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拆穿

第7章拆穿

当风吹过山谷，是否想起欠你的……幸福。

碧瑶的离去，把沉寂，久久留给了小竹峰。

屋内，这两位绝美女子，都不再开口。

她们的美，难较高下；同样的白衣，恍然难分。

然而，她们却存在着截然不同的爱恨情仇。

如玉似雪，恍然如仙的陆雪琪，此刻却颓然而坐，闭目流泪。

香魂媚骨，笑嗤凡间的小白，此刻漠然而立，却又说不出的伤怀挂在脸上。

小白一直看着陆雪琪，看得有些痴了。可陆雪琪似乎不曾察觉到她。

她们每一次相逢，都因碧瑶而起，为张小凡而来。

在小白眼中，往昔的陆雪琪，于碧瑶的缘故，除了承受，只有承受。

而今，依旧。

小白被困几百年，什么情，什么欲，一并忘了。世事人人被她一并看破。

小白也知道，纵使过了千年万年，对于陆雪琪来说，也是看不破的。

张小凡，你个小傻瓜，可曾知道么？

久久的沉默，终是让小白耐不住了，她走上前来，古怪道：“你们可真是古怪，心里分明想要，却眼巴巴送人！”

而陆雪琪还是那个样子，动也不动。

“这些年，你处处为那个傻瓜忍受，还想继续忍下去？”

陆雪琪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却是越抹越多。

“你可知道，在七里峒的苗人部落，他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偏不信，你的眼神温柔得像河里的水，你手中拿起的哪里是天琊神剑，分明是日日夜夜的思念。”

陆雪琪深吸一口气，睁开通红的眼睛，空洞地望着窗外。

“在十万大山镇魔古洞中，我告诉兽妖那家伙说不定你会冒死前来，呵，你还真的来了，与他共赴死地……我想知道的是，那一晚，你们没有分开吧，做了什么？可不可以讲给我……”

陆雪琪的嘴角动了动，把目光投向那个一直在自言自语的小白。

见陆雪琪忽然肯看着自己，小白笑了，她拨弄了一下垂到脸上的发丝，继续道：“那一次，碧瑶走了，你呀，我真想不到你能那样着急，恨不得将我一口吃了！”

陆雪琪本想开口，小白却没有停下。

“那个傻瓜喜不喜欢你，你最清楚！你的，就是你的，真的不要么？”

话落，小白一闪而逝。

不知何时，陆雪琪也已经站了起来。

她用清水洗净了脸，换下了被泪水打湿的衣服，而后从怀中取出那一张褶皱不堪的纸，重新粘到墙上。

陆雪琪看了又看，又把那张纸取下，用手抹了抹，再次粘回去。

陆雪琪转过身，从脖子上解下那一串朴实无华的项链，紧紧攥在手中。

这是碧瑶，不曾知晓的……

忽听得一声轻叹，轻轻回荡。

青云山外，草庙村。

碧瑶站在门外，迟迟不愿进屋。

一句句话，不清出自谁口，在碧瑶耳边不断回响。

她去时怒不可遏，回来却全无兴致。

陆雪琪看似委屈退让的话语，究竟饱含了多少暗示与坚决？

忽然，门自己开了。

“碧瑶，你为何不进来？”张小凡上前拉着碧瑶的手，将她带进屋里。

“这不是进来了么？”碧瑶挣开张小凡的手，先掸掉身上的灰尘，而后脱掉鞋子。坐在床上。

张小凡微笑着来到碧瑶身边，亲手帮她换下外面的衣服。

“去哪儿了，这么久！”

“你猜！”

“你能去哪儿，乱跑！”张小凡笑骂着将碧瑶的衣服叠好。

只见碧瑶双手按着床边，偏头望着张小凡，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这个只属于碧瑶的神情，包含着调皮，体谅，愤怒，责怪，失落，好奇，娇嗔，期待……各种不同的意味，下一刻她会有何种反应都不奇怪。

张小凡第一次见碧瑶这样看着自己，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愣愣望着她。

“我，去了青云山。”碧瑶漫不经心道。

“你去做什么？”张小凡脱口而出。

碧瑶还是那个表情，一字一字道：“陆雪琪的字，写的蛮好。”