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共餐
第24章共餐
狐岐山月秋，芳魂为谁留？水绿裳影如梦，不枉共此生。滴血洞心滴血，流波山眼波流，一刻不曾朽。昔日望月井，萧萧徒碧影。欢铃合，花心伤，发亦苍。只为情故，三生七世九幽处。七里峒七里恨，寒冰室寒冰魂，十年曾记否。世间情何物？痴为无情苦。
此为碧瑶。
天琊望月舞，朝朝相思苦。九天仙下凡间，泪竹影涟涟。死灵渊无惧死，诛仙剑与谁诛，人去人已殊。十载如梭逝，甘为君颜痴。
衣似雪，人如玉，情难拒。如若重逢，花开蒂落那般红？人言正邪两立，我道情丝难去，莫怪我不愿。执手为哪般？相见泪已干。
此为雪琪。
“愣着作甚，还不快快进来。”碧瑶几乎是推着张小凡与陆雪琪二人，走进了小木屋之中。
陆雪琪刻意没有挨着张小凡而坐，接过碧瑶递来的茶杯，却将与张小凡准备已好的千言万语都忘在了脑后。
她之所以执意要与张小凡一同到此，出于张小凡即将实现的那一个承诺，也是要用她准备已久的心意，换来碧瑶与她的和解，消逝掉张小凡音她们而起的满怀愁绪。
无论怎样，张小凡将要青云山上，独与她结亲连理，这对碧瑶来说，是万万不公的。对陆雪琪来说，她始终不曾对碧瑶有任何厌恶的感觉，只因十年前她在诛仙剑雨中对张小凡的舍命相救的那一幕，让陆雪琪一生一世都将那一刻记在心里。
没有碧瑶，就没有如今的张小凡，也定然无法让陆雪琪能够今天的幸福，满足。
站在陆雪琪身旁的，不是碧瑶，而是恩人呵！
从那十年之后，每一次张小凡因碧瑶而让她受到或大或小的伤害，陆雪琪除了自己一人暗暗排解，绝无任何怨言。所以这次她既然选择来见碧瑶，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论碧瑶怎样说，怎样做，她都甘愿静静留在这里。
怎奈，陆雪琪绝不会知道在碧瑶在于张小凡故地重游的这段时间，因为满月井的又一次印证，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她与陆雪琪一般，同样因为自己心中的满足，反而对彼此产生了一些同情，决定下次想见之时，不会为难对方。
或许，碧瑶心中的感觉，会比陆雪琪更加强烈。
张小凡愣愣地来回望着此时正在默默对视的二女，没有从她们的眼中看到任何的恼怒，反倒是一种似水的情绪，荡漾流转，又是那样相似。
她们在想什么，张小凡又怎会明白？
“碧瑶……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很好。
碧瑶闻言，回过神后找了一把椅子，与陆雪琪面对而坐，倒是把张小凡夹在中间。
张小凡偷偷看了陆雪琪一眼，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只好拿起水壶，为碧瑶倒好了茶。
“怎么，这么早就急着过来？”碧瑶接过茶，没有喝，而是轻轻问道。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陆雪琪脸上，意在要她的回答。
陆雪琪见状，不由得低下头，两腮生霞。
“本来昨夜就该遣他回来……让你担心了。”
尤其是在碧瑶面前，真的难以启齿。
张小凡有些不忍地注视着陆雪琪的神色，等她说完，又把头转向碧瑶。
只听碧瑶说道：“此话怎讲？他一走就是一月，本该去找你好好聚上一聚，于情于理我都不该阻拦。”
感受到碧瑶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语气，张小凡不禁为陆雪琪担忧起来，此时的碧瑶不比平日，她同张小凡以外的人说起话来，向来是字字见血，不卑不亢，带有着一些当年鬼王的风范。而陆雪琪表面上似雪如霜，内心却很柔和，尤其在面对自己与碧瑶之时，更是从未下过狠心。
只不过，碧瑶所言，倒没有难为陆雪琪的意思。
“碧瑶，与你相比，我只不过算是一个外人，按理不应该影响你与小凡的生活，可是能够听到你这样说，我很开心。”陆雪琪浅浅笑道，她看了张小凡一眼，继续道，“一切你尽可说了算数，就算为了小凡，你也会有分寸的。”
“我可从未这样想过，你倒是把我弄怕了。”碧瑶笑道，“你是不是要给我作证，小凡？”
正在心中暗喜的张小凡，不料碧瑶会突然发难，不由得一愣，支吾道：“啊，我……你们都在这里，我也不知该如何说了，不管怎样，我真的好想看到你们和和气气的，生活幸福。”
“这样你就不再伤神，随心所欲了？”陆雪琪忽然道。
张小凡起初以为这句话是出自碧瑶之口，而当他看到陆雪琪饶有兴致的神情时，哑口无言。
“说得好，就让他每天在青云与这里往返奔波，谁叫这个无耻之徒让你我难舍难分呢！”碧瑶拍手笑道。
“你们……”
后来，在碧瑶的突发奇想下，打算让张小凡在这里大展厨艺，怎奈由于长时间不在这里居住，储存的食物一扫而空，他们三人便一起到了附近的城中采购了许多东西，转眼已过正午。
陆雪琪与碧瑶二人依旧挨坐在桌旁，一同观望着劈啪乱响的厨房。
“小凡他忙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完成？”碧瑶忍不住道。
陆雪琪偷偷一笑，道：“谁叫你我买了那么多东西，他又无法推辞。”
碧瑶也笑道：“或许对他来说，这才是一个更加受苦受罪的开始！”
二人闲聊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满脸油烟的张小凡把一道道美味的菜肴端到桌上，由于种类实在太多，几道菜只好等收拾了一个盘子，才能端上来。
坐在二女之间，张小凡才发觉自己完全没有清闲下来，因为以他喜爱给别人夹菜的习惯，每一次都要把同样的菜肴夹给身旁一左一右两位巧笑连连的佳人。
当然，他也只好任劳任怨。
忽然，他听陆雪琪说道：“看你这么累，多吃一点。”
张小凡重重点头，同时低下头发现自己的碗中已经被陆雪琪夹得满满的。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碧瑶的声音。
“你呀，就别忙着给我们夹了！来，张开嘴。”
怎奈张小凡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动作不太到位，使得碧瑶的一块鱼肉直接戳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