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妙趣

第33章妙趣

望着石头高大魁梧的身影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了树林的那一端，碧瑶和张小凡不禁莞尔，不久前才在庙内见到了这个人的雕像，很久就遇见了本尊，若不会这次相逢，估计他们就该把石头的性情语气忘得一干二净了。田灵儿也是咯咯一笑，忍不住问道：“小凡，你们是在哪里认识了这样一个人呢？”

“这可说来话长了，师姐。”张小凡看到田灵儿明眸里流露着几许好奇的光彩，不由得有些紧张，“那个……应该是十年前……”

“是我们刚从空桑山出来！”碧瑶见张小凡这幅样子，一下接过话头，有些古怪道，“他这家伙刚刚死里逃生，就急着去流波山找你们，不想半路又遇到了我这个妖女！”

碧瑶方才的话语中，刻意加重了“找你们”中的“你”字，弄得田灵儿一下不敢再言语。

“碧瑶……没人在问你这个，别一老翻旧账啊……”见碧瑶越扯越远，张小凡也怕田灵儿会受到欺负，赶忙拦住。

“哼，不翻就不翻！”碧瑶瞪了张小凡一眼，像是赦免了他一般，自己朝溪水走去。

张小凡挠了挠头发，对田灵儿继续道：“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石头，他和我都见识了碧瑶的脾气……师姐你别介意，她就是这个样子，嘴硬心软。”

田灵儿又看了碧瑶几眼，见她真的心平气和了，才小声道：“有你和雪琪在这里，我不怕，不过我忽然想起来，那一次在去往流波山的路上，她正是要去青云找你，结果被我和大师兄追打了一路……而且小凡，那时候的你似乎让她更加生气。”

张小凡心里明白，那一次碧瑶是彻底生气了，因为自己只顾凝望着魂牵梦萦的田灵儿，却把她晾在一旁。

忽然，本来还一脸歉意的田灵儿，似乎在她自己的话里明白了什么，深深看了张小凡一眼，忽然低下头，默默朝溪水而去。

由于她离去得匆忙，张小凡只看到了她半边脸上微微泛起的红霞。

这时，一只小手忽然拉了拉他的衣服，不禁吓得他赶忙转过身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衣女子，明眸轻眨，正对自己浅浅笑着。

看到了陆雪琪，张小凡才放松下来，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逗得陆雪琪也不禁呵呵笑了出来。

“你怎么了，如释重负似的？”陆雪琪轻掩着口，像是在打趣张小凡，明知故问。

回头见碧瑶与田灵儿都坐在了溪水边上，没有注意到这里，张小凡忍不住一手一个将陆雪琪两只有些冰凉的小手都轻轻握着，柔声道：“还是和你在一起最踏实！”

陆雪琪本来被张小凡突然的举动弄得很不好意思，不过听得他这样一句更像是抱怨的话语后，她再一次笑了出来，发觉这一刻的张小凡实在是再有趣不过了。

“你就这般肯定么，难道我就不能和你斗气一次？”

同陆雪琪一样，张小凡第一次发觉，陆雪琪被忽然逗笑的时候，朱唇轻启，皓齿微露，眼睛也变得弯弯如月，这种样子非常之惹人怜爱，比之碧瑶田灵儿也好不多让，只是她平日里很少这样笑出来，而且此时手被张小凡抓着，也无法掩口低首，就让张小凡饱览了一次美轮美奂的笑颜。

“小凡？”陆雪琪有些怀疑地呼唤着张小凡，很难想象他近在咫尺，竟然没有听到自己说话。

“啊，雪琪，你说什么？”张小凡回过神来，慌乱道。

陆雪琪见状，这才明白了其中因自己而生的缘由，终是忍住了笑意，正色道：“没什么。”

张小凡以为她是在说方才石头的事情，不禁歉意道：“雪琪，对不起了，你也看到了碧瑶她……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与她都是我……总之我是不会厚此薄彼的！”

陆雪琪一面听着，一面轻轻点头。直到张小凡的话音落下，她才不以为然道：“为何对我说这些？”

“雪琪，我……”张小凡不禁一阵脸红，是他小看了陆雪琪的胸怀气度。

“死相！”陆雪琪把手抽回，不理会张小凡惊愕的神情，忽然皱眉道，“我听你的朋友说，南疆苗族正处于战乱之中，是么？”

张小凡点头道：“他是这样说过，但我觉得不足为忧，上次你也是见识过的，其他几族决不是苗族大巫师的对手，况且兽妖一死，神器也都不再，战争的破坏性也会减小很多。”

陆雪琪闻言，柳眉才舒展开来，转而轻笑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不再为七里峒担心。”

“你为何对七里峒这样关心？”张小凡忽然疑惑道，在他的印象中，陆雪琪与苗族并未有过任何交流。

陆雪琪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好的问题，她抿了抿嘴，一字一字道：“因为那里对你有恩。”

张小凡的，一样属于她。

只不过，那一份无法报答的恩情，是为了复活碧瑶！

“雪琪……”张小凡的声音忽然哑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感动，将他紧紧包围。

谁的寂寞，流落在竹林清幽？

冰心玉魄，长存在谁的心头？

谁独登楼，叹一声情意难留？

生死离别，覆水难收。

多少往事欲说还休，一梦可否暂解忧？

剑痕断情缘，却断不了玲珑心痴依旧。

月悄悄，长夜寂寥寥，望月台孤影清瘦。

凝眸送你走，我徒留一段新愁。

离别后，看浮云悠悠，碧色凋零又一秋。

无人携素手，亦不悔十年守侯，

冷夜梦长，长不过人海茫茫。

人走茶凉，凉不过发已如霜。

隔街相望，望不穿秋水一方。

只盼归时，眉眼无恙。

纵使相见，难诉离伤，忍将苦恋化剑芒。

世事沧桑，怎比我心间那顷刻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