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意外
第19章意外
青云山外，草庙村。足足用了将近一月的时间，张小凡带着碧瑶去过了十年来停留在记忆中的每一处地方，重温彼此相识后那段坎坷温馨的经历。
一切，依稀如昨。
高高地从飞剑之上跃下，碧瑶迫不及待地打开屋门，这些天的异地之旅，着实让她想足了这一处舒适的小屋。
张小凡回望了一眼巍峨的青云山，就朝碧瑶快步走去，不知怎的，一旦踏入此处，他原本精力充沛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异常疲惫。
“小凡，你快进来。”
忽然，只见木屋的窗子被一下打开，碧瑶的头从里面探了出来，冲张小凡大声催道。
张小凡不禁一笑，正要迈进门口，却觉察到了身后的一丝异样。
一名女子，俏生生立在张小凡的身后，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但她绝不是陆雪琪，先不说这截然不同的感觉，单是脸上的白纱，就已把此人的身份，明白地展现出来。
似乎是太过惊愕，张小凡见了眼前这熟悉的身影，却没有开口，只是点了下头。
“正巧见你们回来。”这个声音无疑是在告知张小凡，此人便是幽姬，千真万确。
“幽姨，你……”张小凡上下打量着已是截然不同的幽姬，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
这时候，碧瑶很不耐地走到了门口，语气中带有明显的嗔怪。
“小凡，你怎么还不进……”当她看到幽姬之时，不禁眼前一亮，“幽姨，是你么？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啊！”
轻挽着碧瑶的手臂，幽姬淡淡道：“好看么？你觉得呢……”
当幽姬的目光与张小凡相对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后面那句话，是说给自己的。
“好看，好看。”张小凡压抑着心中的无奈，点头称赞道，同时，他感觉到假如幽姬不说话，转过身去，还真有一些陆雪琪的感觉。
张小凡忽然感觉到面前的二女都在古怪地注视着自己，赶忙补充道：“先前那身紫色的衣服，也不错的，都很适合！”
碧瑶听了，忍不住嗔道：“就你嘴甜，看来下次我换了衣服，也要听你的评价！”
三人相视一笑，便走到屋里，一同收拾了一下，沏了茶，围坐在桌旁继续聊着。
自然，张碧二人还是没有弄明白，自碧瑶小时候开始便已经一身紫衣的幽姬，为何会在近年后，忽然换做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纯白素衣，甚至连脸上的黑纱，都变作了一样的颜色。
幽姬喝下一口茶，似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轻声道：“我之所以这样穿，一来是要以素服祭奠死者，二来他生前最喜欢白色，那时候，我与他都是这样穿的……”
不知为何，幽姬的声音，越到后来，越不像她，反倒是变得偏向碧瑶田灵儿这等年轻女子特有的轻柔。
张小凡与碧瑶顾不得这么多，却是同时反问道：“谁？”
“就是万剑一，来自青云。”既然说出口，幽姬反倒没有了方才的拘谨，“这件事我是和比啊哟说过的，小凡你或许……”
“碧瑶也曾给我说过。”张小凡打断道，“而且，雪琪还有惊羽我们一同打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听得张小凡的话，幽姬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惊羽，他从今往后，可就算得上我今生唯一的传人了！”
“幽姨，你，你说什么？”几乎是连碧瑶都难以相信，幽姬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
幽姬闻言，笑意不减，便把自己在蛮荒圣殿所经历的事情细细说了出来。张碧二人好容易弄懂之后，不禁同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碧瑶来说，幽姬心中的遗憾，也是她在内心深处，锁一直牵挂着，无法放下的。只有当这次幽姬了结了心愿，她才能够离开幽姬，安心地与张小凡厮守在一起。
望着幽姬轻轻摆动的白色面纱，张小凡似想到了什么，淡淡道：“幽姬，万师伯是死于我手，要我怎样，皆由你定。”
“我知道，惊羽也曾对我说过这些。”幽姬点头道。
“幽姨！”碧瑶急了，虽然她明白幽姬是不会记恨张小凡的，但出于对他的爱护，还是唯恐发生那么哪怕是一点意外。
幽姬闻言，顿了一顿，她一开口，却是笑了。
“我都明白，其实一切并不怨你。”幽姬的话语，比之张小凡更加淡然，“我也相信万大哥的眼光，他一定不会认为你心中存有恶念，与你一战，其缘由并不在正邪之分，想来见识到了你的修为，他或许会很兴奋。”
正当碧瑶听得云里雾里，张小凡忽然也笑道：“知夫莫如妻，你说的一丝不差。”
“自然，无人比我更了解他!”幽姬一面说着，一面将目光投向巍峨的青云山，不过她忽然想起，在百年前曾与她争斗多次的水月，已然在万剑一之后与世长辞。
即便是随他而死，你也要抢在我之前么？
这时候，碧瑶的大声疑问，打破了她陡然回转的思绪。
“幽姨，这么说你就要在青云的后山留下，为那个人守灵了么？”
幽姬轻轻点头。
“看来惊羽可以离开祠堂，多多去外面闯荡了，想来他孤身一人，也该适时找个人陪伴。”张小凡道。
他刚说完，却忽然注意到了碧瑶古怪的目光，似乎像是在说人家这么多年清心寡欲，孑然一人，而你张小凡却从未品尝过那种滋味，一直有人为你静静守候。
张小凡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避开碧瑶的目光，却听得幽姬再次说起了自己的这位儿时挚友。
“不必为他操心，我在蛮荒之时，曾见他身旁有一美貌女子，二人亲密无间，她……似乎来自焚香谷，你可认得？”
张小凡想了想，对焚香谷之人一向不甚喜欢的他，完全不记得有那样一位女子的存在。
待三人都不再言语的时候，一直沉默在张小凡怀中的猴子小灰，忽然窜到了窗台之上，一边吱吱叫着，一边指着外面，像是在对主人示意着什么。
“小灰，你怎么了？”
碧瑶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