似的松了手,‘唇’角勾起浅浅的笑容。

鸟儿婉转啼叫,‘花’落发间,这个山谷包容着他的身体,又好像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安宁。

没人察觉,山谷的入口,站着一道明丽的身影,盯着地上的人,静静地看着,像是被点‘穴’般。

他始终睡着,睡的宁静,她也一直看着,平稳的表情下,掩饰不了眼神的复杂。

陵迁,他还是这么喜欢这里,喜欢一个人窝在这里,懒懒散散地睡着,睡在树下‘花’间。

记得当年,她无意踏入这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他就像‘花’‘精’光灵幻化出来的影子,刹那冲进眼底,惊‘艳’了她的目光。

俯首拾起一枚小小的石子,飞弹而出,落在他的耳边。

“谁?”睡梦中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一双锐利的眼中毫无半分睡意,目光扫过时,手挥起,数片落叶割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当树叶如刀锋闪过,他的目光也终于看到了石头来处,那站在谷口,裙袂飘飘含笑而立的‘女’子。

〈着他的身影刹那靠近,她忍不住地弯起了眉眼。

“啪……”一声脆响,顿时把她的笑容生生顿住了,凌厉的指风擦着她的脸颊而过,打的不重,却响。

陵迁的手挥过,却也是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掌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打着她一般。

“你……”他咬了咬‘唇’,挤出一个字。

“想问我为什么不躲,还是为什么心甘情愿给你打?”任幻羽‘摸’‘摸’脸颊,有些烧烫。

这么多年,倒是只被两个人打过,两个还都是她的心头‘肉’。

笑笑,“既然你盛怒之下都不肯打实,我又何必躲,如果一巴掌能让陵迁消气,那我是赚到了。”

当年,他也是这样的一掌挥来,却不是今日这样了。

那时候的她,风流不羁,少年‘浪’‘荡’,擦身躲闪时,手指拈下他发间的一枚落‘花’,低首轻嗅。

“当年族长一招败落陵迁,今日若族长还能一招制我,陵迁愿去长老堂领罪。”陵迁眼眸底,依然是那淡然的笑。

他知道她不舍伤他,既不舍伤他,便做不到一招制敌,更何况她更不愿他去长老堂领罪吧?

“陵迁一如当年毓秀机敏。”三言两语,她通透了他的心思。

陵迁扬起手指,强硬地捏了捏,“二十五年,族长若不能强过陵迁,只怕也不能再让陵迁委屈这白虎‘侍’卫之职了。”

这句话更缺德,若她故意让他,他就不做她的‘侍’卫,换而言之,不做她的丈夫了。

这……这分明是赌气嘛。

如果真的是不愿意做她的丈夫,早在二十五年前他就辞任了;现在她赢不得,输不得,打不得,放不得。

果然,她的护卫一个比一个更棘手。

昨日她紧追阳檀而去,得到的却是一个闭‘门’羹,外加一句如石头般冷硬的话——阳檀闭关,一月出关。

什么狗屁闭关,她比谁都清楚,阳檀是气她因为景飒‘乱’了阵脚失了方寸没了判断力,阳檀更是气自己,那种闷‘骚’的‘性’格,只会生闷气,于是索‘性’把自己关了起来,不见任何人。

今日想要追回陵迁,却又是这般光景,她若再让陵迁跑了,真的一头撞死在神族石碑上算了。

“陵迁真的想和我打?”她苦笑,“若是陵迁想要发泄这些年对我的恨,幻羽不还手就是,你什么时候心里舒坦了,什么时候停手,只是那辞任的话,我不会准你再说,也绝不会答应。”

陵迁只是冷冷地望着她,似笑非笑,明明是温柔的目光,却闪烁着怒意。

摊开手,她的手心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花’瓣,陵迁眸光跳动着,呼吸也有片刻的凌‘乱’。

当年,她一招从他发间摘下‘花’瓣,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刚才他甩她那巴掌时,她已出手过了吗?

任幻羽指尖拈着‘花’瓣,“一缕青丝几瓣香,寸寸皆是多情伤。”

陵迁手中凝着劲,却怎么也递不出去,眼底无声地飘起几缕薄雾,口中呢喃着什么,却是凌‘乱’不成语。

不需要听清,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若得白首不相离,黄泉伴饮孟婆汤。”

当年,在这‘花’树下,他将自己‘交’给她的时候,说的就是这话;所以他恨的,也是这话。

他死也愿意追随她,她却不带着他走。

“我当年不是不想找你们,一则景飒的伤误了十年,不敢或离半步,当他伤好之后,我却不能找你们,十年都等了,我不能功亏一篑,你们是我的‘侍’卫,一旦你们离开了神族,必定会引起他人注目,谁都知道我任幻羽又回来了,所以……”她低下头,“我不是不想,是不能。”

任幻羽一向是潇洒随‘性’的人,极少开口解释什么,即便她知道以陵迁的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

他要的,是一个真诚,是她亲口说出道歉。

“我知道。”那尖锐的语调终于低沉了下来,“我与阳檀从未动摇过你会回来的念头,也从未怀疑过你会从此抛弃神族,但依然会恨,恨自己心心念念夺取的神族护卫之位,为的就是在你身边,却成为摆设;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在神族干等。”

太多的怨‘交’杂在一起,连他都不知道最后恨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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