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暗流涌动 - 权杖为薪 - 陪风睡觉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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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暗流涌动

卢笛转过身去,看到了和他说话的人。

这是一位身材略显肥胖的男人,但面容却看不出年纪,他的脸上红润有光,皮肤甚至有点像婴儿,眼睛眯成一条缝,鼻子长得很圆,头上剃着半个光头,后脑勺却挂着一条交织好的长长的辫子。

卢笛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竟然全身上下都穿着名贵的丝绸锦缎,这已经不能用奢侈来形容了,即便是国王,在非重要的场合也不会全身挂满丝绸。

他腰畔还挂着一块散发着内敛微光的绿色石头,这种石头卢笛也没有见过,但单从外象来看,也能感觉到价值不菲。

这几乎是一个浑身上下穿满了黄金的家伙,虽然“芳香之魂”的香水售价很贵,但这样的家伙显然不缺这点钱。

“老兄看起来不像是缺钱的人啊。”就连阿西克也看出来了这一点。

“当然当然。”胖子搓着手又靠近了点,说道:“不过如果要俘获一位贵族小姐的芳心,一瓶高折扣的香水更能起效呀。”

对于品香正确率超过五成的商品,“芳香之魂”店铺会在瓶底刻上一枚独特的纂印,对应客人品香的品级。

拥有纂印的香水,对永烈城的贵族来说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因为这庞大的需求市场,还催生出了一个特殊的职业——“芳魂猎手”。

其实就是二道贩子,只不过做这类二道贩子的要求实在太高,而且获利也比普通的二道贩子高得多,一瓶拥有纂印的香水,甚至能获得十倍以上的利润。

对于这个情况,“芳香之魂”倒是没有任何意见,相反,对于那些被称为“芳魂猎手”的品香师反而十分欢迎。

接待阿西克的那名调香师已经将他购买的香水刻上了纂印,这种纂印复杂而精美,几乎无法仿制。

“怎么样?或者省下多少钱我全都给你。”胖子搓着手,满怀期待的问道。

相比起从“芳魂猎手”手中购买,这样的方式显然划算多了,虽然在桑哲伯爵领时,梵莎给了卢笛一些钱,但如果考虑到之后要做的事,可能远远不够用。

卢笛对他竖起了两根手指,示意双倍价钱,这么有钱的主即便在永烈城也不容易碰上。

胖子双手一拍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热情的拉起了卢笛的手,走向店铺最里端的展架,然后示意调香师取下最上层货架的最中间那一瓶。

这是一支蓝水晶瓶,深邃的深空蓝,表面被打磨成了一种神秘的磨砂感,并镀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金粉。

“您的眼光太好了,这是今年最新研制的香水,就连圣母皇后也还未曾享用过,与黄金等价。”

调香师小心的取下了这瓶香水,带领三人来到一间专门的小房间内,这是选购顶级香水的客人才有的待遇。

“摆在那个位置的,能不好吗?”胖子呵呵的笑着,付了品香的资费。

这瓶香水光是品香的费用就比其他普通款高出好几倍。

依然是将两滴香水滴在白色的干净手帕上,随后将手帕扬到半空中。

卢迪闭上眼睛,缓缓的呼吸起来。

这款香水的前调就带来了一种极为特别的感受,一股别致而令人上瘾的浓香混合着佛手柑与柑橘的果香,给人嗅觉带来一阵刺激,令人沉醉的同时又激起一种隐约的兴奋。

这股味道卢迪此前从未闻过,这应该来自一种新型香料,他无法作出判断。

过了片刻,他再次挥动这块手帕,感受到了这款香水的中后调。

晚香玉是中调的主角,白麝香是整体的基调,茉莉与橙花的清新气息中和着晚香玉的浓郁感,香草籽让白麝香的基调更延绵而富有余味,但最后还有一味带着略微甜香的味道卢迪也没有闻出来。

“这玩意怎么有股烟土味,还挺带劲。”阿西克抽着鼻子,贪婪的嗅着。

“烟土?”卢迪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种红色的艳丽花瓣。

“原来是罂粟花,尾调用的是这个。”罂粟花的味道很容易与其他味道发生混合变化,不易辩识,但是抽过由罂粟果实制成的烟土,就会对这种气味十分敏感。

卢迪在羊皮纸上写下了答案,调香师比对过后,再一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连续两次达到这样的匹配度,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做到这一点了,而且还能品出尾调中的罂粟花香味,这足以成为贵妇圈里的一个重大新闻。

胖子呵呵笑得合不拢嘴,能得到一瓶纂刻纹章的“芳香之魂”,何愁美人心不归呢?

他痛快地用足量的帝国银币支付了事先与卢迪约定好的酬劳,足足有58枚,卢迪这可算得上发了一笔小财。

一旁的阿西克看得眼睛都直了:“干这玩意居然能挣这么多钱,那些乡下的庄稼佬一年也弄不到个零头。如果我有这本事,还干个屁的骑士。”

骑士虽然不如商人有钱,却有着许多特权,也拥有一些土地,最重要的是拥有着晋升贵族的希望。

“贵族骑士拥有高尚与荣耀,这一点可不是商人能比的。”卢笛随口答着,数出了8枚银币分给阿西克。

“最后的尾调里罂粟花的味道其实我没闻出来,你的功劳。”

“啊……哈哈,好家伙,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哥们!”阿西克拍着卢笛的肩膀,开心的收下,“这年头骑士的高尚与荣耀越来越不值钱了。”

……

……

皇宫内,君主内廷,混合香料缓缓燃烧,暗红色的纱帘挂下,两名宦者分立在门口的两盏落地灯旁。

纱帘内,罗德王塞托·德·坎贝欧帕坐在上首中央,圣母皇后梵莎与鹿鼎亲王杜克分别坐在他左右两侧,下首左右分别摆着四张椅子,都坐满了人。

塞托背后挂着一张猩红色的巨大挂毯,正中用金线勾勒着一轮焦阳,焦阳内是交叉的长钺。

塞托时不时的用目光瞟着身旁的母亲与伯父,两个人各自沉默,房间内的氛围沉重而古怪。

还是鹿鼎亲王杜克打破了沉默,他沉声说道:“圣母皇后将这两份供词交给我,又请来诸位大臣聚集此地,是要声讨本王?”

梵莎不紧不慢说道:“亲王大人,这话我没说过,而且供词上也没提及您一个字,只是在说雷朗世子而已,您顶多也只算得上没管好儿子罢了,不必这么敏感。”

亲王长子雷朗·德·坎贝欧帕涨红着脸坐在左首最末尾的椅子里,一听这话急忙开口:“这都是污蔑,那个桑哲领内任职的神官,我根本和他没有任何交集。”

“世子的意思是我在造假污蔑你?”梵莎冷冷的瞥视着他。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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