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曾经

第69章曾经

多年之前的青云山。那一夜，在祖师祠堂外，刚刚发生了一件一直尘封了一百多年的事情，直到从水月之口，再再由陆雪琪同样是在祖师祠堂讲述了出来。

“万师弟，你还不动手？”道玄紧紧抱着自己已经疯狂的师父天成子，吐出了一口鲜血，对一旁的万剑一大声喊道。

万剑一听了这句话，明显全身都发抖起来，但仍然一动不动，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师父和师兄道玄。

不消片刻，道玄虽双手紧扣天成子的身躯，极大限制了他的行动，但作为掌门的天成子何等道行，只是一声大喊，就使得道玄又连喷了几口鲜血，身上的青光迅速之极地黯淡了下去。

忽然，一道白影瞬间飘过，伴有淡淡的绿光似水。

万剑一发出一声狂吼，从远处猛扑过来，一声锐啸之后，他手中已然多了一把斩龙剑，并生生刺入了天成子的胸膛！

而后，轻轻拔出。

忽然，一声轻响，从一旁树林茂密的阴影之处传来，却没有引起祠堂这三个人的注意。

田不易与水月扶起因惊吓而跌坐在地上的苏茹，一同摆了噤声的手势。

苏茹一手捂着胸口，轻轻喘息，她白皙的额头上满是汗珠。一旁的田不易去拉她的手，帮她镇定下来。

水月见了，很不屑地扭过头去，她的目光，一直放在那个白色的身影之上。

“师父，徒儿不孝！”万剑一拔出斩龙剑，丢在了一旁，自己却跪在了天成子面前。

此时的天成子，已经恢复了神智，勉强被道玄搀扶而没有倒下。他的须发忽然白了，胸口的鲜血止住了大半，却还是如流水一样涌出。

“不……不怪你们，为师很高……兴看到你们记住了我当年的……话，我天成子为青云而动用诛仙……虽死无憾了……”天成子说完，忽然咳嗽了起来，任是道玄极力搀扶，他还是软了一般倒在地上。

“师父！”万剑一和道玄同时趴在天成子身上，大声呼喊。

这时，天成子的气色忽然好了一些，说出了临终前的最后一句。

“剑一……是你的斩龙把为师……呵，别哭，掌门之位，就传给你了，切记你们不要……”

天成子的声音，再也没有了，留下的只是两人的哭声。

许久，许久。

道玄望着万剑一，忽然开口道：“掌门，这件事，该如何与门派上上下下的人说？”

万剑一为已故的天成子缕齐了须发，缓缓道：“对外人说，掌门天成子，在祖师祠堂历代祖师灵位之前坐化……临终传位于道玄。”

“是……什么？万，万师弟，你方才说……”道玄一脸震惊地望着万剑一。

万剑一忽然站起身来，把背影留给道玄。

“师父是我杀的，我走怎配传他的衣钵，师兄，你一向长于处理事务，不被情感左右，才是掌门的上上之选。”

“师弟！”

“不必再说了，拜托你把师父的仙体收拾好罢，我先去了。”

望着万剑一离去的背影，道玄本来要说什么，忽然又低下了头，抱起天成子的遗体，默默离去。

万剑一走过一旁的树阴处，淡淡留下了一句话。

“快离开，记得替我保守秘密。”

小竹峰，望月台。

告别了田不易，水月和苏茹就这样无言地并肩而立，许久没有说几句话。

忽然，苏茹紧紧拉住了水月的手，低声道：“师姐，我怕……”

水月深吸口气，冷峭的脸庞上依然有着恐慌的神采，显然不比苏茹好到哪去。

“师妹，关于今晚的事，你我就当忘了吧。”

“好，师姐，我听你的。”

忽然，水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语气也变得粗重起来。

“你，为何半夜三更来找那田胖子？”

苏茹闻言，紧了紧水月的手，嗔道：“师姐，我不许你这样称呼不易，是你对我说，看人要看心！”

“哼！”水月一把将苏茹的手甩开，怒道，“我怕是那田不易没有什么好心，若不是有我看护，你不知会吃多大的亏！”

苏茹不服道：“师姐你有和不易相处很久么？怎能这般臆断！我为何会吃亏，不易向来是把吃的用的先给我送来，有了修行上的心得，也是毫无保留地告诉我，而你却对他冷嘲热讽，百般蔑视，我看吃亏的是他！”

水月似说不过，只是哼道：“自己从小疼爱的好师妹，已经成为外人的了！”

苏茹闻言，语气一下软了，她轻轻挽住水月的胳膊，娇声道：“师姐，苏茹知道你对我最好！嗯……那我如果告诉你，万师兄其实一直在喜欢你呢？”

“什么！”水月一向平淡如水的脸上，忽然闪现了一丝激动，可是随后又冷了回去。“你是在骗我罢，青云上下谁不知道，万剑一中意的是你。”

苏茹笑道：“师姐，这就是你目光短浅了，谁叫你整日只顾和师父谈俢论道，不懂得揣摩男人的心思，万师兄自打多年之前就对你另眼相看，还说你如玉似雪。他不亲近你，只能怪你啊孤芳自赏，他就只能私下多讨好我，来了解你的喜好。”

水月想了许久，还是疑惑道：“你，你胡说，那天万师兄分明是想你表达了爱意，而后被你拒绝！”

苏茹偷笑道：“哪呀，是我和万师兄串通好了，来试不易的，傻师姐！”

“真，真的么？”水月的脸刷地一下通红，眼中有泪光闪过。

而这时，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他们后面。

“这么晚，还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