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文敏

第11章文敏

青云山，小竹峰。天已亮了，还有些冷。不过这丝丝寒冷并未吹走小竹峰女弟子们的倦意，房间各个紧闭，内有鼾声响起。

不过，身为青云山最年轻首座的陆雪琪，已经醒了。

她轻轻睁开眼，似乎还有些混沌，稍后她坐起身来，却是望着墙壁上的两幅字出神——雪凡。

她忽然轻轻一笑，草草弄了弄有些凌乱的长发，穿鞋下床，叠了被褥，然后打开门窗，让晨风吹进屋子。

陆雪琪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又端来清水梳洗一番，最后来到简单的衣柜旁，轻轻将其打开。

柜中只有五六件与，并且全是一个样式，除最里面的是蓝色外，其余的都和雪一样白净无暇。

陆雪琪一个个轻轻翻弄，当她摸到那件蓝色的衣裙时，忽然笑了。

穿着一件，还是在十年前。

陆雪琪换上与往常无异的白色一群，无需打扮，已俨然如九天仙子下落凡间。

衣似雪，人如玉。

陆雪琪早早醒来，是为了去看看这些年来新进门的女弟子。身为首座，本不必为新弟子插手太多，就像当年张小凡由宋大仁打理了修行生活等全部事情。可陆雪琪不同，她连这些弟子的面都为见过，着实有些不妥。

想想当年她自己刚入门时仅仅十岁，水月大师对她倍加爱护，亲自照顾。可她却是一个不爱露面的人，并且自担任首座之后，只记得各位师姐师妹，却忘记了还有一些女孩是管她叫“师父”。

想到这里，陆雪琪不由得脸颊发烫，便加快了脚步。她走在山腰的小径上，忽然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而来，并险些撞倒了她。

那人还大喘着粗气，问道：“你们首座在么？”

陆雪琪将那她扶好，擦掉她头上的汗水，忍不住道：“师姐，是我。”

原来，这人是文敏。

文敏的目光一直放在山顶，听了这熟悉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发觉最疼爱的师妹陆雪琪，就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一大早来闲逛？”文敏打量了陆雪琪一番，忍不住问道。

陆雪琪忍住笑意，佯怒道：“师姐你胡说，我既然坐上了师父的位子，自然要经常出来看看。”

文敏为陆雪琪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小声道：“我只见太阳大西边升上来了！”

陆雪琪明知道文敏所说属实，也不顶嘴，转而问道：“师姐你方从天音回来么？”

“可不，我刚和大仁分开。”文敏看着陆雪琪，流露出丝丝关切。“我放心不下你！”

陆雪琪听了，目光变得异常柔和，她一努嘴，却似毫不领情。

“你师妹那里费得着师姐这样操心？”

文敏本想抱怨一番，却忽然发现陆雪琪竟然一直淡淡含笑，气色大好，全然不似之前的印象。她忍不住问道：“张小凡回来了？”

陆雪琪含笑点头。

文敏微微一惊，用力把陆雪琪的胳膊拉了一下，忽然怒道：“带我去找他，我倒要问问那个臭小子怎么敢把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扔在家里！”

陆雪琪不安地把手抽回，小声道：“师姐，他又离开了。”

“什么？”

本就火冒三丈的文敏，在听了陆雪琪的话后，双拳紧握。脸都涨红了。

“师姐，你先随我进屋罢。”

陆雪琪强拉着文敏带入屋内，给她倒了茶，而后尽可能简单地把这些天的事情向文敏说了。

文敏气得老半天无话可说。

“师姐，小凡他很辛苦，我清楚。”陆雪琪轻轻拍着文敏的背，解释道。

文敏推开陆雪琪的手，颤声道：“你岂不是又要一个人了？”

“师姐，他经常来看我，昨晚还来过。”陆雪琪微笑道。

“你还替他说话……你呀！”文敏忽然叹了口气，原本的义愤填膺消失不见，变作了伤感。

文敏忽然想起了这十年的日日夜夜，陆雪琪每一天无不是站在窗前，迟迟凝望许久，许久。

陆雪琪靠在文敏肩上，轻声道：“师姐，碧瑶这个人还是明理的，我也不想让小凡再受煎熬。”

“雪琪，师姐什么都明白。”文敏轻轻抱住陆雪琪，眼泪流了下来。“在外人眼里你性情古怪，不善亲近。其实，你是最善良，最心软的人，为了心爱之人放弃了一次又一次……可这一次，师姐真的不想再看你孤单一人，师父她已经……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陆雪琪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点头道：“师姐你放心罢，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做出决定，如果小凡他……我就像师父一样，把心永远封起来。”

将心，尘封！

文敏猛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陆雪琪嘴角含笑，流露出一丝决然。

“师姐还是像我小时候一样爱哭！”陆雪琪伸手抹掉文敏脸上的泪珠。

文敏只得气鼓鼓道：“哪有你喜欢偷偷的流泪！哼，张小凡你给我记好了，要是让我逮到，定要让大仁好好收拾你！”

“师姐……你就爱在我面前逞能。”陆雪琪失笑道。

文敏忽然感到有些尴尬，便改口道：“听说再过几日就七脉武会了，咱们小竹峰都是谁参加？”

“七脉武会？”陆雪琪想了想，道，“哦，像是小诗和我说过。”

文敏惊道：“你……你可是首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