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说好
第30章说好
“南疆……萧师兄他已经说定要咱们尽快前往么？”听到陆雪琪所言，张小凡一时间难以接受，毕竟他才刚同碧回来不久，还不愿动身。他方才还因碧瑶与田灵儿的意外争执而头疼不已，这一刻又不得不反复在头脑中细数着南疆一行的种种顾虑与设想。
怒气才消的碧瑶，在清晰地听得陆雪琪口中的“你我”二字后，不由得上前靠近了几步，眼眸里光彩流转，陷入了深深的思虑。
“是。”陆雪琪忍不住看了碧瑶一眼，解释道，“这也是曾师叔的命令，这南疆一行，其真实用意是在南疆各族顺势打听到焚香谷这段时日来的情况。”
“焚香谷么……”张小凡沉吟片刻，头脑中只浮现出了被困在玄火坛中小白的身影，并无其他。这并不奇怪，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正被人们唤作另一个名字，鬼厉。“也好，咱们是该再去拜会一下苗族的大巫师，雪琪，你去准备一下……雪琪？”
他不禁陷入了无言，只因他忽然发觉，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深深望着他的陆雪琪，在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后，颜色变了一变，在她轻眨的眼眸里，他似乎看到了陆雪琪被南疆苗族带起的片片思绪。
远在南疆的记忆呵！
下一刻，两个人会意地笑了，他们还都记得那一夜在祭坛之外，彼此偶然相遇却不得不刀剑相向。张小凡也再一次重伤在了天琊剑引动的神剑御雷真诀之下，不过天地皆知，陆雪琪每一次亲手伤到张小凡，心里对他的记挂，就要多上几分。
不知苗族的众人见得这一对曾经打得你死我活的男女，竟然如今携手而来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番惊讶。
正当张陆二人沉浸在温馨有趣的回忆中时，幽幽的声音，从碧瑶口中传出。
“小凡，我长这么大，也只有南疆没有去过了。”
仅仅是一句话，就让屋里的气氛顿时改变，张小凡与陆雪琪脸上的笑意，就如同雪化成水，再也难以找见。
只是，碧瑶嘴上这样说，神色却有着难以掩饰的黯然，想必她为此而为难许久，思虑再三。虽然明知自己的存在无疑会给张小凡带来难以想象的尴尬甚至痛苦，但是思前想后，她还是无法放下，放不下历尽沧桑的张小凡，放不下隐忍退让，默默等候的陆雪琪。
无论如何。
“碧瑶……”
把碧瑶留在这里么？不，当然不。
在张小凡的眼中，这实实在在，嬉笑怒骂的碧瑶，却依旧如刚刚苏醒一般，经不起任何打击，自己即便拼上性命，与要时时刻刻守护在她的身旁，细细呵护。更何况是她在如此为难的境况下，因自己而提出的一个请求。
只是，她更不愿再看到陆雪琪为他而忍受那些本不该属于她的委屈，不愿再看到她默默无言，眼中却无法掩饰那一抹失落。十年以后，不再应该如此！
是啊，不愿不愿，他宁可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也不愿让她们其中任何一人在流露一丝愁容。
情非得已，愁断人肠。
这时候，碧瑶似乎读懂了张小凡心中所想，她的眼神忽然柔和下来，并有些发红，只见她轻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开口欲言。
只是，陆雪琪抢在她之前。
“碧瑶，你就一起来吧，小凡他……还需要你的照顾。”
这一句，却不是假话。
陆雪琪的话音落下，张小凡，碧瑶，田灵儿三人都是睁大眼睛，却一个字也无法说出，虽然他们对陆雪琪都有着不浅的了解，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陆雪琪竟然能有如此胸怀，为了张小凡，为了减少大家的争执，干脆地主动请来了碧瑶。
似乎是因终于了解了一件沉重的心事，陆雪琪深吸了一口气，柳眉微微舒展舒展，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张小凡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轻轻攥着陆雪琪的手，感动不已。
“你说得对，雪琪，这一路有你和碧瑶，只有这样才算得上完整。”
“得了吧，就你嘴甜！”一旁的碧瑶也忍不住笑骂道，显然陆雪琪的话，使她不再心有芥蒂。
张小凡呵呵傻笑一声，不会反驳，更不愿反驳。
只是，陆雪琪能够解开愁绪，也会增加新的难题。
她有些羞怯地望着张小凡，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轻声道：“不止我们，还有你的师姐。”
你的，师姐！
“师姐……什么，灵儿？”
张小凡闻言，先是难以置信地看了陆雪琪一眼，见她并不像是在说戏言，猛地将目光转向田灵儿。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之前的情况，并不是最棘手的问题。
自张小凡一进门来引起祸端，而后却一直没有言语的田灵儿，被陆雪琪这样一言，顿时成为了众矢之的。
其实，亲眼见证了刚才的一幕一幕，田灵儿自己已然快忘记了自己同陆雪琪的来意，忽然感受到朝自己投来的目光，她更是不知所措，说话也支吾起来。
“我，我不去了……小凡，我只是随，随便说说。”
“师姐……”
田灵儿的心思，张小凡明白得很，此时此刻看到这一位同他从小大大，留下了无数欢乐记忆，并且被悄悄种上初开情丝的师姐这般模样，他的心忽然酸痛得很，他是多么想答应田灵儿的要求，只是，他绝不会因此而让碧瑶再次失去什么。
“小凡，让灵儿一起吧！”见张小凡流露迟疑，陆雪琪忍不住请求道，“她很需要外出散一散心，并且她是主动要陪着我……”
碧瑶会接受这样一个方才还要置其于死地的女子么？张小凡无需去想。
只是，对于碧瑶的心思，张小凡向来不能猜着，包括这一次。
“既然这样，一起去好了，我正要看一看小凡在你们面前，是怎样一副嘴脸！”
“碧瑶，你……”
一件本来近似不能实现的事情，就这样在陆雪琪与田灵儿的笑声中，有惊无险地划上了句号。
是碧瑶与陆雪琪的彼此退让，抚平了张小凡起伏不已的胸口。只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张小凡的生活还会如此风平浪静么？
“小凡，我与灵儿先回去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再来。”陆雪琪拉了一下，张小凡的衣服，浅浅笑道。
“嗯，好。”见陆雪琪要离开，张小凡还不忘偷偷轻捏了一下那只柔软的小手，不过这一幕还是被碧瑶与田灵儿捉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