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惊羽

第65章惊羽

随着七脉武会的结束，青云山上本就不多的人们，又回到了了一甲子如一日的修行生活，除了偶尔的几人走动，便再无声息。小竹峰上的人更是如此，非到特殊时刻，是绝不会有人来访的，这不禁让长年漂泊在外的张小凡与不爱打理门派事物也不再痴迷修炼的陆雪琪无聊得很，在这之前他们二人隔三差五就到大竹峰等各处走动，连身为掌门真人的萧逸才也被这样“骚扰”了很多次。

既然这些天张小凡回到了小竹峰，他自然要与陆雪琪一同拜访了除风回峰与落霞峰的另外几脉，以不同的理由来回应熟人的询问，不管怎样，张小凡终于“回来”了。

这一天，陆雪琪带着张小凡登上了通天峰，却没有走进玉清殿，而是朝后山的祖师祠堂而去。

祖师祠堂，多少师祖之灵，在此埋葬？

那一并尘封在此的故事，还会有谁来揭开，叹惋？

张小凡会来这里，只因林惊羽托陆雪琪转达的那个请求。

那个久不曾交流的儿时伙伴，这一天真的肯与自己再见一面。

什么误会，什么仇恨！

都比不上那一个个珍藏在心底的记忆，一句话，一个微笑。

臭小子，你往哪儿跑？张小凡，有种你就站住……

说好了抓住就认输的，你服不服……

那个胖子是你的师父？怎么这样对你！跟我走，不要理他……

小凡，这么多年，你还好么……

扫地的那个老人，是……你杀的？

想着想着，张小凡的心忽然变得沉重，面对嫉恶如仇，情绪激烈的林惊羽，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他听得陆雪琪轻声提醒道：“小凡，到了。”

张小凡抬起头，看到了一身白衣，背负“斩龙剑”的林惊羽，他此时拿着一简陋的扫把，正在清扫着石阶上的灰土。

林惊羽，何时已然这样静若止水，视旁人如草芥？

“惊羽……”张小凡张口呼喊，却是哑了。

而林惊羽也站起身，把头转了过来。

林惊羽的目光不由得一紧，正是张小凡才让那位手持扫把百年来再次守候的老人，永远离开了他。

可是，可是。

林惊羽的眼神，忽然又柔和了下来，显出了不禁的伤怀。此时的张小凡，哪里还是当年杀人如麻，双目沾血的鬼厉，分明是那个憨憨傻傻，各方面都不如他的那位与他相依为命的草庙村遗孤啊！

想念，想念。

都比不上这一刻无言的相见。

“小凡，陆师妹，你们来了。”林惊羽把扫把搁在一旁，朝张小凡走来。

“惊羽……”张小凡向前迈出了一小步，却再也无法动弹。

陆雪琪在后面轻轻拉了他一下，像是在提醒，也像在催促。

可是，当见到近在咫尺的林惊羽时，张小凡还是没有忍住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小凡，你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说话罢？”林惊羽看到张小凡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惊羽，那一天……”张小凡低着头，声音虽然在颤抖，却清晰可闻。

陆雪琪听了，皱了下眉，赶忙强笑道：“林师兄，小凡他总是提起过你，说……”

“陆师妹，请你等一下。”林惊羽抬手打断了陆雪琪的话，眼神也变得清冷下来，“小凡，你要说什么？”

张小凡等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哑声道：“那个前辈，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林惊羽闻言，不禁苦笑了起来。

“重要？他是我的师父，没有他这十年的教诲，就没有今日的我。你，还记得啊！”

张小凡似早就知晓了这个答案，只是深深吸了口气。

“惊羽，那一天，我……实在是……”

一旁的陆雪琪，不理解为何张小凡不为他自己澄清，反而把罪过往身上揽，她一下急了，挡在二人之间，大声道：“林师弟，你听我说，那时候不是这样的，其实你们有误会，误会！”

“雪琪……”张小凡试图去推开陆雪琪，可挡在他面前的人，却丝毫不肯挪动。

林惊羽，却对陆雪琪轻轻一笑。

“陆师妹，我明白。”

陆雪琪闻言，以为林惊羽已经化解了其中的误会，便轻声道：“你们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万万不可大动干戈。”

可是，林惊羽似完全没有听到陆雪琪的话，忽然腾空而起。

“小凡，来吧，无论怎样，我也要与你一战，看一看你这位当年七脉武会的前四，青云山的英雄，到底够不够资格！”

陆雪琪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拉住了身后的张小凡，急道：“小凡，不要。”

张小凡轻轻挪走了陆雪琪的手，只是淡淡道：“我相信他已经原谅了我，这一战，我也期待了很久，你放心罢。”

不知怎的，原本心如火燎的陆雪琪，看到张小凡轻松地目光，竟然轻轻地点头答应。

张小凡也随之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