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玉佛

第109章玉佛

第二天一早，张小凡与陆雪琪一起，随法相来到了原天音无字玉璧处。天音寺后山山脉地势较之寺前要大上许多，但见得峰峦叠翠，山峰徐来，一路上或奇岩突兀，千奇百怪，或有断崖瀑布，从天而落，轰鸣如玉带。

前方依旧是山路蜿蜒，路旁一边是茂密树林，另一边生者杂草荆棘，三尺之外便是一断崖处。只见这断崖之下雾气弥漫，如波涛翻滚，涌动不息，似是一山谷摸样，而远处隐隐望见有模糊山影，却都在十分遥远的地方。

断崖下的雾气有些奇怪，似浓非浓，只是如缠丝一般纠缠在一起，任凭山风吹拂，也不减半分散去的样子。

忽然，雾气渐渐稀薄，景色随之清晰起来。

“二位小施主来了。”普泓上人走上前来，合十道。

张小凡躬身还礼，道：“大师，寺中至宝无字玉璧因我而毁，今日再次得你们所助，真是惭愧。”

陆雪琪随之一同低头，以表歉意。

“这等小事，老衲早已忘记，倒是那尊玉佛，二位可随老衲一同观看。”

普泓上人随即将张陆二人带到了不久前无字玉璧的所在。只见此处以无字玉璧为半径，霍然凹陷成一巨大圆坑，而坑之正中，竟是一尊与人同高的玉佛。

此佛通体为碧玉，无任何瑕疵，虽然如此，却无任何气息涌动，阳光之下，即无阴影，也不反光，就如同此处无物，倒印证了佛家真谛－－四大皆空。

玉佛相貌与寺内供奉略有不同，先是此佛身着俗衣，身上无任何装饰，并且玉佛的双手叠在腹前，呈打坐状。最奇怪的倒数他的神情，全然不是打坐时的闭目静思，而是咧嘴大笑。

“如此佛像，实乃罕见。”陆雪琪沉吟道。

张小凡点头赞同，把目光投向普泓上人。

普泓上人朝玉佛躬身一拜，随后道：“据老衲及诸位师弟拙见，此佛乃是无字玉璧的源头所在，其中亦有大凡般若功理，并含诸多奥秘不甚明了。”

法相布置好了阵势，走过来解释道：“原本此处的无字玉璧已化为奁粉，留下的是一裂缝，而后我专看管此地的普渡师叔法相玉佛，进而把裂缝挖掘，使这奇观展露在外。”

法相所说的普渡神僧，正是站在普泓身后的干枯老僧，此人曾帮张小凡在此清除魔气，并在日前曾到青云山一同作战，只是其从未言语，不被人知。

“如此，大师便开始罢。”

倒是陆雪琪抢在张小凡之前，迫不及待。

见张小凡随之点头，普泓上人对法相吩咐道：“布阵罢。”

法相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来到了圆坑外沿，与法善等一十八位僧人每隔三丈席地而坐，淡淡佛力依次相连，俨然成了一个阵势。

张小凡环视一番，忽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便想起了乃是一个古拙字体，佛门真言的模样。

而玉佛旁，坐的乃是普泓，普德，普渡三大神僧，与玉佛形成一四角阵势，将张小凡围绕其中。

张小凡朝普泓上人轻轻点头，便解开衣襟，面朝玉佛而坐。

见张小凡坐下，陆雪琪便走到玉佛之后，紧紧注视着闭目凝神的张小凡，手持天琊，随时准备预防不测。

忽然，天上隐隐一声锐啸，是风声，是兽嚎，穿云透雾而来，紧接着一束耀眼光辉，竟是从浓雾之中撕开了一道裂缝，射了下来，正照在鬼厉身上。

陆雪琪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山谷之间异声隆隆，似奔雷起伏，那片浓雾之海陡然起了波涛，从原本轻轻涌动之势变作巨浪，波澜起伏，随即出现越来越多的缝隙，浓雾也越来越薄，透出了一道又一道，一束又一束的光辉。

许久，浓雾终于飘散，光辉洒下，瞬间天地一片耀目光芒，竟是让所有人都无法自视，过了片刻，才渐渐缓和下来。

与天地造化相比，人竟渺小如斯！

普泓上人向鬼厉端详许久，将佛珠收回腕上，吟了一声悠远的佛号。

“阿弥陀佛。”

而后，三大神僧，包括外围的僧人一起合十诵佛。

梵唱越来越是响亮，天地一片肃穆，只见那金色佛字越升越高，慢慢到了半空，竖立了起来。

在天际阳光照耀之下，越发不可逼视。

在一切如计划进行的时候，陆雪琪脸神色却是一直绷紧，她所担心的，正是听张小凡亲口所述的一道坎，一个使无字玉璧应声碎裂的劫难。

天刑！

“天地万物，以万物为刍狗……”

自无字玉璧而出世的第四卷天书，忽地被吟诵起来。

淡淡的佛光，从陆雪琪身上，隐隐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